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軍棍打下去,樑邦也是硬氣,一聲不吭。曹軍士卒無不讚嘆,可是誰讓這個傢伙得罪了樑誠大帥呢!想想,還是不要去惹閒事了,巡邏的小兵們捂着頭走過,當作沒有看見樑邦一瘸一拐的在親兵的攙扶下走回了營帳!
“少爺,我說這大公子下手也太重了吧!好歹都是一家人,竟然真的打了八十軍棍!”
樑邦的家將一邊把他給屁股上摸藥膏,一邊埋怨起來。
不說還好,一說樑邦心頭的怒火更甚。
啪!
“什麼一家人?老子纔不和他是一家人。想當初要不是樑誠的老子出詭計,這樑家的家族之位指不定是誰的呢!大公子?呸!憑他也配?”
樑邦重重的一巴掌閃了過去,卻牽扯到了自己的屁股,疼得齜牙咧嘴。
家將生生的捱了一下,臉都紅了起來,五根粗粗的手指印特別的明顯。但是他不敢閃躲,也不敢說話!
“愣着幹什麼?上完藥了麼?”
樑邦一吼,家將瞬間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俯在牀邊,給樑邦繼續上藥。
“我說,你輕點兒,想疼死我啊?”
沙沙沙...
“呵呵,剛纔你不是硬氣得很嘛?這個時候知道叫痛了?”
聽到聲音,有些耳熟,樑邦下意識的扯過被子蓋住了下身。
他冷着臉忘了過去,不悅的說道。
“這時候了,你又來幹什麼?”
要樑邦來說,樑睿這個兄長,白瞎了那麼聰明的腦袋,衣服唯唯諾諾的樣子,總是對樑誠唯命是從。樑邦是極度的不爽,更別提有什麼好臉色了。
如果樑邦也有那麼好使的腦袋,纔不會被那樑誠折騰呢!
“我可沒有惹你,不要把氣發在我身上!”
樑睿揮了揮手,示意隨從們都下去。慢悠悠的走到牀邊,掖了掖被子,隨後坐下。
可是,樑邦還是不說話,臉撇到一邊,看都不看樑睿一眼。
“邦弟,想不想報仇啊!”
樑睿說完,樑邦還是沒有轉過頭來,不過,對方的耳朵卻是動了動,也是動了心。
樑睿勾了勾嘴角,並不介意。依舊笑嘻嘻的誘惑道。
“梁氏可不僅僅是樑誠他一家的,還有我們這麼多堂兄堂弟的呢!若是能夠讓他兵敗匈奴手下,那麼中牟縣樑家嫡系也就一蹶不振。我們的機會可就來了!”
樑睿的誘惑果然還是起到了作用,樑邦一聽,緩緩的轉過身子,皺眉道。
“兄弟,這可是賣國啊!你這是想要遺臭萬年?再說了,樑誠可是曹操的心腹愛臣,有他撐腰,我們這輩子都沒有啥指望了。”
樑邦雖然性子直,但不蠢,腦子也是有些急智。
他並沒有順着樑睿的話接下去,而是直接道出了其中的破綻。
樑睿笑了笑,見到樑邦沒有直接否決,而是這樣的反問。那就是在尋求解決的辦法咯!看樣子樑邦還是支持自己的。
“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只是說讓樑誠兵敗,可沒有說讓匈奴人兵勝,打進河南郡來!河南郡可是我們樑家的祖地。怎麼可能讓外人,外族攻佔呢!再者,袁紹南下,曹操自己是生是死都說不定呢!樑誠還能指望他保全自己?若是樑誠孟津兵敗,必然在曹操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想了想,也是。曹操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有工夫搭理司州的事情。到時候新主問鼎,又是一代臣子了。還有樑誠什麼事兒啊!
樑邦不再心不在焉,而是謹慎的望了望帳外,大喝道。
“都退到二十步之外,沒有本將的命令都不準過來!”
“是!”
外面的人都被樑邦支走了,樑邦這才斜躺着,示意樑睿可以直說了。
樑睿點了點頭,暗歎樑邦面粗心細。
“匈奴人不識水性,而曹軍有水軍大將甘寧訓練出來的人馬,以及樓船。雖然主力部隊都在黃河下游,官渡一代,但是這裡的水軍設施都是按照那邊的建設的。所以,三十萬大軍的匈奴人被困黃河以北,若是我們能夠幫助其,度過個數萬人馬!那樑誠這幾萬老弱病殘還能夠抵擋住嗎?”
是了!匈奴人有強大的騎兵,一旦過了黃河,那樑誠這些個人馬還不得灰飛煙滅?
到時,在靠自己和梁氏衆多的兄弟滅了匈奴人馬,那還不得...嘿嘿嘿...
想想,還有點兒小激動呢!
不過,又不能全部放過來。多了,可就真的擋不住了。
“睿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樑邦心有所動,打起精神,正色道!
樑睿詭秘的一笑,俯身貼在樑邦的耳朵上,悄悄的說道。
“你可派人去聯繫右賢王須卜骨……”
聽罷,計是好計,可是樑邦覺得匈奴人還沒有傻到那種地步。他擔憂的說道。
“須卜骨怎麼才能夠相信呢?他若是不信,一切啊還不是空談?”
這一點以樑睿的智計怎麼可能想不到呢!
“曹軍不是新出了一批裝備嘛?還是給虎豹騎用的。平常朴刀只能斷三層甲,那一批朴刀卻能斷十層,典韋那日更是斬斷了十八層。你要是送五十把過去,足以見得誠意。”
匈奴人彪悍不假,可是智慧不如漢人。打造兵器,士農工商都是學習漢人的文化。所以,這批朴刀送上,在把圖紙一起交過去...
那麼...
“誰!窗外何人?!”
突然間,樑邦眼光一閃,看到帳篷上的黑影,連忙大喝。可是,他剛剛被軍棍打了,身體不能動彈。
樑睿看去,也見到一黑影閃過,急匆匆的追了過去。
“可發現是什麼人?”
少頃,樑睿掀起帳篷回來,樑邦急問道。
樑睿卻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想着些什麼。
……
同一時間,樑邦派人聯繫右賢王須卜骨的時候。
曹營中軍大帳,一隻白鴿被送到了樑誠的桌案上。
樑誠看完,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見到一旁的鄧艾好奇的目光,隨手就把信封遞了過去!
“樑帥!不好了啊!匈奴人左賢王呼廚泉逃跑,還趁混入押運糧草的隊伍!是不是要馬上徹查今日送入的糧草人馬!”
鄧艾一驚,就要出帳。
“行了,來了就來了嘛!還就怕他不來呢...”
樑誠不在意的笑道。
老爹不愧是狐狸中的老狐狸,居然能夠猜到我的心思?
這算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