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脫胎於苦難的超級英雄

很快又是一個萬聖節將至。 (都市言情)

一年一度的萬聖節狂歡巡遊會成了長安都民衆翹首以盼的日子。這個盛大的狂歡節總會吸引來世界其他各地知名的演藝團體前來表演助興,而萬聖節狂歡巡遊會則堪稱他們初次亮相的一次盛裝彩排。狂歡巡遊會後這些五花八門的演藝團體就會在城市的各個場館輪番登臺獻藝,因此那幾天也成爲長安都民衆難得的快樂日子。而天使基金會也樂得籍主辦巡遊會來向世人彰顯其治下的邦域一派歌舞昇平,安樂祥和,同時還能賺個盆滿鉢滿,真可謂一舉多得。

予軒之所以格外關注這個節日,是因爲他得悉這次來參加巡遊會的演藝團裡有三家在世界各地巡演的知名馬戲團。他內心裡一直惦記着安慈神父四年前曾告訴他的話,神父告訴他,“你是在六歲那年,被一個叫樂鄞的馬戲團的滑稽魔術師和他的一位女搭檔把你送到我這兒來的,從那之後他就跟隨馬戲團到世界各地巡演去了,從此就再沒有聽到過有關他的任何音訊。所以,你要查找你的身世,就必須找到那個魔術師。”

於是他早早地就在Google上查找與這三家馬戲團和麾下魔術師相關的消息,但均未發現那個叫樂鄞的小丑魔術師。不甘心的他決定將希望放在萬聖節巡遊會上。

萬衆矚目的萬聖節狂歡巡遊會終於隆重開場了。照例走在最前面的是由天使基金會出資製作的花車,然後是基金會控股下的幾個重量級企業製作的花車。這幾輛耗資不菲的花車無不以精美絕倫的設計來展示他們取得的重大成就,以及爲長安都帶來的巨大變化。每輛花車上都站着幾位重金聘請來的年輕貌美,性感時尚的知名女藝人。跟在花車後面緩緩行進的則是這些企業的僱員代表。後面纔是來自各個世界其他城邦的花車和表演團隊。

在喧鬧的巡遊隊伍裡,予軒跟上一個馬戲團的花車隊伍,每見到一個小丑模樣的人就追上去從後面拍他的肩膀,大聲地問他認不認識樂鄞。他在長長的隊伍裡費勁地穿梭着,一連問了十幾個小丑,得到的答覆都是不認識。正當他踟躕在巡遊隊伍中茫然四顧時,遊行隊伍中突然伸出一隻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將他推着一道前行。予軒踉蹌了一下,回過頭一看,原來也是一名戴着小丑面具的魔術師。魔術師一邊向路邊夾道觀賞的人羣揮手致意,一邊向予軒說道:

“嗨!放鬆些。不要光看着我。”

“好吧!我儘量。”予軒答道。

於是魔術師鬆開手臂,“你怎麼知道樂鄞的?”

“是一位叫安慈神父的人告訴我的。”

魔術師突然回過頭瞥了一眼予軒,“爲什麼找他?”

“安慈神父說,如果我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得去馬戲團找到一個叫樂鄞的滑稽魔術師。”

“爲什麼?”

“因爲我就是在六歲那年,被樂鄞和一位女搭檔託付到教會孤兒院裡的。”

魔術師再次看了看予軒,“年輕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現在多大了?”他的語氣突然變得輕柔起來。

“我今年二十五歲。”

“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予軒。”

“好吧!予軒。”滑稽魔術師從兜裡掏出一張門票遞給予軒,“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問,明天上午九點整,按照門票上的表演場地在大門口等我。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再見!孩子。”

“再見!”予軒一半疑惑一半興奮地告別滑稽魔術師,鑽進一旁的觀賞人羣中。

第二天,予軒如約來到那個表演場館的大門口守候着,一邊不住地朝場館裡張望着。過一會兒就瞧見昨天那個滑稽魔術師站在一羣人裡面向他打手勢。

予軒跟在小丑身後,穿過一羣正在緊張籌備演出的人,進入後臺一間很小的化妝室。魔術師關上房門,招呼予軒坐下。“你或許已經猜到,我就是你要找的樂鄞。”小丑用一種低沉而略帶嘶啞的嗓音說道。

“真高興能見到你。”

“我也是,孩子,看到你長大成人,我也很高興。哦對了,我現在已經改名叫費澤爾曼了。樂鄞這個名字已經永遠留在長安都警署的通緝名單上了。所以,以後你都不能再提這個名字,因爲這關係到你,我,還有神父他們的完全,記住了嗎?”

