第9章菊香2

“公子請自重,否則別怪蘭兒不念公子救命之恩!”

弦月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想嚇唬一下蘭兒,他輕蔑地笑道。“小姐如此姿色,應該有很多仰慕者,多弦月我一個也不算多吧!”弦月剛準備伸手去試探蘭兒的反應,不料蘭兒一腳踢中弦月胸膛,接着借力拉着宏往後移了幾米。

“蘭兒的最後警告,如果公子不聽,蘭兒真的會不客氣的。”

“荒郊野嶺,兩位佳人相伴,實在是在下之福分。”還沒等弦月話說完,蘭兒突然飛出銀針,接着飛向弦月。弦月躲開銀針,一掌劈向蘭兒,蘭兒一個空翻,踢開了弦月的手,接着連續飛出銀針。不知道爲什麼蘭兒只覺得內力提不上來,她想着應該是傷還沒有痊癒的關係,可是由不得她示弱,爲了保護自己,保護宏,蘭兒一直與弦月保持着距離,害怕與他近身搏鬥,內力相拼,再加上自己對弦月的能力完全摸不着頭腦,蘭兒不敢冒險。

可是不知爲什麼,弦月只是一直躲着蘭兒的銀針,穿梭於密林之中,像是在玩一場遊戲。蘭兒估計着自己的銀針,也不敢再飛射,於是飛出綢綾,將弦月拋向空中,接着連續飛出銀針,自己也向弦月衝了上去。

“只要射中一根針也好。”蘭兒心裡期盼着,看着弦月無處可躲,蘭兒似乎看見了希望,豈料弦月突然釋放內力,將銀針與蘭兒一起彈開。

弦月只是很自然的扯住綾綢,蘭兒的身體向弦月靠去。眼看着自己就要撲到弦月的懷裡,蘭兒心裡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就在弦月的脣剛要觸碰到蘭兒的臉時,蘭兒突然聽見一絲絲嘶鳴聲,如蛇吐着舌頭。一雙手環抱住了她的腰,給她一個向後的力,就在那時,她看見一片銀色的薄片從她的衣袖下傳出,直刺向弦月。

弦月來不及反應,從腰間飛出一把彎月型飛刀,飛向蘭兒,只見薄片向上一擡,擋在蘭兒面前。

當蘭兒停在地面,余光中看見雪丞正站在她身邊,抱着她,那麼安全,那麼溫暖。

“終於得見傳聞已久的名劍‘龍鳴’了,真是不枉此行!”弦月顯得很興奮。

從來不問姓名,面對敵人,雪丞總是那樣沉默,冷得讓蘭兒感到不安。還沒來得及反映,只見雪丞一個勁地衝向弦月,在陽光之下,龍鳴發出一絲銀光,空氣中隱隱的傳來嘶嘶聲,時而強烈,時而舒緩。

雪丞在一瞬間移到弦月身後,用龍鳴從弦月左邊掃去,弦月本想往右移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把刀光閃過眼前,那一刻,弦月本能的將彎刀擋在自己面前,可是完全沒有看清,自己的臉就被劃傷了一個淺淺的傷口。

弦月不得不飛到空中,移到了距離雪丞幾米的位置,擦拭着血跡,看着雪丞和他握在手中似有似無的龍鳴思索着。

“還真是厲害,不愧是排名第一的劍。可是主人怎麼會是你呢?”弦月調侃着。話音剛落,只覺得身後一陣風,雪丞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就在弦月的耳邊。

“無名小輩……”聽見雪丞的嘲諷,弦月突然冷笑了,接着快步跳開。正對着雪丞,看着蘭兒,望着宏,往後退。

“雖然我很想跟你在這裡一決高下,莫雪丞,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我會把你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從你身邊奪走。還有謝謝蘭兒的玉佩。”弦月將玉佩掛在手上,炫耀着。蘭兒這才意識到寒楓送給她的玉佩不知何時落入了弦月的手中。蘭兒本想追上去,可是被雪丞組阻止了!

看着弦月的離去,雪丞冷冷的盯着,不屑一顧,似乎有一點期待弦月的挑釁。

微風吹過湖面,帶點點漣漪,像蜻蜓點水般,一圈又一圈的往外圍擴散。

陽光明顯和煦了很多,寒楓站在甲板上,任風拂過髮梢,身上的玉器也碰出悅耳的聲音。寒楓觀望着頭頂上那桅杆上的“明”家旗號,左手扶着欄杆,右手很有規律的從一個空盤裡拿起什麼往湖裡扔……

逸痕靜靜的呆旁邊,離寒楓一丈左右,像那桅杆一樣一動不動。很久,很久,甲板上變得很安靜,侍從們都不敢出聲,做事也小心翼翼,深怕驚動了寒楓。

風勁越來越強烈,一片黃色的東西飄過寒風眼前,寒楓很從容的伸手去抓,握在手中,當他張開手掌時,才發現那是一片菊花的花瓣,可是就在那一瞬間,風再一次帶走了它。寒風笑了,視野跟隨着花瓣飄了很遠。

“知道我剛剛想到了什麼嗎?”寒楓問道。逸痕只是將目光移了一半到了寒楓身上,依舊一言不發。

“沒什麼,一天又要過去了!”寒楓觀望着遠處山頂的斜暉,“魚餌也完了!”寒風敲了敲空盤,傻笑了一下。“我竟然發呆了這麼久!”

