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靈兒去了西涼軍大營,樑歡擔心不已,雖然起了矛盾,但是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樑歡怎麼能放心的下,只是在大帳之中坐臥不寧,心中卻在琢磨這件事情,劉巖拍了十名近衛,說是保護李靈兒,反倒不如說是監視李靈兒,雖然名爲保護,只怕最多的卻是針對李靈兒去的,一旦李靈兒有所異動,到時候只怕這些保護的人反倒是下殺手的人,劉巖這是真的動了殺機,心中不免爲李靈兒擔心。
越來越覺得坐不住,索性除了大帳,直接奔劉巖的大帳而去,而此時劉巖正在和董白聊天,說起李靈兒和樑歡,劉巖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白兒,這一次我讓李靈兒去送這封信,正是敲山震虎,如果李靈兒敢妄動,那是命弟兄第一個會下殺手殺她的,如果老老實實地送信,哼,也會讓西涼軍惱怒,這是挑撥離間,李靈兒不會看不透的,不然也不會這麼老老實實地去了。”
董白只是笑,心中卻頗不以爲然,畢竟李靈兒只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女人動心機有多大意思,但是卻不願意打擊劉巖的心情,也只是笑而不語,便在此時,忽然有近衛進來稟告:“將軍,帳外有李夫人求見。”
劉巖一呆,於董白對望了一眼,卻見董白撇了撇嘴:“瞧吧,這下去好了,你不是要算計人家嘛,這下子人家找上門來了。”
嘿了一聲,劉巖搖了搖頭,只是朝近衛揮了揮手:“算了,你去讓李夫人進來吧,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有什麼事情。”
只是劉巖卻不知道,就是最後這一番話,卻被帳外的樑歡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一沉,劉巖這是要對付李家嗎,還是針對的李靈兒,但是不管那一種也不是她想看見的,看來自己還真要下決斷才行,這邊近衛過來,樑歡才滿懷心事的進了大帳。
“樑歡參見將軍和夫人。”樑歡不敢怠慢,朝劉巖和董白見禮。
董白見劉巖朝自己望來,臉上便綻出一絲笑容,徑自起來將樑歡扶住:“李夫人,可不要這麼客氣,將軍和我可是對夫人心存感激呢,這一次夫人可是幫了幷州很多忙,快請坐下說話。”
見董白這般熱情,樑歡心中這才稍定,早知道劉巖的這個夫人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聽說心思陰沉,手段很辣,卻又頗識大體,今日再見果然如此,那種上位的氣質渾然天生,樑歡也不敢在董白勉強帶出意思不滿的神色,只是無形之中多了一絲恭敬。
只待都落座之後,劉巖才微微笑道:“樑姑娘,我也不叫你李夫人了,說真的,我真覺得樑姑娘的付出不值得,所以還不如恢復本來身份,樑姑娘不要介意呀,雖然我是交淺言深,但是我卻很尊重樑姑娘,纔會有這一番話的,對了,不知道樑姑娘此來究竟有何事情?”
樑歡聞言只是一陣苦笑,劉巖把自己的話頭都堵住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真是無話可說了,估計着劉巖也是算準了自己所來的目的,這纔會和自己說這些不找邊際的話,不過既便是如此,樑歡也是不得不說:“將軍,樑歡此來只是爲了靈兒來求情的,靈兒其實不像將軍想那樣,只是牽扯到她唯一的哥哥纔會做出這許多事情,還請將軍寬宏大量,能夠原諒靈兒。”
果然如此,劉巖卻是收齊了笑容,只是輕嘆了口氣:“樑姑娘,說真心話,lrC有你這樣的姐姐,那真是她的福氣,在陳倉城,李靈兒差點把你也買了,還害得你的婢女慘死城中,如今姑娘還要爲他求情,當真應該讓她知道一下——”
說起樑蘭,樑歡神色一陣墨染,這些天常常想起她,心中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一丁要將樑蘭的父母親人接過來好好照顧,若是沒有樑蘭的話,只要李傕一旦託看,後果根本不敢想象,到施工後憑李傕的性格,只怕多半會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便是李靈兒也勸解不住,說起這件事,纔是樑歡傷心的事情。
“樑姑娘,其實我對李家並沒有太多的怒氣,多半卻是對李靈兒的,其實進了陳倉城,李靈兒就已經知道李傕會對付我,卻是不肯說一句話,我知道她是打的什麼主意,嘿——怎麼能隨便就這麼饒了她——”劉巖臉上閃過一絲嘲弄,個人各算計,李靈兒也不過期望李傕能夠成功,從此擺脫劉巖的控制,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劉巖也不是笨蛋,自然不會不小心的,這件事情和李家沒有關係,劉巖也不是分辨不出來。
樑歡一陣默然,一時間遲疑起來,知道單憑自己幾句話,劉巖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放過李靈兒的,從如今的種種看來,劉巖已經對李靈兒動了殺心,只是不會隨隨便便的動手吧了,多半是爲了安撫李家的那些人,但是根本就不用動手,只是一件件的危險送到李靈兒身上,李靈兒早晚是要出事的,不由得深吸了口氣,卻不在多爲李靈兒辯解,反而低聲道:“將軍,這次雖然有了十萬石糧食,但是幷州缺口還是存在,只怕也撐不了多長時間,相信應該還有二三十萬的缺口,而且此時還有災民涌入幷州,將軍宅心仁厚,不肯讓一個災民餓死,但是在想籌糧只怕並不容易,樑歡斗膽想問一句,將軍可有什麼打算?”
