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晴想了想,然後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給了李遠航道:“這樣吧,我將這幅畫繼續掛在這裡,希望還有像你這樣的人找上來。你剛纔不也說,還有人正在做着和我們一樣的噩夢嘛!”
李遠航心想這種事情希望渺茫,並不是誰都像自己一樣都這些藝術感興趣的,但是掛在這裡碰碰運氣也好。於是問道:“你是說,這幅畫你想掛多久就掛多久?”
“對呀!”蘇雪晴不明白李遠航到底想要說什麼,於是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到是沒問題,只是這展覽費可不是一筆小的數目吧,只是爲了這希望渺茫的結果,這樣做值得嗎?”李遠航出於好心地提醒道。
蘇雪晴微微地笑道:“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這家畫廊是我一個同學的父親開的,所以說這幅畫,我想掛在這裡多久就可以掛多久。再說了,她家裡很有錢,不會在乎我這點小錢的。”
李遠航此前心中的疑問,在此刻得到了解答,因爲蘇雪晴所畫的這幅畫根本就算不上一件好的作品,就連最差的作品也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信手塗鴉。
就這樣的作品,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各種名家彙集的畫廊裡?李遠航曾猜想,能將這幅平淡無奇的畫掛在這裡的人,不是有錢的人就是有背景的人,現在看來微微有點傾向於後者。
“那好吧!”李遠航無奈地聳聳肩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有事情電話聯繫。”
“好的,再見!”蘇雪晴道。
剛走了幾步,李遠航折了回來。對蘇雪晴說:“我在本地論壇上有個版塊,上面寫着我做的這個噩夢,有空的話你可以進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好的,有空的話我會進去看看的,再見!”蘇雪晴笑着和李遠航揮手告別。
“再見!”李遠航同樣對着蘇雪晴揮手告別。
出了畫廊之後,李遠航才發現劉建剛根本就沒有在畫廊門口等着自己。他掃視了一圈,最後才發現劉建剛正坐在畫廊對面的馬路邊上的花壇邊抽菸。
李遠航笑着搖搖頭朝着馬路對面的劉建剛走了過去。
來到劉建剛的身邊,李遠航看見他面前馬路上已經落了十幾個菸頭,此時此刻他正在用菸屁股對着剛剛抽出來的一根菸使勁地吸着。
李遠航皺了皺眉頭,看着眼前的這個樣子,說明劉建剛剛剛從畫廊裡出來之後,就一直在抽菸,而且還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自己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他有這麼大的煙癮。
仔細一看,李遠航才發現劉建剛夾煙的手一直抖個不停,就像是中了風的人一樣。他搶過劉建剛手裡的煙甩在地上,問道:“劉哥,你怎麼抽菸抽成這個樣子?”
這句話彷彿起到了剎車作用,劉建剛的手不再像剛纔那樣抖得厲害了,他如同蒲扇的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來:“我,我沒有事。”
都說身體反應是最誠實的,劉建剛的這話根本就騙不了李遠航。
李遠航一屁股坐在了劉建剛的身邊,“還要說你沒有事,你看你剛纔手抖成那個樣子。你到底怎麼了嘛?我看到你剛纔在畫廊裡好像就有些不對勁。”
劉建剛眼神空洞洞地看着前方來來往往的車子,像是在回憶某斷可怕的往事,又像是在猶豫着該不該對李遠航講實話。
見到劉建剛這個樣子,李遠航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劉哥,我們認識也有好幾天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我們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憐的人了,我可是把你當成朋友來看的,你現在這樣就太見外了。”
過了十幾分鍾,劉建剛纔恢復正常,他轉過臉看向李遠航,說:“小李,你知道我剛纔在畫廊裡面看到了什麼嗎?”
李遠航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李遠航也覺得挺納悶的,剛剛自己和劉建剛兩個人寸步不離,這期間除了看畫之外,就沒有發生過別的事情。
“我,我看到了在夢裡被我打斷了雙腿的那個紅衣女人。”劉建剛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恐。
“什麼?”李遠航驚掉了下巴,連忙問道:“她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
劉建剛淡淡地說:“其實她當時就現在我們的面前。”
李遠航渾身汗毛豎立,劉建剛居然說他在夢裡所見到的那個紅衣女人,當時就出現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難道說,大白天的劉建剛能看到鬼?
李遠航顫顫巍巍地對劉建剛說:“這是真的嗎?你真的看到她了?她在哪?爲什麼我會看不到?”
“小李,當時你也看到她了,而且還和她打過招呼說過話。”劉建剛說。
和自己說過話?那不是蘇雪晴麼?
李遠航哭笑不得地對劉建剛說:“劉哥,剛纔和我說話的就只有蘇雪晴蘇小姐,你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不,不不。”劉建剛的目光裡透露着陰冷和兇狠,這讓李遠航嚇了一跳,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劉建剛有這樣的表情,這種表情讓人不敢直視,不寒而慄。
李遠航愣了愣,突然明白過來什麼,問道:“劉哥,你說蘇雪晴就是你在夢裡所看到的那個紅衣女人?”
“沒有錯!”劉建剛點點頭說,他簡短的回答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李遠航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劉建剛。他在內心深處,將那個經常出現在自己夢裡的那個紅衣女人,和之前見過的蘇雪晴做了一個比較,但是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辦法比較。
因爲在夢裡,那個紅衣女人的頭髮是散亂的,而且她的眼睛被挖,舌頭被割掉。所以說,無論是從面貌上還是從聲音上,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比較。
可劉建剛卻不一樣,他可是清晰地在自己夢裡見過那個紅衣女人,而且他做的那個噩夢的紅衣女人的眼睛和舌頭都還在,所以說他的話還是比較可信的。
他現在信誓旦旦地說蘇雪晴就是他在夢裡打斷腿的那個紅衣女人,這,這也有點太匪夷所思了吧?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