“好的!我記住了。費澤爾曼先生。”

“很好。還有包括我們見面的事跟任何人都不要講,即使神父也不例外。”

“好的。”

“那麼,安慈神父他還好吧?”

“是的。他身體很好。”

“嗯!”費澤爾曼放心地點了點頭。

“那麼!您現在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我父母的的事嗎?”予軒急切地問道。

“當然,年輕人,當然。”費澤爾曼定了定神,思緒又回到從前。他說道:

“事情得追朔到二十年前,那時我和你父母同屬於一個Facebook上的一個環保志願者羣,加入這個羣的都是一羣熱心長安都的環保和公益的青年。本來我們的初衷只是通過曝光和干涉行動來逼迫那些污染空氣和環境的工廠停止排放污染,沒想到這些工廠大都是天使基金會的控股企業,或者就是向城邦環保署輸送了利益。結果我們的一連串行動惹惱了基金會和行政當局,於是他們動用所有媒體宣稱我們是一羣破壞生產秩序,專事敲詐勒索的非法組織。從此我們就被列入第六類人,先後遭到逮捕或判刑的厄運。但是爲了阻止稀土礦業公司對神豹山濫採濫伐造成的嚴重生態災難,你的父親、母親仍然和許多志願者一起到礦業公司大門口舉行抗議示威,結果可想而知。後來你父母就利用他們網絡工程師的專業知識,成功入侵併攻擊了稀土礦業公司的網絡系統,使其供電系統癱瘓,直接導致整個生產線停工。而其耗資巨大的高溫冶煉爐也由於失去冷卻系統的保護而徹底熔燬。後來基金會的網絡專家歷經數月時間才鎖定你父母。他們也因此成爲我們這個環保志願羣裡唯一獲判死刑的人。這一切都發生在你六歲那年。你的父母非常的勇敢,他們——”費澤爾曼的表情變得沉重而痛苦起來。“是在鬥獸場被一頭獅子咬死的。執行那天,你也在場。我不知道,你現在還能不能回想起來?”

予軒難過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對來孤兒院之前的事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不過你描述的情景跟我最近在昏迷狀態中看到的夢境非常相似。”

“這不能怪你,孩子,你當時那麼小,一定是被嚇壞了。後來,我們打聽到你被他們關在一座豹子籠裡,就和另一位志願者分別扮成小丑和貓女,進鬥獸場將你救了出來。從那以後,我就追隨這個馬戲團,後來就真的成了一個滑稽魔術師。”

費澤爾曼說着又從表演服裡摸出一包煙來,“介意我抽支菸嗎?”

“沒關係,您抽吧!”

“每次表演前,我都會來上一支,這會讓我更興奮些。”說着費澤爾曼就點燃香菸吸了一口。

煙霧籠罩在化妝間裡,予軒被嗆得咳嗽起來。費澤爾曼見狀又掐滅了煙,“對不起!我知道不應該吸菸,可怎麼戒也戒不掉。哎!也許是我孤獨得太久了。”

“爲什麼?爲什麼您不摘下這副面具,過另外一種正常的生活呢?”

“已經不可能了,這副面具永遠都摘不下來了。”

“爲什麼?”

“你真想知道?”

“嗯!”

“好吧!我這就告訴你。”說完費澤爾曼就動手揭開罩在頭上的滑稽面具。

予軒震驚地看見一張佈滿抓痕與咬痕的臉,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他部分都被嚴重毀壞,乍一看去非常令人恐懼與不安。費澤爾曼接着又解開表演服,露出上身與胳膊,予軒又看見相同的疤痕同樣佈滿身體。他怔怔地問道:“這些傷痕是怎麼回事?”

