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澤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如夫人心裡此時,卻是想到自家主公身上去了,而且還是想的那種事情,正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卻忽然響起自己早上急匆匆的去找主公那可是有要事相商的,自己當時心裡發慌,卻把正事給忘記了,臉上一變,暗自訓斥自己,大事怎麼能夠望了,拍了拍自己有些謝頂的腦袋:“哎呀,你瞧我這記‘性’,只顧着計較這些事情,竟然忘記了軍國大事和主公商量,小翠,你看好家,我這就去見主公商量大事去。”
黃澤急匆匆的出去了,卻不知自家如夫人卻在屋裡倚窗而坐,單手託着香腮,只是想的卻不是他黃澤,而是哪位俊俏的主公,半晌,小翠卻是一聲嘆息,幽幽的道:“恨不相逢未嫁時,可惜今日已是殘‘花’敗柳,只怕人家也看不上了。”
當然沒有人明白小翠心裡的落寂,當然這落寂也是有原因的,黃澤人到中年,早已經不頂用了,上去嘿咻不了幾下,就會敗陣下來,常常小翠都一點感覺也沒有,時間久了,小翠到會感覺自己更像是在守活寡,何況小翠如今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和黃澤差了那麼許多,這老夫少妻的,心裡怎麼會沒點想法,今日見到那位將軍,才知道原來身價和樣貌可以並存的,這一比黃澤簡直連渣都不如了,可憐此後午夜夢迴,小翠腦海中常常想起的卻是那個將軍,不過好在小翠也知道自己人老珠黃,倒是並沒有起什麼心思,最多也就是在夢裡和將軍糾纏一回。
先不說深閣怨‘婦’,黃澤出了‘門’匆匆趕往劉巖的府邸,哪知道去了之後,才聽近衛們說起,將軍已經去探望周倉三位將軍了,無奈,黃澤只能拖着圓滾滾的身子朝縣衙趕去,幸好,就在縣衙找到了正與周倉龔都裴元紹和劉闢典韋說話的劉巖。
劉巖正說的起興,忽然看到黃澤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不由的一呆,老臉有些發燒,再見面還是難言的尷尬,心裡到底不踏實,趕忙站起來迎了上去:“黃大人,怎麼‘弄’的這麼一頭汗,快坐下說話,剛纔還提起你呢。”
正要說話的黃澤一愣,臉上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提起自己做什麼,只是還沒說話,一旁的典韋倒是驚奇的道:“黃大人,怎麼一晚上沒見,你的腦袋‘弄’成這樣了。”
說完,忽然一臉的曖昧的看着黃澤,古怪的一笑:“黃大人,該不會是昨夜被你的美貌小妾給踹下‘牀’來了吧,瞧着下手也太狠了,哈哈哈——”
這一屋子的都是軍漢,聽典韋說的好笑,不由得一個個大笑起來,只笑的黃澤滿臉通紅,卻又不好和這些人爭論,心中只念叨着,君子不與牛置氣,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朝劉巖抱了抱拳:“主公,黃澤是有大事要和你商量,這段時間,主公你創下了豐功偉績,以八百勁旅俘虜過萬的鮮卑韃子,這絕對是誰也要挑起大拇指,如今周倉龔都裴元紹幾位將軍也率部來投,主公的威風可見一斑,但是不是屬下要擾了主公的興致,只是如今咱們朔方郡糧食已經有些短缺,如果在無限制的擴張下去,屬下只怕到時候一旦缺糧,就會引起動‘亂’,主公,不得不慎重呀。”
一聲長嘆,黃澤皺着眉頭,一臉的憂慮,黃澤可是全心全意爲劉巖着想,如今朔方郡各方各面都看上去生機勃勃的,但是其實卻隱藏着很深的危機,一方面大舉修建城防要塞,幾乎耗盡了朔方郡全部的財力,而且新增過度的人口,一時間如何消化的了,而且這些人隨時可能動‘亂’,是不穩定的因素,加上開耕荒田,朔方郡已經開始超負荷運轉了,只是短時期還不見有何不妥,若是長時間這樣的話,朔方郡的百姓就會承受不住,到時候‘激’情沒有了,那就很難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剛纔還微微帶着笑意的劉巖,聞言也沉默下來,輕輕嘆了口氣,這些事情劉巖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會拼命地讓人開墾荒田,正是未雨綢繆,只是這種事情沒有幾年見不到成效的,好在有俘虜來的牛羊,這纔到現在沒有出現什麼動‘亂’,就算是這樣,也是維持一天一頓正餐,至於另一頓,那就要百姓自己去籌集了,也是以前餓死的人太多,讓他們還算滿足於這種生活。
