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醫匠的收費貴了一點,但只要是能把關羽的病給治好了,劉備也不在乎什麼錢了,於是劉備立即就拿出了一兩黃金,當做給關羽診療的費用。而楊醫匠在拿到了如此高的診費之後,也是非常高興,直接就掏出了一把殺豬用的刀子,三下五除二地把關羽胳膊上的爛肉給削了下來。當楊醫匠給關羽割完了肉之後,又給關羽的傷口塗抹了一點尋常的草藥,就說已經給關羽基本治好了,假如關羽今後再有什麼傷痛的話,隨時都可以去他那間小黑屋找他。
此時劉備聽到楊醫匠說得信誓旦旦,也就半信半疑地相信他了,於是劉備就和徐庶把楊醫匠給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並且和這位楊醫匠約好了,等明日再請他來複診。可是就在那個楊醫匠剛剛走了一個時辰之後,關羽便又是一聲慘叫,被生生地給疼醒了。這時劉備再次扒開關羽胳膊上的布條一看,竟然發現關羽的胳膊上又是漆黑一片,甚至就連原來沒有變黑的地方都染上了黑色。
而這時劉備又連忙派人去請楊醫匠,但是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手下的士卒就來給劉備稟報,那個楊醫匠的屋子裡竟然連根毛都沒有了。就在劉備手下士卒再次去找他的時候,竟然發現楊醫匠已經收拾了屋子裡的所有物品,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去了。而這時劉備才意識到,那個叫揚水信的醫匠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他不但騙了自己的錢不說,還讓關羽的傷勢更加嚴重了。可是這時的劉備就算是想找楊醫匠算賬也找不到了,於是也只能含恨認了這件事情,然後派徐庶再去尋找其他的醫匠來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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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之後,就當關羽自己都快要忍不住,想把這根胳膊給剁下來的時候,只見徐庶再次領着一個醫匠走進了屋子。此時劉備看到這個醫匠額頭高聳、面色黝黑,年齡已經五十多歲了。要是單從面相上看來的話,這個老頭子並不是一個醫匠,而是一個長年種地的老農民。
這時劉備就有些擔心地把徐庶叫在了一邊,輕聲問道:“元直,這個醫匠怎麼樣啊?怎麼我看他的樣子,不太像是個會診治傷病的人呢?”
“主公,你且請放心!”徐庶連忙說道:“這個醫匠是一個很有名的行腳醫師,名叫華佗,他在江南江北這一帶治療過很多病人呢!我聽說,至今有許多百姓的家裡供奉着他的長生牌位,他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是嗎?一個行腳醫匠啊……”劉備又看了華佗一眼,小聲說道:“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就讓他給雲長看看吧!不過我可提前說好了,咱們可不能先把診金給他!真要是他能夠治得好雲長的話,再給他錢不遲!”
“主公放心,這個華佗醫師並不太看重錢財!”徐庶又對劉備說道:“以前他給百姓看病的時候,百姓給他錢
,他就要;百姓要是不給他錢,他就不要!甚至有的時候,他看到有的百姓實在是太困難了,還會拿出自己的錢來給百姓買藥,所以他是不會主動問咱們要錢的。”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劉備點了點頭,便說道:“那就讓華佗醫師,先給雲長看看吧!”
“是!”徐庶躬身答應了一聲,就引領着華佗來到了關羽的房間,對華佗說道:“華佗先生,這一個就是我家的病人。他前幾天被山賊往胳膊上戳了一刀,但是不知怎麼的,胳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這幾天他實在是疼痛難忍了,求先生給他看看吧!”
“好,我來看看!”只見華佗微微一笑,就手腳麻利地拆開了關羽胳膊上的布帶,然後臉上竟然突然顏色一變,說道:“他這胳膊上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物啊!當時戳到他胳膊上的兵刃還在嗎?能否讓我看一看啊?”
“這個……好!先生請看!”徐庶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張飛的那柄三凌軍刺,遞到了華佗的手中。
此時華佗接過三凌軍刺一看,然後又把它放在鼻子上聞了一聞,不由得說道:“這真是一把好歹毒的兵器啊!這把匕首中摻雜了一種有毒的礦石,是難得一見的石毒!而且剛纔我看到了這位壯士的傷口,肯定是被這柄匕首扎到骨頭上了,所以現在他的骨頭表面已經覆滿了石毒。要是普通醫匠只給他割掉胳膊上的肉的話,那只是治其表層,根本不會對傷勢有任何好處,而要是真想徹底治療他的傷勢的話,只能是刮骨療毒了!”