“少爺,你叫人整理的禮品清單,下人們已經列出來了……”侍從突然呈了一杯剛沏好的茶端到了寒楓跟前。

“放到我的書房吧。”寒楓品了一口茶說道,“派人把各大臣的禮物收好,然後以明家的名義備相等價值的禮品送回去。另外,把這幾天送來邀請函的商家列一個清單給我,送到我書房。”

“是,少爺!”

見侍從離去,寒楓繼續說道。“剛剛在想什麼?逸痕”寒楓將茶杯遞給了侍女。

“沒什麼!”

“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我明寒楓能夠辦到,一定幫你。”寒楓將手搭在逸痕的肩上笑道。看着寒楓的眼神,逸痕只是一聲冷笑,隨時準備秒殺敵人的眼神看了寒楓一眼。接着一個騰躍,飛到了桅杆之上,迎着風,站立着,注視着千城的方向。

“來追我呀!呵呵!”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猶如百靈鳥甜美的聲音。

“等等我……”一個男子回答。

寒楓雖未見其人,但聞其聲已經猜出了大概。亦蓀和宇文灝應該正在不遠處的小島上,寒楓猜想着。不自覺地走到了船頭,前方的小島上開滿了菊花,一眼望去全是金黃。

亦蓀在花叢中飛舞,像蝴蝶扇動翅膀般輕柔,一身紫衣,宛如飛天的仙女,她在花叢中時而停下來等候,時而又飛舞着。

“我就不信今天追不到你!”宇文灝自信滿滿的尾隨在亦蓀身後,但卻夠不上亦蓀的步伐。亦蓀的長袖帶起了層層花瓣,看上去就像下着花瓣雨一般。看着宇文灝如此慢吞吞,亦蓀有些不耐煩地催促着。

“你再追不上我,太陽下山,今天就要結束了,我就得回別莊去了!”亦蓀顯得很無奈,內心強烈的渴望宇文灝可以跟上她然後抓住她的手。

追逐遊戲簡單快樂地進行着,像亦蓀的內心一樣簡單。“想看我跳舞嗎?”亦蓀突然來了興致。還沒等宇文灝答應,她就漂移向空中,揮動長袖,捲起點點花瓣,遠遠看去像是一位花中仙子。亦蓀扭動身姿,像嫦娥奔月似地飛舞向湖面,在湖面上旋轉,激盪起一滴滴水珠,在夕陽的折射下,在宇文灝清澈的眼眸裡,亦蓀顯得異常美麗動人。

看着亦蓀的舞姿,宇文灝忘記了世界,忘記了時間,他的世界裡,他的眼中只有亦蓀那如出水芙蓉般的旋律。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要永遠守護這份只屬於亦蓀,只屬於他的美麗。

宇文灝手中握着的一束菊花突然滑落,也許因爲看得出愣竟忘記了平衡,從半空中掉了下去。亦蓀見狀,連忙停下舞姿,伸出右手,飛向宇文灝,當她挽住宇文灝的腰時。宇文灝突然衝他壞笑,然後左手抓住亦蓀的右手,一把將亦蓀攬入懷中,接着右手緊緊地摟着亦蓀的腰。溫柔的衝亦蓀說道:“這樣你就逃不掉了!我追上你了!”

那一刻,亦蓀不敢看宇文灝的眼神,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種幸福感夾帶着些許緊張隨同她的血液流向她的全身。“你在不鬆開我,我們就要掉進湖裡了!”亦蓀試圖掙開宇文灝,可是宇文灝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從這一刻開始,我宇文灝願陪你一輩子。”亦蓀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掙扎,彷彿她與宇文灝融爲了一體,靜靜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氣息。

那一刻水聲噗通,那一刻,他壓住了她的脣;那一刻,水花四濺,那一刻,他與她承諾一生;那一刻,水淹沒他們的身體,那一刻,他與她交換呼吸。

綠水戀青山,黃昏見晚霞。長久水波未靜,寒楓看着遠處激盪的水紋,陽光從他身後直射,染出一片懸紅。良久,寒楓又一次目不轉睛,陷入了沉思,嘴角微微上翹,露出犬牙咬住了脣。不敢相信眼前的發生的事是真實,思忖了一會兒,突然長袖一揮,“明天去皇城逛一逛吧!”,丟下一句話後轉身回到了船艙內。

逸痕依舊錶現得漠不關心,只是輕描淡寫似地應了一聲。餘光在寒楓回到船艙後還瞟向亦蓀和宇文灝那裡,斜暉照在他的黑色披風上,顯得更加深沉!怨恨,憎惡,難以壓制的情感似乎有想把一切撕咬的衝動。逸痕並沒有注意到他的雙手時刻緊握成的拳頭,眼神中散發着敵意,每一個細胞散發着強烈的殺氣。

“逸痕,雖然不清楚你的命運,從四年前的那個夜晚開始,我一直在努力幫你解脫命運的枷鎖。”寒楓感受着逸痕的每一個微小的心理變化,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的逸痕越來越讓寒楓感到不安。特別是當雪丞質疑逸痕,關於千城,關於千影。“四年前千城外倒在血泊中的你會有怎樣的故事?相信去了千城一切都會明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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