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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柳兒姐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來,催促着:“楞子,快點”

楞子哥直應:“哦,恩”

我側眼費力的看了一眼進屋子的楞子哥,還是揹着那藥箱子,曾經用它卻沒有救活母親,我一時間爲自己都做好了死的打算,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全身睏乏,發熱。

楞子哥過來,先摸摸我的額頭驚道:“這麼怎麼燙,連手都放不住”,“是啊,這孩子身體實在太孱弱了”奶奶接道。

楞子哥把一支溫度計塞進被窩夾進了我的腋窩下,感覺涼颼颼的,很舒服,他又用食指輕擱在我手腕上好一會才慢慢說:“脈搏也正常着,可怎麼會發這麼高的燒?”,等了一會取出溫度計說:“都燒了四十度了,柳兒,拿塊溼毛巾過來”

過了一會一塊溼毛巾放在我額頭上了,我才感覺頭腦稍微清醒了一點。“這樣吧,我先放點藥,讓善美吃着,我下午再來看看,脈搏正常着,估計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楞子哥給我開了藥走了,奶奶與柳兒姐出去送他,我隱隱聽見他們在院子裡咕唧了一會。

然後我就昏昏沉沉睡着了,什麼也不知道,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房間裡照進了幾屢淡黃的光線,本來秋天的傍晚時分村子裡的樹上會有許多鳥兒唧唧喳喳的亂叫,可是從去年那個秋天開始已經沒有鳥兒在鳴叫了。偶爾看見禿丫的樹枝上站立着幾隻鳥,也都癡呆呆的站着,沒有鳴叫聲,眼睛凝神的看着某處。

我聽見了奶奶與柳兒姐在院子裡的交談聲,我口渴的厲害,想下炕去喝水,可還是渾身無力。於是我叫了聲奶奶。

奶奶聽見我的叫聲,與柳兒姐姐一起進了房間,語氣熱殷的叫着我的名字:“善美,善美”

“恩...”我支吾了一聲,“奶奶,我想喝水”

“柳兒,快給倒點水”奶奶吩咐道,走過來摸着我的額頭:“你可把奶奶嚇壞了,這一睡睡了兩天”

柳兒姐倒了一杯溫水給我,我喝了點才覺得頭腦清醒了,“奶奶,我都睡了兩天了?”

“是啊,一直髮燒”

‘今晚給你叫叫魂,把孩子嚇壞了”奶奶說道。

“奶奶,他們應該快過來了吧”柳兒姐道。

說話間外面就響起了腳步聲,我掙扎着站起在炕上移到窗戶前去看,進來了一夥道士,是去年母親死的那天晚上來的那夥穿灰袍的人。

柳兒姐出去看了看進來對奶奶說:“奶奶,他們來了”

“哦”奶奶轉臉問我:“善愛,你現在能下炕來不?”

“能”,說着我就下炕穿上了鞋。

“那你跟我出來吧,今晚給你要叫回魂”奶奶說着端起燈在箱子前翻出一些黃紙,一些香,又把門後面的稱與秤錘拿了出去,我跟在奶奶後面出去走到那幾個道士面前,其中有一個年老的穿着一身黃色袍子,背上用黑布包裹着一把劍,露出劍柄,他目不轉睛的斜眼睨視着我好一會兒,眉頭緊縮在一起了,自言自語道:“太重了...”,奶奶和他交談了什麼,院子裡擺着一張桌子,上面放着兩株點燃的蠟燭,一個碟子,裡面倒着紅紅的液體,還有股血腥味,一定是雞血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