提起籌糧的事情,劉巖和董白只是皺起了眉頭,此時樑歡問起此事,自然有她的用意,就算是不說,劉巖也猜得到,應該是樑歡有什麼辦法,只是卻一定是有條件的,而且絕對很讓劉巖爲難的條件,輕輕地吸了口氣,劉巖搖了搖頭:“我能有什麼好辦法,如果有辦法,何至於冒如此大險來朝李傕借糧。”
“樑姑娘,妹妹知道你一定要辦法,爲何不說來聽聽,如是覺得和將軍不好說,何不於妹妹說來聽聽。”一隻不曾說話的董白卻是忍不住開口,樑歡有辦法不說,顯然是有什麼要求,對劉巖自然很爲難,這又該怎麼說呢,反倒不如自己來問,也好有個週轉的餘地,免得到時候讓劉巖尷尬。
劉巖明白董白實在爲自己解圍,心中一動,只是故作恍然想起了什麼,朝樑歡抱了抱拳:“對了,我還有件事情忘記了安排,樑姑娘暫時先和白兒說一會話,我去去就來,樑姑娘少待片刻。”
說罷,也不等樑歡說什麼,就鏡子站起來出去了,讓樑歡心中嘆了口氣,這兩夫妻配合的還真是默契,對董白更是刮目相看,反而對自己的事情更顯得猶豫,樑歡對籌糧的事情不但有辦法,還是頗有把握的,只是所求之事卻是不好開口,若想保住李靈兒的以後,和李家的未來,還是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和親,只是如此一來,等於把自己也填了進來,這讓樑歡怎麼對劉巖開口,劉巖這一走,樑歡是又覺得鬆了口氣,又是覺得失望。
不過董白可沒有給她想的太多的時間,只是拉着樑歡的手:“姐姐,究竟是有什麼辦法?呵,你瞧我,卻是有些心急了,不知道姐姐有何要求,莫非只是爲了李靈兒求情不成,這倒是好辦,其實說真的,說句不怕姐姐生氣的話,在將軍心中,李家也不過是瘙癢之事,說不得多麼重要,最多不過是不讓李家控制幷州的經濟命脈,書妹妹多一句嘴,只要出現一個能和李家相爭的家族,只要李家不是企圖掐住幷州的經濟命脈,妹妹就幹保證一件事,將軍絕不會對李家有什麼想法的,幷州的經濟還需要李家來發展,今後李家還會越來越強大,這一點姐姐根本不用操心,也更不用擔心。”
董白說的很有道理,就是樑歡也不能說什麼,這一點其實都是心知肚明,正是因爲李家如今在幷州一枝獨秀,掌握着幷州大半的商貿,纔會引起劉巖的猜忌,如果有另外一家和李家一起爭生意,對於李家並不是壞事,不然的話,李家發展的越快,發展的越是強大,劉巖就越是猜忌的厲害,到時候一旦李家真正的掌握了幷州的經濟命脈,也就是劉巖動手出去李家的哪一步,但是如今李家在劉巖,在幷州的支持下,卻是已經發展的太快了,想不發展都不行,當然這和幷州如今的生態環境有關係,劉巖如今雖然看似一隻在戰亂,但是卻是最安定的一個州郡,而且人口越來越多,更有無數奇巧之物,李家只是從這些東西里面就撈足了,甚至不想發展都不行。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現在關鍵是劉巖已經動了殺心,李家這樣發展下去真的很危險,但是不發展行嗎,劉巖弄出來的那些奇巧之物你不買都不行,賣的少了還不行,想到這,不由得嘆了口氣:“夫人不在其中不知道李家的難處,這一次樑歡拼死幫將軍,也不過是爲了減少將軍對李家的怒氣,其實樑歡何嘗不知,偏偏這一次靈兒鬼迷了心竅,又做出了這等事情,所以我只有一個請求,能不能將李家於將軍綁在一起,將軍容則共榮,損則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