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內外有別

“做生意不是講童叟無欺嗎?怎麼你們越國的人還看人出價?”嚴飛燕心裡有氣,話裡自然也就帶了幾根刺,說的好象是越國的商人,其實已經將眼前的這個越王一起包括了進去。

孫紹卻顯得很坦然:“真是慚愧,衆生平等的境界我還達不到,在我的眼裡看來,是不是我越國的人有很大的區別。聖人治國也分五服,更何況我還不是什麼聖人呢,對自己人照顧一些,對外人精明一些,這也是很自然的道理。”

“既然殿下說到聖人,那越王難道不知道以德服人,德能來遠的道理嗎?”

孫紹笑了笑,沒有立即回答嚴飛燕,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將茶葉在嘴邊嘬了嘬,然後擡起頭看着面露得意之色的嚴飛燕,笑笑,道:“不知道寨主以德服人,來了些什麼人?”

嚴飛燕見孫紹不吭聲,以爲自己說的話讓孫紹感到羞愧,無法回答了,沒想到孫紹來了這麼一句,想想自己剛剛被瓦安帶着幾千夷人圍攻,險些寨破人亡,被瓦安搶去做壓寨夫人,頓時面紅耳赤。

木老爹嘆了一口氣,心道嚴飛燕真是自不量力,你那隻認識自己名字的水平,居然還在孫紹的面前顯擺,不是自找沒趣嗎。他不忍見嚴飛燕尷尬,便施了一禮:“敢問殿下,召我等前來,有何吩咐。”

“老爹過謙了,吩咐是不敢的,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通報你們一下,同時也想和老爹與寨主商量商量,看看如何處理纔好。”孫紹客氣的還了一禮,完全是以平等的身份。白虎寨現在是獨立自主的,木老爹雖然不是寨主,但卻是白虎寨實際上的當家人,孫紹對他十分客氣。

關朝上前,將剛收到的情報說了一遍。瓦安逃到了鹿鳴寨,鹿鳴寨頭人黑岸向附近的寨子發出了邀請令,他一起來圍攻金瓜山,人數大概在兩萬左右。

嚴飛燕一聽,臉色就白了,再也顧不上和孫紹治氣。雖說瓦安他們是來攻打金瓜山,可是雞籠山和金瓜山離得不遠,到時候打不贏孫紹,順便把白虎寨收拾了,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黑岸和瓦安是這附近百里最大的兩家,瓦安上次損失不小,但是有黑岸支持,他們的實力還是不可小視。兩萬人,當然當不得殿下的雄師,可是,這些蠻子報復心極強,如果不能全殲他們,以後可就是後患無窮了。”

木老爹沉吟着說道,眼睛看着孫紹面前的書案,餘光卻在注意孫紹的表情。他特地說蠻子的報復心強,就是想提醒孫紹,你已經殺了他們幾百人,如果不把瓦安趕盡殺絕,他會一直糾纏下去的。而要想殺掉瓦安,你就要和黑岸再戰一場,要麼全殲黑岸這兩萬多人,要麼你就永無寧日。

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孫紹並沒有什麼擔心的神情,他顯得很平靜,只是靜靜的喝着茶,手穩得一點顫動也沒有。陳海“呸”的一聲吐出嘴裡的檳榔,不屑的笑了一聲:“兩萬拿着鹿角的蠻子能幹什麼?想攻金瓜山,好象還太少了些。我這兩天手癢得利害,就怕他們不來,來了剛好給我解解饞。”

“這種小戰事,還是交給我吧。”一直不說話的賀達淡淡的說道:“請殿下下令,我即刻殺奔鹿鳴寨,將那個什麼黑岸的首級斬下來獻與殿下。”

崔謙沉默不語,自顧自的品着茶,不時的扔一顆餘甘子(橄欖)到嘴裡,慢慢的嚼着,細長的眼睛看都不看嚴飛燕他們一眼。丁奉扶刀站在孫紹身後,目不旁視。

“來了,自然要痛擊,殺上門去,就不用了吧?”孫紹放下茶杯,緩緩的搖搖頭:“雖說城還沒建好,可是有一萬多大軍守着,那些蠻人雖然人數不少,也未必能佔着便宜,嚷兩聲也放許就散了,何必弄得興師動衆的。倒是白虎寨,嚴寨主,木老爹,你們這些天忙着插秧,可要小心些,不要勞累了一天,最後被瓦安和黑岸摸了寨。”

他看了一眼嚴飛燕,惋惜的搖搖頭道:“嚴寨主一口好牙,如果被敲了一個去,着實不太好看。”

嚴飛燕氣得臉色發青,木知秋轉着眼睛,看看孫紹,又看看嚴飛燕,撅着嘴沒吭聲。陳海卻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連連點頭:“是的,不僅不好看,以後吃東西也不方便。”

