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鄉港雖然沒被摧毀,可太史慈率人這樣一折騰,也是攪的曹操心驚肉跳,可曹操如此嚴防死守,也讓朝廷大軍弄清楚了,曹操的主力在何處!
當得到徐鄉港和東牟、牟平等三個港口被摧毀殆盡的時候,曹操也是欲哭無淚,朝廷這一下子,騎兵出動,如此襲擾的戰法,讓曹操大開眼界的同時,心也是心動不已,只可惜,自己帳下沒有騎兵!
就在曹操還在糾結的時候,太史慈率着大軍已經返回了臨淄,在法正和賈詡的鼓搗下,二人設定出來一系列策略,再加上傳信給張遼大軍,兩路大軍齊齊夾攻,不過小半個月時間,損失士卒不到千人,沒有經歷過一場硬仗,就將大半個北海收入囊!
張遼親率大軍坐鎮營陵,臧霸率人駐守淳于,二軍交相呼應,整個北海南部,已經落入朝廷大軍掌控之,琅琊、黔陬、不其等臨海之地有黃巾賊寇管亥盤踞,一時半會,張遼還沒心思將目光放到這羣海寇身上,等到將曹操大軍料理了,日後這些海寇還能鬧出什麼風浪來?
劇縣城,曹操找了心腹下屬,帶着百姓死守城池,賈詡也不交集,讓馬騰率領着大軍將劇縣給圍得死死的,到了這一步,大軍當可徐徐圖之,賈詡也沒必要去冒險折損人馬,畢竟,攻略莒縣,若是折損的士卒不多還好,要是損失的人多了,到時候那臉就丟大了!
太史慈率着帳下人馬駐紮在平壽,黃忠親率大軍坐鎮在平壽最東部的寒亭,大軍直逼昌都,胡昭帶着些許人馬,鼓動着都昌城百姓,死守城池!
曹操大軍的騰挪餘地,一時間只剩下都昌、下密到東萊的當利、盧鄉、掖國一線數座城池,最多曹操也只能通過掖國到達曲成、惤國一線,到達黃縣的蓬萊港,一時間,曹操心更爲急躁!
曹操一直祈禱着,希望胡昭的計策不要被打斷,這一城一成的百姓,甩出去終歸能將朝廷兵馬的步伐拖住,可曹操沒想到,胡昭的策略沒什麼問題,是用北海這數十萬百姓將黃忠大軍的進兵速度拖住了,可程昱那裡卻出錯差錯,不管是遼鄉港,還是蓬萊港,哪裡又有徐鄉港的地理位置更適合停靠自家大船?
在都昌城下,看着城頭這數萬凍得瑟瑟抖的百姓,黃忠嘆了一口氣,“作孽啊!”
賈詡心同樣也是無奈,若是人數少一點,自己還真敢下令讓馬騰帳下士卒頂上去,哪怕將城那點人馬全部殺掉都沒多大事情,可這城,硬生生被擠了數十萬人吶!
賈詡心清楚,這數十萬人,恐怕曹操將小半個青州的壯丁和自己帳下剩下那些帶不走的兵馬大多數都囤積在了都昌城,前兩日登上巢車觀察城情況,就連賈詡都被城那密密麻麻的百姓嚇了一大跳!
賈詡心清楚,這些人哪怕有三分之一,四分之一能活下來,那爲了自家主子穩定原,都有莫大的作用,人口重要,可如今,自家主子最需要的,還是壯丁吶!一個稚童,奉養成人,能勞作養活自己,爲朝廷貢獻賦稅,至少也還得七八年!
可城這些人,送回去好生調教一番,即刻就能送去屯田,再加上自家主子的手段,到時候還怕這些人有意見?想想自家主子爲了賦稅,爲了阻止兼併,所實施的累計稅法,對待那些兼併土地的豪強那強硬的手腕,賈詡心就隱隱生寒!
可就算是如此,朝那些爲官的世家子弟,縱然心對自家主子有所怨言,可沒見誰膽敢將此事從嘴裡說出來!
而自家主子攤子越鋪越大,最需要的就是,青壯、人手,要是沒有足夠多的人手,那到時候能幹什麼?將這些人保下來,不知道要節省多少糧草要知道,在自家主子推動下,針對治所之外,收購官奴的價格已經達到了均價五百錢左右,婦孺老弱價格可能低一點,丁壯的價格,基本已經達到近一緡錢一丁,這城數十萬人,要是精打細算,就是給自家主子省下了數十萬緡,那可是數萬萬錢!
