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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炕時被子上發先了一撮頭髮”強子他母親說着手伸進盤筘從衣服裡拿出手帕取出了一撮油白髮亮的頭髮,“姨,你看”,指着讓奶奶看。

奶奶拿過那撮白色頭髮捏在手指間仔細端詳着了一會麼有說話。

我和強子看着這撮白髮面面相覷。

‘怎麼哪來一撮白頭髮呢?“我自言疑惑着,強子搖搖頭說:“我母親頭上從來沒有一根白頭髮的”

“不知道又揹着我和哪個野女人鬼混了..啊......!”強子他媽聲淚俱下的傷心着,奶奶則把那頭髮捏在手裡端詳了好一段時間,眉頭緊皺的說了句:“還是沒有走啊”

強子媽聽奶奶嘰咕了什麼,立刻直哭問奶奶:“姨,你說什麼呢?”

奶奶把那頭髮還給她,搖搖頭:“沒什麼”

強子他父親這時嘴裡烏拉着什麼,傻乎乎的從門外衝進來了,全身一絲不掛,褲襠裡的雞雞長長的耷拉着,黑而紅,躲藏在一大片濃密的陰毛下面,他已經瘋了,不知道了含羞,我卻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奶奶看他進來,轉身吶喊他:“王能,王能”

人瘋了還知道着自己的名字,強子他爸聽見奶奶在叫他,尋聲望來,怔了怔嘴裡嘀咕了一句。

“強子他爹,你說什麼?”強子母親見他還有救趕緊止住哭聲大聲問他,可是他並不理會她,“我是你老婆啊”強子母親試圖讓他說話,她眼神中突然冷冷的閃了一股寒光,朝這邊瞥了一眼,嚇的我打了個哆嗦。

奶奶也看見了,大聲呵斥他:“你看這麼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強子他母親惶惑的看着奶奶問:“他對誰沒有仇啊?”

奶奶悄聲說:“沒對他說”

強子母親更是不解了,“那對誰說呢?”

奶奶說:“他是染上不潔的東西了”

強子母親一聽嚇的從板凳上溜坐到了地上,差點軟倒在地,眼神飄忽片刻,充滿恐慌的問奶奶:“姨,你是說?”

“咱們這寨子裡有髒東西,陰的很”奶奶娓娓說道。

強子母親身子不住的顫抖着慢慢站起來扶住奶奶的胳膊問奶奶:“那怎麼辦啊?姨,你可得管管我和強子啊”

奶奶長舒了口氣說:“哎!我晚上過來吧,給她念弄一下,去去陰氣,你準備好用的東西就行了”

強子他父親又偷偷的看了這邊一眼,突然跑了出去,“爸.....”強子大喊着也追了出去。

“強子...強子..”他母親生怕他出了什麼事也喊着要出去追,被奶奶攔住了,奶奶說:“還不會有什麼事的”

“哦...”強子母親兩眼含淚的應了聲。

“好了,我先回去準備下,你記得準備一碗狗血”奶奶臨走時對強子媽吩咐道。

“哦...”強子媽把我和奶奶送到家門口一直看着我們走遠了,才進了大門。

我問奶奶:“奶奶,王能叔是不是鬼上身了?”

奶奶冷冷看我一眼:“你不要管這麼多了”

從那次毫無意識的被引到墓場去後,奶奶對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在我面前總是守口如瓶,人說任何一個人都是哭着來到這個世界的,但我是個奇怪的女孩子,聽柳兒姐說我生下後不管接生婆怎麼拍打我都沒哭出一聲,後來給我接生的老女人在回山那邊村子時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從那時起奶奶再也沒有發神了。而今天晚上爲了王能叔她又要破例了。

遠遠的聽見被後穿來一聲雞悽慘的鳴叫聲,我和奶奶不約而同的轉身望去,只見強子他爸站在岔路邊雙手緊抱着一隻活生生的雞,邊用嘴啃邊看着我,眼神中彷彿充滿了仇恨,冷冷的放着寒徹心扉的光。

“奶奶,他...”我斷斷續續不知說什麼了。

“別管他,走你路就是了”

說着奶奶拉起我的手徑直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