“要是那個瓦安住到白虎寨,的確是個讓人討厭的事情。”崔謙皺着眉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裡的夷人有個習慣,女子出嫁時要敲掉一個門牙,而男子要到女子家先住兩三年,然後纔可以帶着女子回到自己的家裡。孫紹他們這麼說,是在提醒嚴飛燕和木老爹,你們別以爲這是我越國的事,這是你們白虎寨的事,瓦安可是要說娶嚴飛燕做壓寨夫人的。

這君臣三個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很有默契,這一唱一和的簡直天衣無縫。木老爹和嚴飛燕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兩句話一說,一個無奈,一個氣憤,都無言以對。

嚴飛燕雖然氣憤,可是想想白虎寨,她又不敢發火,只能強忍着怒氣,嗆聲道:“那要如何,殿下才肯伸以援手?”

孫紹搖搖頭:“支援你們是不用說的,請你們來,就是想知道你們希望我們怎麼支援你們,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跨過千里大海來到這裡的,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更何況你白虎寨雖然不是我越國的子民,但終究是在越國的土地上,就算是客人,我也不能讓你們受了委屈不是。”

嚴飛燕氣苦,敢情自己先來的,現在卻只是個客人,他越王纔是主人。要不是實力不如人,嚴飛燕真想和孫紹打一場,看看誰才應該是主人。

木老爹卻沒有動氣,他冷眼看着這一切,滄桑的聲音有些空洞:“敢問殿下對夷人將如何處理,是來去自如呢,還是逐步討服?”

“老爹以爲能夠討服嗎?”孫紹轉過頭,嘴角含笑的打量着木老爹:“雖然我有一萬多人,可是這方圓百里大部分是密林,那些夷人在山林之中來去自如,神出鬼沒,要想逐一討服,只怕沒有二十年難以奏功,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也沒有那麼大的興趣。我這個越王,只要把這沿海的一帶佔住就行,至於那些山區,暫時就留給那些夷人吧。”

木老爹被孫紹搞糊塗了,聽他的意思,好象只想守住這一畝三分地,並沒有想把夷人趕盡殺絕的意思啊。不錯,木老爹雖然對整個夷洲的情況不甚瞭解,但是他知道,夷洲幾個富庶的地方都在海邊,山裡的地方雖然大,但田地少,以打獵爲主的日子其實是很窮的,他們連鹽巴都沒有,只能用山貨和海邊的部落換,沒有鹽巴的時候就只能吃淡的食物。

孫紹只想佔着海邊一帶,不想深入追討,應該說是明智的,只要他在海邊建起城,開荒種地,再有足夠的武力守住城池,應該說夷人雖然兇惡,但是拿他沒辦法。可是白虎寨就不一樣了,如果沒有孫紹的支持,他們根本抵擋不住夷人的騷擾。夷人雖然沒有鋒利的武器,但是他們人多,而且驃悍善戰,在山林裡來去如風,攻城他們不擅長,可是攻擊白虎寨,他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我是希望子民越來越多,這樣我越國才能儘快的發展起來,可是,這強扭的瓜不甜,就象白虎寨一樣,我現在是可以強迫你們投降,但是你們心裡不服,時時刻刻想着要逃走,那我又怎麼能放心呢?與其大家不開心,不如各走各的,他們不來惹我,我也不去惹他們,他們要是敢來惹我,我就給他們迎頭痛擊,大家相安無事,客客氣氣的做鄰居,這樣豈不是更好?我想以我這一萬多水師,應該還沒有哪個部落能奈何得我。”孫紹自信的笑笑,滿臉的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所以,今天請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如果你們能自已解決,那當然是再好不過。說實在的,我正忙着築城,確實沒什麼時間去和夷人打仗。”

“如果我們白虎寨被瓦安奪了,恐怕那些稻田的收穫,就不會再賣給殿下了吧?”嚴飛燕冷靜下來,竭力讓自己保持着鎮靜,不被孫紹訛詐了。

“要是瓦安不願意和我合作的話,我大概只能去搶了。”孫紹摸摸下巴,很嚴肅的說道:“這個瓦安桀驁不馴,的確不是一個好的盟友。”

嚴飛燕被孫紹的前半句話嚇得夠嗆,她真怕孫紹寧願放棄白虎寨,聽到孫紹對瓦安不滿,這才鬆了一口氣,這麼說應該還有點轉機。她連忙說道:“瓦安是蠻子,他只懂得殺人,哪裡懂得合作,如果他佔了白虎寨,恐怕這田地都是不會收拾的。殿下要想秋後收穫,就應該與我白虎寨聯手擊退瓦安。”

