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聽了兩個女人的話,也就得找劉充這死娃娃談一談。劉墉是最恨男人欺負女人,男人毒打女人。女人是人,男人也是人,爲什麼男人站得比女人高呢!人人平等,在秋莊村不允許,男人欺負女人!
劉墉暗罵,你死娃娃,一天與周紅妹轉,也不能把張青青空着了。她是你老婆娘呢!
劉墉覺得這事做不好,要出大事的,要是一個女人逼瘋了,尋短那可不得了。他今天晚上一定找劉充說一說,好好教訓他一下。
劉墉看着劉充和劉輝在院子裡發錢,也看着張青青站在那兒,眼睛一動不動地站在他的對面。電燈就在張青青的頭上,可是劉充這狗日的,瞟也不瞟她一眼。
劉墉走了過去,劉充看了他過來,笑着說:“劉墉,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全村賣蘑菇的錢發了?”
“肯定!有錢一定發約大家,人家好去安排。你想一想快過年了,一雙眼睛正盼着呢!”
李桂林花笑着說:“劉墉瞭解人!全村人,我想沒有幾個人不盼的,眼看就要過年了,等着這錢去買年貨了!”
張青青見劉墉也就笑着說:“劉墉,我家也有錢了,我媽我過來拿呢!”
劉充這時也就看了張青青一眼,眼珠子裡發出來的是兇光,一點不像是夫妻之間那種關愛,和諧的眼神。他看着張青青一眼,也就看了劉墉一眼,當着劉墉在不敢發火,如果劉墉不要劉充要罵張青青半死。
“你叫劉充發給你得了!”劉墉也就想看一看劉充是用什麼態度對張青青,也就用什麼眼光看待張青青。
“她真是日毛了!老子在這兒管理,她來添亂!——你給老子回家去睡了,不要讓兩個娃兒叫喚。”劉充也就當着劉墉的面兒發了火。
“你說什麼了!——劉充娃娃!你發給她了,爲什麼叫人家回家去!不要當着大夥認爲你劉充在玩什麼鬼把戲呢!”
劉充聽了劉墉的話可氣了,本想罵一下張青青,不要添亂,人多着了,要是一不小心錢發錯了,那可了不得了,這責任誰來負?劉墉不但不理解自己,還當着大夥說自己有私心,一拍桌子走了。
“劉墉,我不幹了!你叫人幹得了!”
劉墉發火了,“劉充,你別到老子面前玩這一套,你那點腦子,我給你說,你想做什麼,老子明白了!——劉輝,你叫我爹來,把錢發完。晚上值班,隨便叫一個人去。我當着大夥說,把劉充開除公司了!”
張青青聽了劉充罵她,也聽到劉墉幫着她說話,淚水一涌一涌的,突然抱頭痛哭豔起來。一夥婆娘也就圍了過來勸說。
劉墉聽到張青青哭,心裡就想發火,追上去逮劉充。劉充也就剛出院牆,見劉墉來逮他,不敢跑。
劉墉衝上去就是一拳頭,打在劉充的手膀子上。劉充感覺像是刀子捅一樣,直叫喚。
“你媽的,好大點能力!要是你將來發了財,找了錢,不是要把張青青趕出去?”劉墉一拳打在劉充膀子上,接着又是拳打在劉充的臉上。
劉充心裡也有火,老子家的事,你劉墉管得着嗎?他也就不管三九二十七,也就還了一拳,恰恰劉墉沒注意,千沒想到,萬沒想到,劉充敢打他。劉充這一拳恰打在劉墉的鼻樑上,痛得劉墉兩眼淚流。
“劉充!老子今天要你命!——給老子拿刀來!”劉墉捂着鼻子,淚流滿面地叫喚。
劉科成聽說劉墉被劉充打了,而且出了血也就提着一根木棒衝來。劉充見勢不妙,也就拔腿就跑。劉科成肯定是追不上了,何況是夜晚,是大白天也就只看他跑了,站在那兒亂罵一通。
鄭花妹見了,便走來,大罵劉墉:“你這娃娃,自己的稀飯沒吹冷,你去吹別人的油茶!——你管一管你公司就得了,你那管人家家裡事。家家有一本難唸的經了,你不是不曉得,你聽他兩口子打情罵俏!”
鄭花罵是罵,得去找藥給他敷。
李清照也就過來,輕言細語地問:“痛不痛?”
劉墉想罵她,鼻子傷着了,肯定痛了!一個傻婆娘,說廢話!
過了一會,劉墉得了鄭花妹的藥敷,感覺好多了,不像剛纔那一瞬間痛。他對劉輝說:“劉輝,你把錢發完吧!”
“我發完了!”劉輝說。
“你去公司,叫個人去給你作伴,如果看到了劉充叫他老老實實地來給我道歉,否則我是抓着他,也就打他不像人樣,學鬼嗷嗷大叫!他以爲老子治服不了他!”
“好的!”劉輝也就跟着附和了,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事,等氣消了,劉墉也就好了。
劉墉今晚不會輕饒劉充的,他曉得劉充今天晚上跑不到哪兒去,一定會在周紅妹的房間裡。他想讓大家安靜下來,都走了後,假裝睡覺,提着電筒一定要把劉充從周紅妹的房間裡逮出來,捆在村口的大槐樹下,敲鑼打鼓地喚全村男男女女來看。
人漸漸地散去,李清照也就坐在劉墉坐有椅子旁,小聲說:“我給你舀水,洗一下吧!”
劉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李清照也就去了廚房。
劉墉洗好臉,也就把藥取了下來。他小聲地對李清照說:“我想去逮人,你去不去?”
“逮什麼人?”
“老子曉得劉充去那兒了!”
“算了,你就省一省吧!——你也是做大事的人了,不要一天爲村子裡雞毛蒜皮的事鬧了,要是劉充真動了刀子,傷着你,你怎麼辦?”
“他?他敢動老子一根毛!”
“你說什麼?——平時裡玩得那麼死,一說翻臉就翻臉了!你剛纔若不逞強,劉充也不會當着村子裡的人打你!”
“他?老子是讓着他,若不是讓着他,早叫他爬不起來了!”
“好了!你就別去逞能了!他也不什麼壞人,一兩天後,會來找你的!”
劉墉不服氣,一定找到劉充,一方面爲自己出氣,另一方面也是想爲兩個女人出口氣。他媽的像一惡霸了,強佔女人,還當着村子裡的人打老子。他越想越氣,巴不得脫光他衣服,捆綁在村口的大槐樹下,凍他半個月,凍死他。
劉墉讓李清照睡了,一個人提着電筒悄悄地去了周紅妹的屋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