“在鬥獸場被豺狼抓咬的。就是因爲參與環保行動被審判庭判的刑。從那以後,我就永遠的帶上了這副面具。”費澤爾曼說着又展示起這副面具,“它遮蓋了我猙獰醜陋的臉,和我內心的痛苦,卻帶給人世間些許的歡樂。每一次,當我站在舞臺中央,透過這副面具,看見觀衆席上的人們被我逗得開心大笑。你知道嗎?那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所以,我已經永遠離不開這副面具和這個舞臺了。”費澤爾曼邊說邊重新戴上面具穿上表演服。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馬戲團的劇務出現在門口,“你好,費澤爾曼。你的節目將於二十分鐘後上場,現在可以做好準備了。”說完就關上門離去。

費澤爾曼站起身來,“好吧!又到生產歡笑的時候了。你如果有興趣,不妨坐到觀衆席上觀看。”

“好的。那我們稍後再見。”

予軒轉身正要關門時,費澤爾曼突然意味深長地跟他說:“記住,不管世間有多少的苦難,我們都要以微笑去面對。”

予軒默默點了點頭,關門離去。

二十分鐘後,予軒靜靜地坐在觀衆席上,觀看着費澤爾曼表演的滑稽魔術。笑聲在觀衆席的四周一陣一陣的迴盪起來,他環顧四周,看見周圍的男女老少們無不捧腹大笑。於是他也微笑起來,只是雙眼卻噙滿了淚花。

從那之後,予軒一有空就去馬戲團看望費澤爾曼,費澤爾曼則向予軒傳授了許多魔術技法,並囑咐予軒用學到的這些魔術技法爲人世間帶去更多的歡樂。予軒牢記費澤爾曼的囑咐,常常利用禮拜日的時間回到孤兒院爲孤兒們表演剛學會的魔術,從孤兒們的歡笑聲中,他也收穫到了快樂。

有一天他路經天使廣場,看見正對天使之塔的廣場邊上,有三名年青女子扮的活體塑像。她們各自坐在一個馬桶蓋上,鼻子都被一個夾子夾着。乍一看上去彷彿是在一個公廁裡。予軒在他們面前站定,左看右看一陣,又看了看她們身後那高不見頂的天使之塔,笑着說道:“啊哈!我看懂了。原來你們後面是一個臭不可聞的超級大公廁。”他走到中間那個活體塑像旁,埋下腰細細端詳起她的臉,似乎發現了什麼,咧嘴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於是予軒向她攤開兩隻空空的手掌,將一隻手伸到她腦後,轉了轉又伸出來,手中已神奇地多了一張紙幣。他又將紙幣夾在兩隻手掌間,表情誇張地搓了搓,再次攤開手掌,那張原本平直的紙幣已然變成摺疊好的五角星形狀。予軒將這枚折成五角星的紙幣輕輕放入她們面前地上的募款盒。隨後掏出手機,“咔嚓”一聲將她們和背後的天使之塔定格在屏幕中。

一天下午,正在家裡看卡通片的予軒突然被身後手機鈴聲打斷,他轉過椅子來,看到手機上方空氣屏幕上顯示的撥打人是安慈神父。他對着手機說道:“芝麻開門。”手機應聲接通,屏幕上現出憂心忡忡的神父。“你好,安神父。”

“予軒,小芙剛纔有沒有跟你聯繫啊?”

“沒有。小芙她怎麼了?”

“她出事了。剛纔來了兩個警長調查她的情況,說她涉嫌謀害基金會的一位董事。現在他們大批警員和基金會幹事正在全城搜捕她。我要你儘量趕在警方之前找到她,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立刻!”