“我也是這麼說啊。”孫紹笑笑:“那嚴寨主說說,你希望我怎麼幫你,然後我給你報個價,這不同的幫法,可是有不同的價錢的。真不好意思,親兄弟明算帳,我就是個商人,斤斤計較慣了,還請嚴寨主諒解。”

嚴飛燕被孫紹這麼坦然的態度給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現在是明白了,眼前這個越王是要錢不要臉的貨,絕對是古往今來第一個,人家當王的不管多麼無恥,總要留點面子,說點場面話,只有他,一點臉也不要,開口閉口都是錢,連幫忙都是明碼標價的。

“殿下不妨先開個價,我們看看可以選哪一個。”嚴飛燕沒好氣的冷聲說道。

孫紹不以爲忤,手一招,顧譚拿着一張紙走了過來,往嚴飛燕面前一攤,嚴飛燕看了一眼,頓時傻了。上面寫了三個方案,第一,保白虎寨全寨平安,糧食顆粒不缺,代價:白虎寨歸越國管轄,從此聽越王號令,嚴飛燕可以作爲第一任寨主,但是寨主選拔由越王決定。第二,越國出兵與白虎寨聯防,代價:協防人員的一切開銷,包括裝備、糧食、軍餉、傷亡的撫卹,全部由白虎寨承擔。第三,策應,與第二條相仿,但是人數多少由越王決定,是否出擊,也由越國方自主,視情況而定,相應的價格也要低得多,而且可以事後付錢,大家按戰功分戰利品,白虎寨只要象徵性的付一點定金即可。

這不是打仗,這是一份商業合同。

“你這還是盟友嗎?”嚴飛燕怒不可遏。

孫紹很詫異:“不是盟友我幫你幹什麼?不是盟友我就夥同瓦安打你白虎寨了。”

嚴飛燕怒極反笑:“既然如此,那就你聯合瓦安來打白虎寨吧,我在寨裡率千餘老少等着你們來。”說完,起身就走,木知秋一見,連忙跟了上去。木老爹卻坐着沒動,探身從嚴飛燕的案前拿過那張紙,眯着眼睛看了好一會,這才放下紙,笑笑:“殿下好心情,居然拿這個來玩笑。”

孫紹也笑了,挺得筆直的腰塌了下去,揮揮手:“來,準備點酒菜,我和老爹聊聊。建中,你們幾個都散了吧,各幹各的事去。關朝,你留下。”

“喏。”衆人應了,各自去做自己的事,關朝坐在孫紹的身後,靜靜的聽他們敘談。

木老爹呷着酒,有滋有味的嘗着案上的佐酒菜。菜並不複雜,不過是幾條烤好的魚,只是讓木老爹不解的是,這些魚的味道與他吃過的魚很不相同,魚是常見的魚,但是味道卻完全不一樣。

“這裡面有些香料是來天竺來的。”孫紹解釋道:“是朱崖的商人帶來的,剛到不久,還沒有來得及送一點給老爹嚐嚐。老爹,你想不到吧,這香料值錢到什麼地步,我們不當回事,可是大秦人卻是當黃金用的。”

“當黃金用?”木老爹咧了咧嘴,想笑卻沒有笑,他覺得孫紹在糊弄他,可是看看孫紹的表情,又看不出一點玩笑的意思。

“嗯,大秦人載着一船船的黃金到天竺,然後換成一船船的香料回到大秦,他們把這些當成黃金一樣使用,只有貴人們才能用,普通人平時想用點這個,就跟我們的百姓新年大酺一樣。”

“那……那種這個豈不是能發財?”木老爹不自信的說道。

“當然了。”孫紹笑道:“不過,這些雖然值錢,可是不能當飯吃,人嘛,只有吃飽了肚子,才能想到吃好一點。老爹你說是吧?”

“那是,那是。”木老爹連連點頭,他呷了一口酒,又吃一塊魚,然後才嘆了一口氣:“當初在吳郡的時候,那些官兒們逼得緊,一年辛苦到頭,連家裡的最後一把米都被那些狗官收颳走了,實在活不下去了,只好跟着嚴爺起來造反。後來這飯總算吃上了,又想吃得好一點,辛苦了好久,死了好多兄弟,算是有了點根基了,他們又想着過得自在一點,不想受人管,要自己當官了,所以……唉,誰曾想最後……”

木老爹想起當初的事情,黯然神傷。孫策派人招降嚴白虎,可是嚴白虎自己當了老大,怎麼肯輕易的向孫策低頭?他算來算去,自己的實力不比孫策差,所以對孫策的允諾很不滿意,雙方開打,沒想到孫策人馬雖然少,卻非常能打,能夠坐躍的二爺嚴輿自恃武技高強,去和孫策談判,想在當庭斬殺孫策,結果死在了孫策手裡,軍心動搖,一敗而不可收拾。現在想來,當初孫策允諾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只是當時嚴白虎的心思也太大了,所以纔沒談攏。