衆人沒有說話,卻有聽黃澤苦笑着嘆息道:“主公,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咱們的隊伍一直沒有發餉,雖然現在靠主公的功績壓制着,但是時間久了,這股子熱情退下去,到時候可就是個問題了,只是如今朔方郡的錢財已經都用到建設上去了,朔方城的城防加固,廣牧城的城牆修繕,加上那座要塞,還有百姓開耕種樹,這些早已經讓咱們用光了老底。”
一陣沉默,衆人都有些沉重,特別是剛剛投效過來的周倉龔都和裴元紹臉‘色’有些難看,這其中就有他們的因素,看來對於他們的到來,朔方郡除了劉巖之外,倒是有些人並不歡迎他們,不過想想也難免,他們來的時候心無分文,來了就是消耗本就不富裕的糧草,自然不會太受人待見,不過他們也實在沒辦法了,要不然也不會厚着臉皮來投奔劉巖的。
“哈哈哈,諸位也不用太過憂心,關於糧草的事情,我和軍師已經商量過了,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本來想等事情辦成了在說的,但是既然諸位都有着擔心,那我就不放說一說吧,”劉巖眼見衆人臉‘色’都沉了下來,特別是周倉三人的臉‘色’不對勁,要是自己不壓下衆人的惶恐,只怕會有不好的影響,隨意才決定將自己和陳宮的商量說出來:“諸位我也不瞞你們,現在咱們糧食是有些短缺,但是相信年前還能這樣維持着,至於年後的事情,我和軍師是這樣打算的,咱們不是俘虜了好多馬匹嗎,如今雖然念頭不算好,但是相比咱們北方,南方的荊州卻是收穫頗豐,我打算將馬匹運到荊州去換糧草,荊州缺馬,咱們朔方缺糧食,正好做一筆生意,這樣差不多明年上半年的糧食就有找落了,再加上咱們自己打下來的糧食,還有那些羊羔,維持明年應該不是問題。”
“荊州?劉表的地盤,”劉闢有些遲疑,卻依然沒有鬆開皺起來的眉頭:“主公,這主意是不錯,但是主公可莫要忘了,此去荊州千里迢迢,就算是抄最近的路,那也要走司隸那邊,但是司隸如今被董卓的大軍把持,想要通過那裡確實千難萬難,不知主公可有高策。”
劉巖眼眉一挑,見諸將都望過來,劉巖索‘性’決定將自己的全盤計劃都說出來,吸了口氣,這才沉聲道:“既然今天都說到這了,我不妨把軍師的整個佈局都告訴諸位,如今朔方郡算是已經穩定了,相信西面的三城此刻怕是已經被軍師拿下了,那麼整個朔方郡就掌控在咱們手中了,如今當務之急,卻是需找縱深,一面防禦鮮卑各部的進犯,一面想法子拿下此時羣龍無首的西河郡和上郡,如今西河郡沒有郡守主政,想要拿下來不是問題,就算是上郡有張萊主政,張萊此人甚爲平庸,我有把握強攻拿下上郡,再說如今我一身功績,正好挾這一身威風去拿下上郡,或者根本就兵不血刃,就能讓張萊自動把上郡獻出來,這樣咱們手握三郡,就能勉強維持縱深了。”
劉巖的話讓衆人俱都是臉‘色’一變,西河郡郡守鄭烈被鮮卑殺死,新太守根本不肯上任,等於無主之地,拿下來也就罷了,但是上郡太守張萊卻是就在郡所治下膚施鎮守,此人長於內政,將上郡經營的不錯,算得上是富足,最少糧食不會短缺,比起西河郡卻不是強了一點半點,正因爲如此,這張萊卻是在上郡威信很高,而且上郡兵馬三千,如今多屯於龜茲白土和郡治膚施,手下郡尉單飛也是一個打仗的將才,鮮卑幾次南下,在劫掠完朔方郡和西河郡之後,都被單飛擋在龜茲和白土之間,想要強攻,怕是朔方郡便是合一郡之力也不一定能夠做得到。
最重要的是,劉巖到底想要幹什麼,上郡郡守可是朝廷委派的,要是宣佈開戰,豈不是形同叛國,一時間衆人心驚不已,當然典韋和劉闢臉‘色’如常,劉巖的心思他們早就知道,就是幷州也不滿足於劉巖的心,但是黃澤與周倉三人就有點心驚了,不過周倉三人也只是震撼了一下,心中反而更加高興,縱然投了過來,他們也不願意就此居與這偏荒之地,心中一動,三人對望了一眼,眼中神采連閃,忽然起身跪倒在劉巖面前:“末將三人願爲將軍效力,只要將軍下命令,我們兄弟願意充當先鋒。”
哪知道話音方落,一旁典韋卻是哈哈大笑:“算了吧,先鋒這好事可輪不到你們,那是主公許給俺老典的,你們可不能和我搶。”
諸將這番話,算是驚醒了黃澤,主公心大,看來不會滿足於一個匈奴中郎將,如今天下大‘亂’在即,主公這樣也不算是不可理解,聽說山東諸侯之間便常有爭執,心念一閃,黃澤也跪倒在劉巖面前:“願爲主公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