“好的,神父,我這就去找。”

掛斷電話,予軒心急火燎地穿上衣服就衝到公寓外,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小芙之前服務的那個高級會所。剛駛到那個會所,遠遠地就看見好幾輛警車停在會所大門口,現場已經被攔了起來。予軒走下出租車,站在會所大門警戒圈外的人羣中焦急地探看着,他看見門口臺階上隱約有幾滴血跡。正在此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小芙。他趕緊跑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將手機切換到隱私模式接通後放到耳邊,“你究竟出什麼事了?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他壓低聲音焦急地問道。

“予軒……我……我殺人了……我把當初……玩弄我的那個基金會執行董事……殺死了……我……”小芙喘息着說道。

“你現在什麼都別說,馬上告訴我你在哪兒,我會幫助你。”

“我在……小碼頭……等你。”

“好,你哪都別去,我這就過來。”

說完予軒就招了出租車直奔磁懸浮軌道車站而去。之後就匆匆換乘磁懸浮軌道車風馳電掣地趕往教堂所在區位的車站。就在軌道車上,予軒看見車廂上方的空氣屏幕上正插播着一則緊急新聞。屏幕上播音員播報道:“據最新消息,天使基金會的執行董事,城邦教育產業集團彥澤董事長今天下午五點左右在其轄區視察時被一名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襲擊,身中數刀,事發後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據院方公佈,所幸均非致命傷。目前警方正在全力緝拿兇手。”……

予軒出站後又打車來到小碼頭,下車就一路奔跑着到了湖邊的小碼頭。

他看見小芙正倚靠在小碼頭盡頭的木頭欄杆上,虛弱地喘着氣,殷紅的鮮血正一股一股地從腹部止血帶下滲出來,她那美麗的臉龐血色越來越少。予軒單膝跪在地上將她抱在懷裡,又急又疼地說:

“小芙。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傷成這樣?”

“那個執行董事……到會所來……正巧碰見我,說要……跟我重溫舊夢……我不敢拒絕,只好陪他開了房。他的行爲簡直比畜生還齷齪……我都忍了……可他硬要親吻我,我拒絕了。他就打我。我忍無可忍……就用剪刀刺了他幾刀。正當我要上車時,他的保鏢……發現了,就向我開了一槍,可我還是強忍着……上了車……開到這裡。”

“爲什麼不去醫院,你這傻瓜!”予軒哽咽着喊道,眼淚奪眶而出。

“我不想……再受折磨……我想要解脫。可是我……還有一個心願未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實現?”她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替予軒擦拭淚水,臉色已經卡白色了。

“告訴我,是什麼心願?”

“我身體雖然……被無數次玷污,但是我卻……沒有讓任何一個男人……吻過我。予軒。”小芙輕輕地召喚道。

“我在這裡!”

“我最親的人,你可以……吻我嗎?”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我心裡一直……悄悄愛着你……可是我……配不上你。我只想讓你……吻我……就滿足了……好嗎?”

“嗯!好。”予軒點了點頭,俯下身來輕輕地吻了吻小芙那冷冷的嘴脣,然後又悲慼地望着小芙。

這時從小芙傷口滲出來的鮮血又開始從木板的縫隙滴入湖水裡,越來越多,很快就將身下的湖水染成淡淡的紅色。此刻美麗的夕陽在他們前方的湖水裡投下一抹猩紅的綵帶,被夕陽映紅的雲彩也倒掛在湖水裡,這幾不同的紅色在微風中搖曳着,儼然已融合在一起。

予軒輕輕一吻後,小芙那卡白的臉上突然綻放出恬靜的笑顏。“謝謝你!我現在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嗯!我們依然是孤兒院裡最好的夥伴。”

“我們……來生……還做……好兄妹……”

“嗯!”予軒此刻已泣不成聲。

此刻,夕陽徹底消失在了天邊,帶走了最後一抹美麗的雲彩。而潔白的月亮,卻如同一位聖潔的仙女在天際的另一頭冉冉升起。

小芙輕輕閉上了眼睛,彷彿只是困了,倦了,想好好睡個覺,可是微笑卻還凝固在臉上。

予軒將不再說話的小芙緊緊抱在懷裡,強忍着不哭出聲來,可是嘴脣和身體卻止不住地劇烈地顫抖起來,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

