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
謝元良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秦川,好奇問道。
他知道秦川的意思,並不是讓自己不要說話,而是讓自己控制聲音,不要讓屋裡的人察覺到,秦川已經過來了。
所以。
他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道。
“這小姑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有可能,會是我的老鄉。”
秦川看了謝元良一眼,模棱兩可地解釋道。
“你的老鄉?”
謝元良聞言微微有些錯愕,老鄉便老鄉嘛,有什麼必要搞得這麼神秘,還非得要讓荊綏去試探對方?
要知道。
對方不過是個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而已。
“嗯。”
秦川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自己這樣解釋有些無力,隨口又補充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也學過一些我所知道的東西。”
這話一說出來,謝元良立刻就閉嘴了。
他算是知道秦川爲什麼要對一個小女孩如此上心了,在偌大的曹老闆陣營當中,秦川最爲出名的,便是他近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知識面了。
當初在赤壁的時候。
秦川就能夠通過地勢,分析出何時有風何時有雨。
如果屋裡的小女孩,是秦川老鄉,而且還學習過一些秦川知道的知識,這麼說來的話,他倒是知道,秦川爲什麼會對她如此鄭重了。
“行了,好好聽吧。”
秦川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看着不遠處的房子,認真聽着裡面傳出來的動靜。
而於此同時。
就在冀州城外不遠的地方。
一支奇兵悄然朝着冀州城靠近。
這幾天以來。
馬超都一直在瘋狂地率兵前來挑釁,每次都是一小支隊伍,然後過來叫罵一陣,雙方互射幾波箭雨,然後就率兵撤退。
久而久之。
冀州城這邊的守軍,對此都有些習慣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
馬超此番並不是單純爲了誘敵深入,他其實也在對冀州城這邊故佈疑陣。
連續數日的叫罵,已經讓冀州城這邊的守軍漸漸習慣了,就算他們看到城下,馬超率領涼州軍過來,也只以爲對方只是過來叫陣而已。
所以。
這支奇兵也正是利用了冀州城守軍的這個心理,打算來一波出其不意。
只不過。
馬超不知道的是。
從兩天前,來自許都的特殊人才們過來之後,冀州守軍內部,已經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放在之前,因爲冀州城中有西涼密諜存在,馬超的人還能夠第一時間掌握對方的動向。
但是。
隨着前兩天荊綏按照秦川的命令,對冀州城內部,所有的西涼密諜進行清掃,涼州軍這邊,已經好幾天沒有收到關於冀州城內的事情了。
也正因爲如此,這幾天馬超纔會率軍出來不停挑釁。
因爲。
他們在西涼密諜被清掃之前,收到的最後一條消息,是冀州不斷有人感染癆病,然後被擡城,而秦川已經病入膏肓的消息。
從此之後,冀州城內的西涼密諜,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這讓馬超一行人不由得心生猜疑,無奈之下,才只能由馬超這個主將,親自率兵出來試探。
因爲此時此刻。
涼州軍內部的矛盾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先前冀州城的一場大爆炸,就已經摧毀了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人的信心。
如今。
在秦川多版本謠言不停傳播下,涼州軍內部,已經開始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勸說馬超直接不顧一切發起攻城了。
“都小心一些,靠近冀州城五里左右,就不要再繼續朝前推進了。”
這支奇兵當中帶隊的人,壓低聲音傳令道。
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天黑之前,來到冀州城外五里處設伏,等到天色一黑,就立刻趁着夜色偷偷摸進冀州城裡。
到時候不管秦川到底是死了沒死,有沒有身染瘟疫,都直接衝入秦川府中,對其進行斬首計劃。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們這支軍隊秘密前行的同時,不遠處,早已經有人在盯着他們了。
這些人看上去和原先的冀州駐軍截然不同。
他們一個個將自己身形隱藏在密林之中,悄無聲息地觀察着這些涼州士卒的動靜,如同一個影子一樣,悄然跟在涼州軍身後。
“怎麼辦?要不要動手?”
一名先前曾經和小乞丐探討過戰術的青年,壓低聲音問身旁的人。
“暫時不急。”
“先生說了,咱們這支隊伍的存在,並不是爲了上陣正面殺敵。”
另一個看上去更加沉穩的青年,也是先前車隊的帶隊之人,卻是不動聲色地說道。
“這些涼州人一看就來意不善。”
“我估計,他們應該是想找地方潛伏起來,等到天黑之後,趁着夜色摸進城中。”
得益於許都的學堂中,有秦川親自編寫的教材,這些從學堂中走出來的“特殊人才”們,都或多或少了解一些秦川教授的後世戰術,幾乎只是很短的時間,帶隊人便分辨出了這些涼州軍的意圖。
“那我們怎麼辦?”
青年看向帶隊的隊長。
“等。”
隊長卻是不動聲色地說道,他算是曹老闆的一名外戚,在進入學堂之前,就一直嚮往着能夠有朝一日,跟曹仁一樣,成爲足夠被先生任命,去鎮守一方的大將。
所以,此人在學堂中的學習格外刻苦,對於戰術一塊,更是有着異於常人的天賦。
此時,敵在明自己在暗,他心中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計劃。
這些人既然要趁着夜色摸進城中,去斬先生的首,那自己就反過來,趁着夜色,趁着他們進城的時候,將這些人一舉消滅。
很快。
天色漸晚。
冀州城中。
荊綏被小乞丐纏着講了一天的話,雖然桌上有茶水潤着嗓子,卻也開始感覺有些枯燥。
而小乞丐也是有些沒話說了。
她始終在等着秦川現身,可是,秦川卻像是鐵了心一樣,始終都沒有樓面,此時此刻,她甚至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將這場聊天繼續下去了。
這個荊綏。
看上去有些傻里傻氣,可實際上卻是精明的很,但凡設計到秦川的問題,總是能夠極其巧妙地避開重點。
自己根本就沒法從他口中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