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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叔說着放下手裡的桶也蹲下身來,摸出一支菸點燃抽了起來,嫋嫋煙霧緩緩滑過他的眼睛漂浮進了濃重的夜色中了。

“善美,過年就十二歲了吧?”劉叔斜眼睨視着我,吐着煙霧。

“恩”

“我在你家都十二年了啊,真是太快了”劉叔恍然說道,“想你那是還是個小孩子,突然就這麼大了,都成個小丫頭片子了”

“叔,那一定知道我小時候怎麼樣了吧?’我問他。

“恩,當然知道了”劉叔抽了口合上雙脣,白色煙霧就從鼻孔裡緩緩滑翔而出了。

“柳兒姐說我小時候是個很奇怪的孩子?”

“奇怪的女孩子?”劉叔皺眉頭思索了片刻,舒展眉頭說:“那可不,你母親懷你還不到九個月就生了,生你的時候我正在院子裡忙活,電閃雷鳴的”,一說到母親我就老覺得她在什麼地方總盯着我看,我回頭看看遠處母親緊鎖的房門,心裡一種恐懼在悸動。

“而且你還不哭,還是頭一次見到誰家的孩子一生下來連哭都不哭”劉叔看着我補充道。

我躊躇着問劉叔:“叔,你說人死了鬼魂是不是還在呢?”,雖然我自己親身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但還是想聽別人的看法。

劉叔將煙夾在指間,緩緩昂臉看着漸漸點綴上星辰的蒼穹,斜眼睨視着我說:“鬼魂這東西說他有就有,說他沒有就沒有”

想到自己的親身經歷,我娓娓對劉叔說:“叔,我見過鬼魂”

劉叔疑惑的看着我,手裡的菸捲都忘記吸了,拖着一截燃燒過的灰燼,僕僕的冒着白煙,眼神一晃動說:“善美,其實叔也見過”

我來了興致,問劉叔:“叔,你也見過?”,這下終於有個人與我有相同的經歷了。

劉叔輕啜一口煙說:“恩,都好幾年了,大中午我去地裡叫常工回家吃飯,走到山溝小道里,一個女人就從我身旁輕飄飄的從空中浮過去了,地上卻沒有影子”

我問劉叔:“叔,那你沒害怕嗎?”

劉叔不在乎的說:“我年輕時候山路都走多了,沒什麼害怕的,只是個背影也沒看清什麼樣子”

我突然想到自己走在陽光下有時候沒有影子,我對劉叔神秘的說:“叔,我有時候在太陽下也沒有影子的”

劉叔有點意興勃起的看着我:“難道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是鬼不成?嚇唬叔啊,呵呵”

我忙說:“真的,叔,你還不相信嗎?”

劉叔突然凝神了說:“其實我你這丫頭是陰氣重點,我早就知道的”

我疑惑不解的問劉叔:“陰氣重?”

劉叔道:“女孩子一生下都是純屬陰的,但後來會慢慢融合陽氣,你這了十一年了,還是那樣”

柳叔:“陰氣重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劉叔正欲說什麼突然眼神凝固噓聲說:“仔細聽”

我便側耳仔細聆聽起來了,風中似乎隱約夾雜着女人私心裂肺的悽慘哭聲從遠處傳來,這種熟悉的聲音我一聽便聽出來了。

“是鬼嚎聲”我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