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閒微一沉吟,扭頭叫身後的董媛:“小妹,你來跟他說話。”
董媛會意,打馬上來,沒好氣地叫道:“徐榮,你認得我嗎?”
徐榮見是董媛,連忙抱拳拜道:“大小姐!”
董媛道:“有什麼話打開城門再說,如此說話想什麼樣子!”
徐榮稍稍猶豫了一下,抱拳道:“謹遵大小姐之命!”
隨即便喝令手下打開了城門。
劉閒見城門打開,暗自鬆了口氣,當即率領近十萬軍民進入潼關,穿關而過往東邊行去。
徐榮領着幾個部將下來,想要拜見太師。
劉閒對徐榮道:“徐將軍有這份心實在難得,可是太師已經被牛輔等人殺害了,如今整個關中都被叛軍佔據了!”
徐榮大驚失色,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劉閒拍了拍徐榮的肩膀,道:“我現在要護着大小姐以及太師的母親妻子返回洛陽,這裡就交給徐將軍了!將來,我希望我們能夠並肩作戰,而不是相見於戰陣之上!”
徐榮呆了一呆,明白了過來,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劉閒抱拳告辭,跟着大隊往東邊而去。
徐榮目送着他們穿過了潼關。
稍作思忖,衝手下喝道:“關閉關門!”
潼關關門重新關上,徐榮令手下的一個親信把住潼關,他自己則領着親兵衛隊騎快馬出潼關,從小路趕回了弘農戒備,以防不測。
董旻騎馬來到劉閒身旁,抱拳道:“衛將軍,我有一事不解?”
劉閒笑道:“你我一家人,跟我還客氣個什麼勁,有話就說。”
董旻開心地笑了笑,皺眉道:“這徐榮有可能投靠牛輔,爲何衛將軍剛纔不趁機殺死徐榮,奪了潼關和弘農?”
劉閒搖頭道:“我不是沒有想過。不過徐榮雖然來見我們,可是他的軍隊全都做好了戰鬥準備,而城牆上弓弩手均蓄勢待發。”
“這種情況下,我們發動突襲,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能成功,也將付出不小的代價,而且還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
“如果被牛輔馬騰趕到,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而且徐榮現在也並非一定會投靠牛輔他們,如果能夠遊說徐榮投向我們,對我們來說是有很大好處的!”
董旻明白了,點了點頭。
這時,張遼策馬奔到劉閒身旁,抱拳道:“主公,剛剛接到斥候報告,徐榮帶着一衆親信悄悄離開了潼關,從小路趕回弘農去了。”
劉閒皺起眉頭,流露出思忖之色。
董旻怒聲道:“這傢伙難道想要暗算我們?”
劉閒道:“那倒不一定。他悄悄趕回弘農,也許是爲了防備我們。”
笑了笑,調侃道:“這可真是爾虞我詐相互猜疑啊!”
對身邊地傳令官道:“立刻傳令下去,各軍提高警惕以防不測,同時加快速度,儘快通過弘農郡!”
徐榮趕回了弘農,立刻集結留守城池的兩萬官兵集結戒備,同時派出斥候偵查劉閒他們的行動。
夜幕降臨,正當徐榮在大廳上考慮當前局勢的時候,一名軍官奔來稟報道:“將軍,衛將軍的隊伍正在通過城外的官道!”
徐榮心頭一動,立刻奔出大廳,趕到了南城門樓上。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皓月當空,整個大地彷彿被蒙上了一層青光。
在這清冷月光的映照之下,只見一條望不到頭的長長的隊伍正通過城外那條通往東方洛陽的官道。
徐榮問身邊的軍官:“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動?”
軍官搖了搖頭,道:“衛將軍只是以騎兵在兩翼警戒,並未有任何異動。”
徐榮面露思忖之色。
軍官忍不住問道:“將軍,我們,我們該怎麼做?”
徐榮看向城外的隊伍,道:“既然他們沒有任何異動,我們也就不必採取任何行動。大家能相安無事,那是再好也沒有了。”
軍官又忍不住問道:“將軍,聽說,聽說長安已經被叛軍佔領,太師也已經死了,這是真的嗎?”
徐榮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軍官流露出惶急之色,問道:“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徐榮皺起眉頭,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
這時,一名軍官匆匆奔到徐榮身後,急聲稟報道:“將軍,馬騰牛輔率領十餘萬大軍進抵潼關關下,李將軍向將軍請示,該如何應對?”
徐榮皺了皺眉頭,對軍官道:“立刻傳令李開元,給我守好潼關,不得有誤。”
軍官應諾一聲,奔了下去。
徐榮望着城外的隊伍,眉頭緊緊地皺着,神情之中流露出十分爲難之色。
劉閒率領的近十萬軍民用了兩天時間終於穿過了弘農郡,進入了劉閒軍隊控制下的函谷關,至此,大家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感到安全了。
一進入函谷關,陳宮、趙雲便來迎接。
劉閒與他們相見,心裡感慨萬千。
將安置百姓和軍隊的工作交給手下人,他自己則和陳宮、趙雲等人進入大帳議事。
劉閒一屁股在案桌上坐下,鬱悶地道:“沒想到局勢竟然變化的這麼快!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這狗日的老天,分明就是在耍我!”
陳宮皺眉道:“誰也沒有想到,牛輔竟然會叛變!”
董媛擡頭看了一眼劉閒,面有自責之色,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劉閒看到了董媛的神情,道:“小妹,你不用有什麼不好的感覺!你沒有對不起牛輔的地方,可那傢伙卻能懷恨在心,最終背叛,還害死了太師!”
“就算沒有你的事情,他也會因爲別的事情,比如官爵的問題而造反的。這種人的胃口是無限的,而太師能給的官位終究是有限的。”
“當太師不能滿足他的要求時,造反就是必然的結果了。”
董媛聽到這話,心裡好過了點,感激地看了劉閒一眼。
劉閒看向陳宮,問道:“袁紹那邊什麼情況?”
陳宮抱拳道:“正要向主公稟報。兩天之前,袁紹親率二十萬大軍,以鞠義爲副將兵臨上黨壺關,現正在大戰之中。”
隨即躬身道:“有一事,屬下要請主公責罰。”
“屬下鑑於上黨郡局勢危急,因此以主公的名義發出命令,令上黨、河內、河東準備開來洛陽的軍隊不必前來了,同時傳令河東河內各以一萬兵馬馳援上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