“刮骨療毒?這個怎麼刮啊?”這時劉備聽到華佗說得確切,也湊上來問道:“難道您是要割開我二弟的肉,然後刮骨頭上的毒物嗎?”
“沒錯!”華佗點了點頭,說道:“只有這樣才能去除根本的毒素!而且,假如這個病人的骨頭被毒刃扎破了的話,我還得把他的骨頭鋸下來一點,否則以後還可能會復發。”
“這個……會很疼吧?”劉備不由得一咧嘴,有些感同身受的說道。
“可不是嘛!”華佗又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要是真想給這位病人治傷的話,就去準備一根結實的木樁,然後用麻繩把他全身捆在木樁之上。只有這樣,在我給他刮骨的時候,他纔不會亂動。另外,你們要是怕嚇到鄰居的話,就再拿個布條堵住他的嘴巴,防止他亂喊亂叫。”
“這個,不用!”正在此時,躺在牀上的關羽卻開口說話了,只見關羽睜開了眼睛說道:“老先生,剛纔我聽了您的一番解說,知道您不是尋常的醫匠。您要是覺得這樣診治能行的話,您就請動手吧!我關某人征戰一生,這點疼痛還是能夠忍受的!”
“能夠忍受?你確定嗎?”華佗有些詫異的說道:“按理說我不太會干擾病人的正常習慣,可是這刮骨療毒卻非同一般啊!你要是受不了疼痛亂動的話,說不定我的刀就割偏了,
到時反而會讓你遭更多的罪啊!”
“這個請先生放心!”關羽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先生請儘管動手吧!受您刀子的兩下疼沒有什麼,但現在這些毒素在我的骨頭之上,就像是螞蟻咬噬肺腑一樣,我實在是快忍不住了!您就快動刀吧!說不定您一動刀之後,反而會讓我痛快一點呢!”
“嗯……好吧!”華佗最終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位壯士也非同常人,那麼我就先試一試吧!”這時華佗又回頭說道:“你們誰去燒一壺開水來?然後再準備一些乾淨的布帶,最好是益州所產的棉布。”
“好,我去!”徐庶連忙答應一聲,就去準備開水、棉布了。
片刻之後,當徐庶準備好了一應物品之後,華佗就從藥箱裡拿出了一套開刀用的工具。這時劉備看到華佗的刀子、鑿子雖然很小,但卻一柄柄閃着寒光,一看就是非常鋒利的樣子,也終於相信這華佗是個了不起的醫師了。
此時只見華佗又看了關羽一眼,然後就拿出一柄小刀,直接劃開了關羽胳膊上的肌肉,然後就見到一股黑色的膿血流了出來。而這時的華佗沒有絲毫猶豫,只用棉布擦拭了一下傷口,就伸手扒開了關羽的肌肉,然後露出了裡面中毒的臂骨。
雖然剛纔關羽說自己不怕這些疼痛,但就在華佗當真開始刮骨的時候,關羽的身上也是一陣陣地抽搐。不過關羽是個很愛面子的人,既然他剛剛說了自己不會動,就咬緊了牙關死命不動,直至最後他的全身都快縮成一團了。
“雲長……你還好吧?要不要喝杯酒啊?”這時劉備看到關羽的樣子,也是覺得有些心疼了,於是就倒了一杯酒,遞到了關羽的手中。
“咕咚!”關羽一口就喝進去了劉備給的酒,但仍然感覺骨頭上傳來鑽心的疼痛,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痛楚竟然沒有減少分毫。
“再堅持一下,已經刮完一半了!”此時華佗看到關羽已經快抽筋了,就說道:“要是你自己能暈過去的話,就暈吧!等你一覺醒來之後,所有的病痛就都沒有了。”
“暈……”當關羽聽到華佗的話後,也感覺自己的腦中昏昏沉沉,就像是要疼暈過去一樣。而就在這時,關羽彷彿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麗人,只見她身材窈窕、眉目含情,而每當她出現在月光之下的時候,那種美麗都快要讓人窒息了。
“貂蟬……”此時關羽不由得輕聲叫出了她的名字,然後就徹底暈死了過去。
“唉!”牀邊的劉備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現在站立一旁的徐庶或許沒聽明白關羽說了什麼,可是劉備卻聽清楚了,沒想到已經過去了十年的時間,關羽還在惦記着那個貂蟬姑娘呢。只不過現在貂蟬已經當了劉劍那個傢伙的貴妃,甚至連孩子都替劉劍生了兩個了,自己的二弟雲長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徹底了斷了這件事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