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變化,陰陽乾坤盡在二十四節氣之中。水生以雷霆罡氣匯聚二十四節氣,簡直就是奪天地之造化,竊取陰陽之玄妙。轉輪迴,涅生死。
誠如水生所說,大勢已定,無力迴天,這一招已經註定了避無可避,無法躲避。
“轟。”
馬失前蹄,本着對手難求,惺惺相惜,卻沒有想到反被水生算計。
這一爆炸之下,饒是姜楚一身神明修爲,也難以承受這一招奪天地造化的神通手段。
“這樣已經超出氣功的範疇,是神上之神的手段了。”
姜楚無奈的癱倒在地上,一身殘破,連肉體都遭受到無可磨滅的損傷,幸虧也是他,像一般的初入陽火的高手這一爆炸直接要了命。
當然有一個人除外,孔軒絕對不算。這個人心思算計都無雙,他從一開始壓根就沒打算抓住水生。
姜楚自然看出了孔軒那些伎倆,甚至殷皇也看出來了,只是這些事沒必要挑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說孔軒沒能力抓活的,姜楚相信,但是看着四王子被斬殺,而且自己還元氣大傷,明眼人也知道這絕對不可能的。
自然這情況水生也看出來了,但是他更無需在乎,他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可以了。
但是此刻的水生十分悲催,全力強行使出超越這個世界法則的本事手段,自己遭受到的反噬十分嚴重。大有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樣子。
水生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在西部蠻荒的古道之上,此刻的他戰力還不如一個普通的成年人。一個凡人都能一拳打倒他,當然打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現在他的元氣損失慘重,不過也沒有太大的傷勢,只需要恢復元氣,憑藉他那變態的肉身很容易恢復正常,前提就是吞吐足夠多的以太之氣。
這樣對他來說也好,不破不立,原先體內充斥着各種斑駁雜亂的氣體,現在一股腦子全部換成以太氣息,一旦恢復所有的元氣,說不定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雖然事情看起來很簡單,但是以他現在這情況,想要完全恢復元氣沒有一年是做不到的,而此刻後有追兵,時不予他待。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殷皇高坐在天子寶座之上,臉上看不出半分喜怒,但是從他散發出來的熾熱龍氣,所有朝臣都噤若寒蟬,自然能理解聖上已經憤怒了。
“怎麼?今天都沒人有事啓奏嗎?”
盤鴻一字一句問得不經意,但是越是如此越可怕。他的怒意已經完全化於無形的問話之中了,每一個字說出去都蘊含着恐怖的陽火力量。
修爲低的那些臣工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但是那些修爲高的官員就沒那麼好了。上柱國姬明月和光祿大夫姒文仲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還好及時給嚥了回去。
可是此刻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誰也不敢觸他的眉頭,誰不知道聖上的脾氣,現在出列無異於找死。
“說話呀!你們都是啞巴了嗎?”
盤鴻風輕雲淡,看上去不想斥責羣臣,反倒有一點和大家商量的味道。但是誰都知道這位主的語氣,那叫一個恐怖,越這樣就越不能招惹他,否者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見着滿朝的臣工一個個大氣不敢喘,盤鴻反倒冷笑了起來,感覺到了一絲可笑。平日裡這些臣子一個個看似無比能幹得很,爲自己的利益,那叫一個絞盡腦汁地出謀劃策。一個個爭執着面紅耳赤,一旦真的有事,全都是一羣廢物了,連話都不敢說一句。甚至有時候,他生氣得都想將這羣人全部拉出去砍頭算了。
但是他真的能這麼做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了。早就不是盤庚時代的大殷了,如今的大殷經歷封神之戰之後,困居一偶,除了皇室之外,世家做大,真的要把那羣人給殺了,天下立馬就亂了。
世家一直就是任何一個王朝最爲頭疼的問題,他們的存在很大程度上把持了財政,私自囤聚力量。皇帝執政,一旦觸及他們的利益,詔令必然無法暢通,任何還要自己親手廢除掉。
“一個個都啞巴了嗎?那孤要你們何用?”
說道這裡,盤鴻當真怒了,一字一句都帶着一朵朵陽火在虛空之中形成火氣,直接鑽入在場文武百官的體內。
“噗。”
幾乎所有的人都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殷皇的修爲當真深不可測,當然像上柱國這樣的高手也不敢用修爲抵制,否者那就是大逆不道,要按上謀逆的罪名。
殷皇雖然不敢把所有人全部殺了,但是拉出一個斬殺,大不了換個臣子也不至於惹出大的動亂。
“啓稟聖上,大周幽王使者不日將來朝歌呈上國書,邀請聖上赴三千年神界諸皇之會。”
大鴻臚羲和一步踏出,對着殷皇行禮說道。他臉色有點蒼白,想來剛纔受傷不輕,只是所有人都不出列,而且諸皇之會至關重要,他又不能不啓奏,一旦耽誤這事,日後有的他受了。
“諸皇之會?孤知道了。羲和,孤命鴻臚寺全權做好接待大周使者事宜,不得有半分有損我泱泱大殷威嚴。”
盤鴻只是輕輕看了羲和一眼,輕輕說出此話。好似毫不在意,但是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已經很分明瞭,鴻臚寺若是有半點沒做好,恐怕不死上一部分人恐怕是難以平息聖上的怒火了。
然而水生此刻若是在這裡,必然要大吃一驚,神界諸皇之會,這是什麼意思?很簡單,這個所謂的傳承秘境壓根就是存在神界的某個地方,從一開始到現在自己就是在神界之中,而現在是徹徹底底踏入到神界的疆域之中了。
諸皇之會這個東西,說實話也沒多大含量,神界自從封神之戰之後,其實上並存着殷、周、唐、宋四大宗主國和無數諸侯小國。
所謂的諸皇之會說白了,就是四大宗主皇帝和轄下數千諸侯會盟,再次確立和穩固下自身的宗主地位,並且對轄下的諸侯國依照各自的實力重新劃分一下,反正就是一間很蛋疼的事。
“至於那個小子,就無需再追殺了,現在一切以諸皇之會爲重,其他的都放下來。”
盤鴻看了一眼宮殿兩列文武百官撂下一句話便離開了,只是他這句話的分量那就不是一般的重了。
所謂伴君如伴虎,聰明的臣子不一定是能臣,但必須是個能夠正確揣摩皇帝心思的臣子。只有猜對了皇帝的心思,才能做對事,只有這樣才一本萬利,仕途之事一帆風順,不至於丟了腦袋。
任誰都沒有想到,散朝之後,光祿大夫的府邸卻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而這個人卻是別人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姬兄,你說聖上是什麼意思?”
姒文仲給姬明月酌了一杯子,微微一笑,帶着一絲明知故問的味道。
雖然他猜到了盤鴻話裡話,但是不敢確定,還是和自己這個老對手相互驗證一下。
“你這老貨,不是成心的明知故問嗎?這樣吧!我們各自在桌上把猜測寫下來。”
此刻的姬明月完全不和在朝堂之上那般與姒文仲勢同水火,反而大有多年老友的樣子。他指着姒文仲破口笑罵,而姒文仲也不惱,卻嘿嘿笑了起來。
“如此甚好。”
姒文仲用手指蘸着杯中的酒水在自己的面前寫下了兩個字,擡眼看去姬明月也寫好了。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卻是一模一樣的兩個殷文大字:龍且。
“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一股說不出道不盡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