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櫃裡已經沒有了開了封的酒,所以我得重新開一瓶,因爲每一種酒都不太一樣,我也拿不定主意要開哪一瓶,於是就問老闆。
老闆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轉了過去,淡淡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他讓我自己隨意拿就好了,反正也沒什麼大差別。
我看了看酒櫃裡擺放整整齊齊的酒類,最後挑了一瓶最底下,而且最靠角落的一瓶酒。那酒的瓶子也很獨特,像是一個很粗的竹筒一樣,只不過那瓶身摸起來涼涼的,材質跟玉的似的。
我拿出兩個杯子,各自倒了八分滿,然後又把酒瓶放了回去,端着酒杯走到鋼琴邊,把其中一杯酒遞給了老闆。
老闆接過之後,隨手放在了鋼琴臺上,示意我坐在一邊,可以開始聽他彈琴了。我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胡坐在地毯上,靜靜的看着他。
悠揚的曲調蔓延,在靜謐的夜中顯得更加讓人沉醉其中,我一邊抿着酒杯裡的香酒,一邊目光迷離的看着正在彈琴的那抹身影,總覺得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塞滿了一樣,別樣的舒服。
一曲結束之後,我早已經喝得有點兒暈忽忽了,看着眼前那綽影重重的男人,我嘿嘿傻笑了起來,然後舉着手裡的杯子,邀請他跟我一起碰一個!
老闆端着酒杯很配合的樣子,和我碰了一下杯,然後直接喝了一大口,我覺得眼前面全是老闆的臉,很多張他的臉,還不停的晃來晃去的。
我不樂意的揮了揮手,可是那股晃盪的感覺還在,我只能拿起酒杯繼續往嘴裡灌酒,想着再喝點兒,清醒清醒腦子。
結果最後可想而知,越喝越暈,已經完全不能好好的維持着正常的樣子了。老闆也坐在了我身邊,手裡還端着酒杯,酒杯裡面也快要見底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聽到他說了一句:“然…然然,你……拿錯酒了。”
聽着他的聲音,我感覺突然好開心,就再次嘿嘿傻笑了起來,在最深的意識裡,我似乎還想到了,老闆大概也是喝醉了。
後來的後來,我就不知道了。等到我再有一點恢復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身上有點兒涼,然後身邊好像有個散發着熱度的東西,我就不自覺地靠了過去,然後緊緊的貼在了那個散發着熱度的東西上面。
隱約覺得那個會發熱的東西好像動了動,我怕它跑了,於是手腳並用的纏了上去,不給它逃跑的機會!
“唔……”頭痛頭暈的感覺一陣陣的襲來,我伸手撫着自己的額頭,然後用盡力氣,才睜開了眼睛。
太陽光的照射,讓我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刺眼的感覺讓我感到很不舒服,只能再次閉上了眼睛。
我想着自己剛纔睜眼時所看到的,那天花板,怎麼很像是別墅一樓的客廳呢?腦海裡開始斷斷續續的出現了一些畫面,最後越來越清晰,我終於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我只記得,昨晚我喝了一杯很香甜的酒,可是拿酒的後勁實在太大了一點兒,好像才喝了一半兒,我就不太記得後面發生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感受到,我的胳膊和腿好像還搭在什麼東西上面,忍不住又睜開了眼,下一秒,我就忍不住趕緊捂住了嘴巴。
我竟然……竟然是趴在老闆的身上的!剛纔還是用八爪魚一樣的姿態,簡直不要更親密了!
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爲,我感到很羞恥,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我昨晚喝多了,老闆弄不動我,所以才讓我睡在一樓的?還是說我一喝多,強迫老闆做了什麼?
可是轉念一想,這些好像又都不太現實,那總不能是老闆也喝醉了,就這麼將就着兩人在一塊兒睡了一晚吧?
可是畢竟,當初老闆自己都說過,他喝那一點酒根本沒問題的,平時喝一瓶都沒見他有事,怎麼昨晚也是一杯倒了呢?
就在我無比的糾結,對眼前的狀況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身旁躺着的老闆緩緩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我才真正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尷尬,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你……”
“你……”
我和老闆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然後又都愣住了,氣氛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過了大概有兩三秒鐘之後,我突然意識到兩個人還維持着剛纔的姿勢,不由的慌亂了起來。
因爲我也不知道昨晚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但是按照現在的姿勢來說,很像是我欺負了老闆的樣子,這讓我很懵逼。
一邊對老闆說着對不起,我一邊手忙腳亂的趕緊離開老闆的身體,然後紅着一張臉,往後蹭了又蹭,很是無措的坐在老闆面前。
相比之下,老闆就顯得淡定的太多了,除了一開始醒過來的時候有點微微的驚訝,現在已經完全恢復成平日裡的模樣了。
見我一個勁兒的對他說抱歉,他似乎覺得有點兒可笑似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弧度,看起來多了幾分邪魅的樣子。
老闆的襯衣被壓的皺皺的,上面的兩顆釦子敞開着,露出十分好看的鎖骨,還有那如玉的肌膚。他的頭髮帶着幾分凌亂,雙手撐着地面,看起來很是慵懶的模樣。
我本來腦子裡就在不停的胡思亂想,現在又看到他這麼一副好像被蹂躪過後的樣子,頓時臉上更熱,連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了。
“你,昨晚拿錯了酒,我也喝醉了,不用太在意。”
萬萬沒想到的是,老闆竟然還開口在安慰我一樣,不過,拿錯了酒是怎麼回事兒?不是他說的隨便拿麼,怎麼還有能把他醉過去的酒,真是的,也不早說,難怪我昨晚那麼快就喝醉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老闆又淡淡的開口告訴我,說是那櫃子裡的酒,放的時間太長了,他也忘記了都有哪些,只記得好像有一種能把他醉倒的,但是又想着大概放得很深,我找不到罷了,誰知道,我偏偏就拿了那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