此刻,警燈閃爍的噴氣動力直升飛艇正一架接一架向他們緩緩飛近,好幾盞探照燈的光束從空中投下,在予軒和小芙周圍盤旋。

悲憤交加的他突然向天咆哮起來:“蒼天啊!你究竟還要降下多少出悲劇在人世間,難道你一定要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毀滅完,才善罷甘休嗎?”他的一雙褐色的眼睛在極度悲憤下竟然掠過一陣奇異的光芒,脖子和額頭的青筋也凸起來。就在這時,奇異的事發生了,那剛纔還平靜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寒風乍起,傾盆大雨也隨後而至,天色陡然變黑。許多長安城邦的人們都驚訝地遙望着神豹山的上空那一道道詭異的閃電。這種奇異的現象只在十九年前發生過一次。

那些警用飛艇在他們的頭頂上方的公路上緩緩降落,無數荷槍實彈的黑衣警衛動作矯捷地從飛艇上跳下來,一致將手中的狙擊槍瞄準予軒。所有的聚光燈都開到最大功率投射到予軒身上。一名警車手持擴音話筒對他高喊着。

予軒輕輕地放下小芙,讓她安詳地躺在木板上,又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小芙的臉上,不讓雨水繼續淋溼她的臉龐。“我發誓!我一定要爲你討回公道!”他輕輕地,一字一句地說道。隨後才緩緩站起身,按照黑衣警衛的喊話舉起小手臂,轉過身來,走近飛艇。一羣防暴黑衣警衛立刻將他按到在飛艇外側,將他從上到下搜了個遍,然後銬起來塞進飛艇。

當晚在警署總部的審訊室裡,天使基金會的五名高級幹事和衆多警署高級督察坐在觀察室的一排排座椅上,他們神色冷酷而專注地透過大玻璃,觀察審訊室裡的一言一行。透過大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見,被剝光衣服,渾身****的予軒被牢牢綁定在圓形審訊儀上,整個人被綁成成一個“大”字形,一個收縮固定器從他的襠部將身體中心固定住。他從頭到腳都連着數不清的電極。數盞強光燈晃的他睜不開眼。

緊靠玻璃的操作檯邊坐着幾名專業審訊員,每名審訊員都頭戴耳麥,面前還放着一個話筒。他們還不時記錄和交換傳遞着文件。

一名審訊員通過電腦空氣屏幕操作着審訊儀上的瞳孔掃描儀,然後很吃驚地說:“天哪!我從沒有遇見過。他的瞳孔紋路很特別,掃描儀完全無法識別,所以無法甄別其身份。”他又在屏幕上輸入一個操作指令和強度指數,確認,只見審訊儀上固定四肢的固定器開始向邊上輕微移動,予軒的四肢隨之被拉伸,臉上也現出痛苦的表情。

“告訴我你的姓名、年齡和身份識別號。”見予軒仍然不開口,他又在屏幕上提高了一個強度指數,予軒痛得哼哼起來,但喘了喘氣又露出一副從容的微笑,就是不說話。

隨後幾名審訊員交替着訊問:

“你跟這個小芙是不是同謀?”……

“馬上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將加大電壓。”……

“你有沒有參與預謀並實施這起刺殺執行董事的行動?”……

“你事發前是否已知道小芙將實施這起刺殺行爲?”

“你有沒有參與反對天使基金會的組織?”

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在屏幕上輸入各種操作指令和強度,

而審訊儀在他們的操作下也花樣翻新的折磨着受審人。一會是電擊,一會是以不同方向快速旋轉,一會是整個向後彎曲,一會是紅外線燒灼,一會是劇烈抖動。每當儀器執行命令時,予軒都會痛得大叫不止。但只要動作一停止,他又會在喘息中恢復了微笑,但自始至終就是不說話。只是中途有幾次痛昏過去了,但審訊儀上的自動噴淋系統對他頭部噴出高壓水柱,很快就將他又衝醒來。

