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裔被劉誕的這聲叫喝嚇了一跳。
劉誕此刻的目光也已經冷到了極致。
“隨我一起殺進城去!”
張飛、趙雲聞言立刻大聲應諾。
但是答應下來以後兩人才懵了一下。
殺進城去?
咱們不是應該殺出去纔對嗎?
這咋反而要進城了呢?
但是軍令如山,將令一出兵鋒即到!
趙雲將張裔往手下那一丟,然後化作一刻白色旋風就衝進了人羣。
張裔這個時候整個人也是懵的。
他們什麼都算到了,甚至算到劉誕會耍哪些小聰明矇混過關。
但唯獨沒想到他會一路打進去!
他可就帶了十幾個人入得蜀地。
這怎麼敢如此猖狂的?
張裔本被劉誕的話語驚的不能自已。
但隨後看完現場戰況後,他才知道自己剛纔吃驚早了!
只見三人如三把利劍,所到之處均是勢如破竹。
他手下的兵士不知道是因爲忌憚自己被抓,還是因爲三個人都太能打。
所有人是遇見三人就倒,看見三人就跑。
幾百人的隊伍,沒多大會竟然被三人給打的潰不成軍!
這還不算完,只見張飛不知道哪裡搶了一匹馬來。
隨即一馬當先就衝向了涪陵城鎮的方向。
然後劉誕、趙雲也上了馬,張裔被被人押着朝着城鎮方向跑去。
涪陵鎮原有守軍七百,張裔帶來了千人。
按理來說,這近兩千人怎麼都不可能被三個人打垮。
但事實就是如此地奇怪,就是那樣地不可思議。
張飛在前開路,劉誕、趙雲左右公開。
這三人殺進城中沒多久,便將守城的兵士打的丟盔棄甲。
一個時辰後,涪陵城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失守了!
不僅如此,劉誕還趁機重新組建了部曲。
現在已經有小三百人的規模了,而且還在陸續有人跑去加入他們。
張裔站在城門口徹底懵了!
這特喵什麼戰力啊?
三個人攻下來一座城?
這……這……
回去照實說主公能信嗎?
張裔在迷茫和震驚中被關進了大牢。
劉誕佔領涪陵之後,當即命馮方爲縣令,禰衡爲軍師。
他命令二人一邊收攏人心一邊招兵買馬。
馮方也是做過大官的人,對於如此調教百姓很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禰衡這個大忽悠更不用說了。
他四處遊走、到處宣講,將涪陵附近的淳樸青年都忽悠來當兵了。
禰衡對外打出的口號是“打倒貪官酷吏,攘除賊佞山匪;衛護巴蜀家鄉,重建漢之天府。”
益州一直被譽爲天府之國。
但是漢末開始,這裡便連年匪患不斷。
百姓被酷吏和盜匪欺辱的苦不堪言。
幾任益州刺史都沒能解決益州貪墨和山匪的事情,這讓百姓對朝廷逐漸失去了信任。
多年積壓的憤怒,在這一刻被禰衡引燃了!
三人佔一城的事蹟早就傳開了!
有猛帶頭,還有這麼完美的藉口。
但凡有些血性的益州男兒都坐不住了。
在家老實種地會被欺負死,出去拼一拼大不了也是一死。
爲了自己和家人,倒不如跟着那三個勇士搏一把!
於是,每天前來涪陵投靠的人是越來越多。
他們有的是農民,有的是難民,甚至還有附近的一些山匪。
來投靠的人其實都有一種獵奇心理。
他們都特別好奇,三個人拿下一座城的糾結是何等英雄。
短短十日功夫,馮方和禰衡就已經募集到了四千兵衆。
其中有五百多人是原來涪陵的守兵。
劉誕就以這五百人爲基礎,讓他們擔任了伍長、十長、隊長、百夫長等等基層軍官。
最令劉誕感到驚喜的是,一個涪陵百里外一縣都尉,竟然帶着整編制的六百軍士集體來投。
劉誕爲表隆重,親自率衆出城二十里相迎。
兩人見面之後,劉誕只見那都尉身材魁梧、面容不怒自威,竟有種大將之風。
那人見來了一隊人馬,看見帶頭那人面色英氣俊朗,身後跟着幾個也是個個威武。
於是料定來人就是在涪陵起事的英雄!
隨即他催馬快速上前,而後翻身下馬便拜。
“末將劉璝,見過將軍!”
劉誕聽到對方姓名之後,眼中不禁微微一亮。
這個劉璝他竟然是有些印象的。
在歷史之中,此人曾受劉璋之命與張任、鄧賢等一起率精兵拒捍備於涪陵。
雖然後來一路戰敗,卻也是個寧死不降的硬漢。
劉誕面露喜色,立刻下馬過去親自攙扶起來。
“劉都尉快快請起!”
“有你相助,我等義軍便如虎添翼了!哈哈哈……”
劉璝見劉誕這般說話,心中更是樂開了花。
隨即衆人一同返城,後劉誕命劉璝爲騎兵都督兼副先鋒將,張飛爲先鋒。
站立涪陵十五日後,劉誕獲軍五千有餘。
四千軍士開拔出涪陵,開始朝江州方向挺進。
馮方令千餘人留守涪陵,負責處理縣城軍政事務。
益州綿竹縣,一處高大宅院之中。
一個面色嬌美的小婦正在擺弄花草。
成都守軍的中護軍吳懿火急火燎走了進來。
“出大事了!”
吳懿看見那嬌美小婦後直接呼叫起來。
原來這嬌美小婦不是別人,正是吳懿的親妹妹吳莧。
吳莧見兄長如此慌張,連忙蹙眉安撫了起來。
“兄長莫要慌張,還且隨我進屋再說。”
吳莧丟下種花草的工具,轉身引着吳懿進了不遠處的房屋。
吳莧故意走的很慢,吳懿只得慢慢跟在後面。
所以等兩人進到屋裡的時候,吳懿慌亂的心情早就平復了下來。
兩人分主賓落座,吳懿雖爲兄長卻極爲尊重自己的妹妹。
吳莧緩緩拿起陶壺給吳懿倒了杯水,隨後才緩聲開口問道。
“可是劉誕那邊惹出了什麼麻煩?”
吳懿聽到這話重重嘆了口氣,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才緩聲回道。
“這小子反了!”
吳莧聽到這話整個人當即愣了一下。
據說劉誕可手握荊州五個郡的兵馬。
他要是真反了,那現在的益州可真有大麻煩了。
不對,劉誕只是聽了劉範的事情才匆忙進蜀。
來的時候探子說的很清楚,他是輕裝簡單行而來。
這總不能來了一半再跑回去起兵反他爹吧?
“兄長說清楚一些,這劉誕究竟是怎麼反的?”
吳莧頭腦非常清晰、冷靜,直接看到了事情的關鍵地方。
吳懿將茶杯放下,一臉凝重地看向吳莧說道。
“他在涪陵糾結了五千餘衆,正大光明的打進來了!”
吳懿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又有些慌了。
因爲此刻他手下最多也就五千多人而已。
這劉誕究竟是怎麼在短時間內糾結這麼多兵馬的?
吳莧此刻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但很快她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狡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