木老爹因此想到現在,白虎寨有這個實力獨立於孫紹存在下去嗎?孫紹是大度,沒有強逼白虎寨臣服,但是他也可以袖手旁觀,這一點也不過份。但是白虎寨還有其他的敵人,沒有孫紹的幫忙,白虎寨根本不是夷人的對手,到最後想臣服於孫紹也不可能了。

嚴飛燕不懂事,她不知道這已經是孫紹給的最後的機會,錯過這次機會,白虎寨就只有滅亡一條路,既然最後還是要投降,爲什麼不趁着現在還有實力的時候就投降,非要等被夷人打得死傷慘重再投降孫紹?

“老爹,事同此理,人同此心,你能看到這一點,實在是不容易啊。”孫紹舉起杯:“我們共飲此杯,祝老爹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呵呵,老朽卻之不恭,殿下請。”木老爹呵呵的笑着,一飲而盡。他放下杯子,緊抿着嘴,似乎在品酒,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殿下剛纔說到內外有別,老朽敢問,這如何纔是內外有別?”

孫紹早有所料,他知道老爹沒有跟着嚴飛燕一起出去,就是想和他談判的。他略作思索,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老爹,我們打個比方吧。我們越國是個家族,我這個越王呢,就是家長。這麼大的一個家族,可能有幾百口人,雖然大家都是一個姓,但終究會有些不一樣,老爹你說是不是?”

木老爹眯起眼睛,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這是自然,這各房之間,長房總是要佔些便宜的。”

“老爹說的是。”孫紹附和道:“長房是正宗的傳人,當然要優先一些。而其他的呢,同父親的是兄弟,同祖父的是從兄從弟,同曾祖的、同高祖的是族兄族弟,這其中,多少會有遠近親疏的不同,要想一碗水端平,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隻手伸出來還有長短不同,更何況是人呢?”

“嗯。”木老爹頜首同意,聽孫紹繼續往下說。

“父親這一族如此,母親這一族同樣也是如此,俗話說得好,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就拉倒,這到了三代之外,恐怕就是誰也不認識誰了。”

“嘿嘿嘿……”木老爹忍不住的笑了,孫紹這句俗語他沒有聽說過,但是細想起來,卻的確是這麼回事,表親也好,族親也好,通常到了第三代就淡了,所以權貴之家喜歡重親,喜歡親上加親,就是怕這血脈淡了,關係也遠了。

“我這個做越王的,要對什麼人好?”孫紹豎起一根手指:“第一,當然是跟着我打江山的將士,他們冒着殺頭的風險和我一起,相當於我的家人,我不能虧待了他們,所以,我要給他們最好的。”

“第二,我要對我的子民好,因爲是他們辛勤勞作,用汗水種出了糧食,養活了我,相當於我的族人,我也不能虧待了他們。第三,是那些盟友,他們相當於我的親戚,和我有共同的利益,我要和他們分享。第四,是那些鄰居,遠親不如近鄰,有個好鄰居,有時候能幫一些忙,所以相處得好一點也是應該的。第五,是不相干的人,幫不了什麼忙,也未必有壞處,大家客客氣氣,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要是犯了我,我肯定饒不了你,以牙還眼,以眼還眼,這是不用說的。最後一個,是敵人,你不惹他,他要惹你,怎麼辦?實力不如人的時候,忍着,實力一足就滅了他,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木老爹聽得毛骨悚然,這個越王不虛僞,對什麼人該用什麼手段,他心裡明鏡也似的。

“老爹,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孫紹收起了凶神惡煞的面孔,笑眯眯的說道。

木老爹強笑了一聲:“大王,你這和以仁德治天下的聖人說法,可是大不相同啊。”

“沒有啊,聖人治國,也分五服的。”孫紹理所當然的說道:“所謂親親賢賢,那也是分得清楚得很,只是後來有些歪嘴的傢伙,把好好的一本經念歪了,不愛惜自己的家人,反而去討好敵人,對家人百般打壓,卻對敵人奴顏婢膝,百般討好,寒了家人的心,滿了敵人的意,最後家人心散了,敵人也沒把他當人,這樣的人不衆叛親離那還有天理嗎?老爹你想想看,自己的兒子不好好的疼,卻把最後一口餅拿去救敵人的命,這樣的人不該死誰該死?一家的家長如此,家必敗,一國的君主如此,國必亡,這就是天理。”

孫紹的聲音很大,就象是在跟人吵架,他揮舞着手臂,面色有些發紅,明顯有些激動,看得木老爹心悸不已,同時又熱血沸騰。他聽不懂那些親親賢賢的大道理,可是他直覺的意識到,這纔是一國之君應該有的樣子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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