奇怪的是,予軒對即將遭受的酷刑和疼痛已經不再有任何恐懼,因爲每一次昏迷時,他的腦海裡都能清晰得再現出那些曾被塵封多年的,送到孤兒院之前時的許多片段——鬥獸場、喧囂的看臺、大法官的宣判、父母最後的微笑、兇殘的狼羣和獅子、倒在血泊中的身體,最後定格在一頭奄奄一息的豹子身上。這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在他腦海中逐漸拼合成一個完整的記憶,就像一把鑰匙終於啓開那道塵封多年的閘門。予軒享受着這種找回童年記憶的感覺,於是發自內心的微笑起來。……

在這種高強度的審訊中,審訊員們只能無奈的一遍又一遍地搖頭或聳肩。

如此幾番過後,幾個審訊員無不搖頭晃腦。而予軒則又一次陷入昏迷中。

“看來這個怪咔很頑固啊!”一名審訊員嘆道。

“不過沒關係。”另一名審訊員側過身來對觀察席上的人說道:“我們要的嫌疑人心理應激測試數據已經得到了,數據經系統分析,得出的結論是,該嫌疑人與此次傷害事件沒有牽涉。綜合分析,這次事件應該是一起突發的孤立事件。”

基金會的五名黑衣幹事聽完報告後,方纔起身放心地離去。警長問:“那這人怎麼處理?”

走在最後面的那個幹事邊抽菸邊對警長指示道:“既然這個怪咔不喜歡說話,那我們就成全他,送他到精神康復中心做全套治療,讓他一輩子都不用說話。嘿嘿!”說完他就仰首離去,臨走時吐出一個菸圈,那個菸圈由小變大,漸漸變成一個獰笑的骷髏。

午夜時分,押送予軒的囚車在一輛警車的帶領下駛往精神康復中心。躺在囚車內的予軒依此刻仍舊沉浸在昏迷狀態的“幻境”中。在一道耀眼的白光中,他又回到了六歲那年被關的那座豹子籠中,只是跟以往不同的是,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孩子,而豹子也不再是當年那奄奄一息的樣子。

他似乎剛剛醒來,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仍然趴在囚籠陰冷的地上,於是站起身來,困惑的環顧着大鐵籠。他還看見一隻模樣可愛,神氣活現的豹子在他眼前興奮地來回跳着。這隻豹子除了模樣,神情和姿態簡直跟人一模一樣,彷彿就是從卡通片裡走下來的一樣。最神奇的是,它居然開口說話了,“奧!謝天謝地!謝天謝地!”那隻豹子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你終於醒過來了。呼呼!我總算把盼到這一天了。”

“等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予軒困惑地問:“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這裡,睡到現在?”

“是啊!我的孩子。你這一睡就是十九年,這十九年可把我憋壞了,哎!”豹子語速很快地說道。

“可這段時間我分明在外面啊!”予軒不解地說。

“沒錯,是有一個你在外面,可是還有一個你,卻一直

被鎖在這間牢籠裡昏睡。別不相信,說的就是你。”

“唔!你是說我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在外面醒着,一個卻在這裡一直睡着。”

“可以這麼說。”

“那我們現在究竟是在哪裡?”

“我們現在被禁錮在你意識的禁區裡。這個禁區,也可以說是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另一面。”豹子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絲冷峻。

“誰?誰禁錮的?”

“就是你自己。你在六歲那年就爲自己劃定了這個禁區,爲自己隔絕了之前的所有恐懼和痛苦的記憶。之後你就一直停留在這間牢籠裡昏睡,連帶我也被你屏蔽在這裡了。”

“是的,我想起來了,我六歲那年的確是跟你被關在一起,我記得那時你已經餓的奄奄一息了。”

“哈!我可不是一般的豹子,因爲我身上有神豹山賦予的自然界的超能量,我的軀體雖然消亡了,但我體內的超能量卻隨我的元神進入到你的身體。”

“可我並沒感覺到什麼超能量。”

“你有的,孩子。你擁有大自然賦予的超能量,你擁有改變世界的能力。只是你內心的恐懼壓制了這個能力。”

“那要怎樣才能找回這個超能量呢?”