最重要的是,賈詡心清楚,如今兗州空曠,要是有這數十萬人屯田,多的不說,可到時候奉養屯駐在兗州和青州大軍的消耗足夠了!
黃忠或許只需要考慮打仗就是了,可賈詡不得不考慮,等到將青州平定下來之後,這新定二州的治理問題,雖說自家主子已經將大略定下來了,和袁紹耗,可下邊具體該怎麼做,還是要自己等人出謀劃策!
黃忠頓了頓說道,“準備一下,不日分兵!”
爾後黃忠回營,就讓帳下殭屍將兵馬分營駐守,隨時準備分兵,襲擾都昌後方,將都昌當做一座孤城困死!
可次日一早,城的胡昭就派出了使者,來人是一名小吏,見到黃忠之後,帶着幾分恭敬將手包裹送上,“黃帥,我家胡帥說了,天氣寒冷,且讓黃帥注意風寒,今無以爲報,特意送上兩三件衣衫,以供黃帥禦寒!”
接過那小吏手的包裹,打開看來,是幾件婦人的衣衫,從貼身的褻衣到豔麗的外衫一應俱全,衣衫上還放着一封書信,黃帥打開書信,看到書信之上,胡昭那帶着淡淡嘲諷的話語,登時一怒,猛然拍着桌子道,“胡孔明欺人太甚,來人,將此人押下去給老夫斬了祭旗!”
那小吏帶着幾分慌亂驚呼道,“黃帥,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吶!”
一旁的賈詡也看出來不對,這,恐怕是胡昭的激將法,胡昭的目的,多半是想逼着黃忠攻城,這樣一來,城內的壓力減小了,同樣的,黃忠手下的兵馬也動起來,無暇他顧,讓自己帳下人馬的折損更多,除此之外,也能拖住自家大隊人馬,給曹操騰出時間來!
當下賈詡站了起來,含笑說道,“黃帥,勿怒!勿怒!”
旋即賈詡將那衣衫抖開,朝着都昌城劃了一番,點了點頭說道,“看來胡娘子的身材不錯!從這衣衫之上,就能看出胡娘子的妙曼身姿!這樣的衣衫,昌都城恐怕也只有胡娘子能夠駕馭了,我家黃帥身姿如此魁梧,這衣衫還是窄小了些!”
旋即賈詡帶着幾分陰笑,盯着那小吏說道,“既然胡娘子有意委身於我家大帥,將這貼身衣物都送來供我家黃帥褻玩了,煩請轉告胡娘子一句,讓他洗乾淨等着,我家大帥不日就要臨幸於他,莫要着急纔是!”
賈詡幾句話語,就將事情黑白顛倒,本來是胡昭有意送婦人衣物來羞辱黃忠,激怒黃忠出兵,卻被賈詡三言兩語,說成了是胡昭有意委身於黃忠,送上貼身衣物供給黃忠把玩,一時間,主客易位,讓那小吏也無話可說!
那小吏嘴脣糯糯了好一會,這才帶着幾分艱難說道,“先生,那衣衫並非是我家胡帥……”
那小吏話剛說一半,就被賈詡打斷,“那衣衫並非是你家胡帥讓你光明正大送來的,本來是打算讓你私下裡交給黃帥,老夫說的對吧!”
那小吏想要開口,看到賈詡殺氣騰騰的眼神,在看到賈詡一把將那衣衫甩在地上,手不動神色的摸到了腰間劍柄上,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劍相向,當下那小吏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輕輕點了點頭,“沒錯,先生果真料事如神!”
賈詡嘿然一笑,“識時務者爲俊傑,不若留下來爲朝廷效力吧!”
那小吏帶着幾分欣喜拱手道,“多謝黃帥,多謝先生!”被逼出使朝廷大營,那小吏本就沒想過完好歸去,在黃忠的威懾下,那小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現在賈詡說出這番話,這小吏能不開心纔怪!
將那小吏打下去,看到黃忠怒氣衝衝的表情,賈詡語氣之帶着幾分低沉說道,“黃帥,制怒!制怒!銘記王爺之言,每逢大事,需有靜氣!胡昭那小兒此舉用意,不過是想激怒黃帥,讓大軍攻城,到時候兵馬鏖戰,犧牲黃帥帳下士卒,其次,便是爲了將我等大軍拖在都昌城下,給曹孟德爭取時間!”