“很簡單,就是徹底克服你內心的恐懼,只有當你心中不再有畏懼時,你才能掙脫出這間牢籠,到那時,哈哈!你的智慧加上我的超能量,我們就能成爲超級無敵組合,你就能擁有改變世界的超能力。”豹子邊說邊興奮地比劃着。

“我明白了,你是說,從此我將成爲一個超級英雄。”予軒高興地說道。

“是的,一個真正的超級英雄。”

“哇哦!說得我已經躍躍欲試了。”

“別忙,在你獲得超能量之前,你得跟我簽署一份協議。”

“說吧!夥計,什麼協議?”

豹子隨即拿出一張協議書,“聽着,我可是認真的。”它鄭重地念了起來:“你,身爲人類的一員,如果願意幫助阻止神豹山的自然環境被人類破壞,並盡力確保人類世代與神豹山和諧共處,你將被授權使用源自神豹山自然界的超能量。做爲回報,你可以使用這種超能量去達成你自己的心願。就是這些。如果你同意,我將代表神豹山自然界與你簽署這份協議。”

“你已經知道,我想實現怎樣的心願嗎?”

“當然,我的孩子。我將超能量給了你,同時你也將你的思想賦予了我,而你現在將有機會去實現你的心願。”

“好!我同意簽署。”

“OK!”豹子將蓋了它的掌印的協議書交與予軒,予軒隨即也高興地在協議書的落款簽了名。“這樣就可以了嗎?”他咂咂舌問道。

“就差一樣。”

“什麼?”

“你得掙脫出這間牢籠。”

“給我點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

豹子將一隻手掌搭在他肩上,點點頭說:“去吧!我等着你。”

豹子話音剛落即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予軒立刻從押送他的囚車裡一個激靈醒來。他試着動了動,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一圈鎖鏈拴在中間一根豎着的鋼管上,不過尚有活動的餘地。他又擡起頭瞄了眼駕駛室,看見兩名黑衣警衛正全神貫注地看着前方。他想起之前魔術師曾教授他的解鎖魔術技巧。於是慢慢地挪動着身體,居然在衣兜裡摸出那根不起眼的細鐵絲。隨後他用一隻手將這根細鐵絲插進鎖眼裡,一次一次地撥着,終於撥開了鎖鏈。

他看了看車窗外,發現此時囚車正駛入一座跨度和高度都極高的斜拉式跨江大橋。他悄悄挪動到駕駛室,那名開車的警員突然從後視鏡中察覺到異樣,立刻拔出手槍轉身正要扣動扳機,這時予軒一個箭步衝上前死死握住警員持槍的手,子彈“啪”的一聲打在駕駛艙頂部。隨後兩人就在駕駛室裡搏鬥起來,都拼命爭奪着方向盤。囚車在大橋上搖搖晃晃地划着S形前行,車輪吱吱作響。這時前面的警車也發現了異樣,隨即在橋中央停下。予軒見狀猛擊了下警員的頭部,隨後奮力掌控方向盤使其撞向前面剛停下的警車。看見囚車突然迎面撞來,兩名警員驚惶地一左一右打開車門向兩旁滾去。隨後囚車“砰”的一聲就正撞在警車上。在巨大的撞擊之下,警車四輪朝天的被撞翻在橋面上,囚車也被撞得側翻過來,在巨大的慣性下向大橋邊滑行而去。車身與路面擦出巨大的火花。囚車在路面滑行了一陣後又衝出護欄,直直地墜向江面。

在撞擊的一瞬間,囚車裡的兩人都被震暈過去了。予軒隨即又在一道白光中回到剛纔那間牢籠中。那隻豹子果然也在等他。

“我做到了。”予軒激動地對豹子說:“我心中不再有恐懼,即使死亡都不能使我退縮。”

“是的,你現在可以掙脫這間牢籠了。孩子,你自由了。”

“現在我該怎麼做?”予軒問。

“閉上眼睛。”

予軒依言閉上雙眼。

“超級無敵組合,閃亮登場。”豹子說着快速地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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