黃忠猛的擡手錘了錘桌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夫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賈詡帶着幾分冷冽說道,“黃帥,老夫有一計,足以讓胡孔明那廝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到賈詡閉嘴不言,黃忠帶着幾分不耐說道,“和公,有妙計就快點說,莫要磨磨蹭蹭!”
賈詡帶着幾分爲難說道,“黃帥,非是老夫不說,只是,此計有些上不了檯面,多少有損黃帥英武形象,故此未敢多言!”
黃忠擺了擺手說道,“些許薄名,算得了什麼,和公,且說說,有什麼妙計,能讓老夫出了這口氣!”
賈詡說道,“不若宣稱黃帥有龍陽之好,喜行這分桃斷袖之事,這胡孔明不過是黃帥豢養的**,與黃帥鬧了彆扭,黃帥如今率人來迎胡孔明回府!”
聽到一向低調的賈詡竟然想出來這樣的歪點子,黃忠不禁有些愕然,若是自家主子,想出這樣荒誕不經的點子,那不足爲,可賈詡這頗爲正派的陰毒謀士,竟然想出來如此陰損的點子,黃忠也不由愣住了!
黃忠頓了頓,細細沉思,這年頭,士大夫有錢人豢養**是常有的事情,雖然有些上不了檯面,可些許閒餘韻事,傳出去一鱗半爪,在士大夫之間也算是雅事,對自己的身份沒多大影響!
可相反的,胡昭的身份,一瞬間就從曹操的左膀右臂,變成了黃忠昔日豢養的**,從士大夫變成伶人**之類以色事人的下人,那對胡昭的身份有毀滅性的打擊,士大夫自然知曉胡昭身世,不會當真,可那些販夫走卒,哪裡知曉胡昭的來頭,哪怕沒有的事情,在有心人的誘導下,也能變的有鼻子有眼!
當下黃忠點了點頭說道,“和公,此事老夫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
一個時辰之後,數百騎兵縱馬奔到都昌城下,齊齊放聲喝道,“胡娘子,我等奉黃帥之命,特意請你回府,還不出城迎接!”
聽到城頭沒有響應,在一騎的示意下,數百人又齊聲大喊,“胡娘子,黃帥讓我等問你一句,莫非曹孟德真的他強麼?當年黃帥迫於曹孟德勢力,不得已將你送與曹孟德歡娛,你們當時說好生死不渝,黃帥也對你承諾過,說定然憤圖強,早日將你接回府上!如今黃帥奉命前來,命我等迎接胡娘子回府,莫非胡娘子變心了麼?”
隨着這波話語落下,一波話語繼續響起,“胡娘子,我等奉黃帥之命,前來接你回府,還請答話!莫非你真就如此絕情,再不濟,也莫忘了黃帥當年寵愛照拂之情!當年若非黃帥,你一家老小如何能生存下去?當年若非黃帥,你焉能前去潁川求學?”
隨着城頭的竊竊私語聲響起,城下那隊人馬放聲喝道,“胡娘子,你再不答話,我等就要將你當年在黃帥府上穿過的貼身衣物展示出來啦!”
緊接着一名士卒用qiāng尖挑起意見大紅色的肚兜,看到那肚兜隨風飄蕩,城下齊齊放聲笑道,“胡娘子,沒想到,你當年的繡功不錯嘛!”
喊完之後,這隊人馬退去,不消半個時辰,又有一隊人馬疾馳到城下,重新將之前喊過的話語再喊了一次,而後大搖大擺的退去!
胡昭在城,聽到這隊士卒的話語,差點將鼻子都氣歪了,自己堂堂名門之後,世間大儒,儒門正統傳人,執掌陸渾山,現在在別人嘴裡竟成爲了旁人玩耍的**!
可胡昭心更苦,這事情自己還沒辦法爭辯,最少現在沒辦法爭辯,自己越解釋,反倒越容易落下口舌,若是都是世家子弟讀書人,自己將家世放出去,這謠言不攻自破,可城如今多是販夫走卒,自己如何解釋的清楚?
更何況,那些士卒玩弄的那件衣物,還是自己派人送到黃忠手上的,偷雞不成蝕把米,胡昭心的鬱悶可想而知!要是這消息放出去,更加成爲黃忠話語的佐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