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廢棄的小樓外,被數條警戒線隔離,在房屋的周圍,還停着一輛警車和一輛私家車。
私家車的車門大開,鑰匙還在鎖孔內,並沒有來得及取走,而副駕駛位置,還擺放着一個蛋糕。
在那個蛋糕包裝盒,最外層的一張精緻小卡片上,寫着露露生日快樂,等幾個慶祝字樣。
“炎隊,你終於來了。”
那棟房子內,一個帶着眼鏡的男人,正坐在一張真皮沙發上,對着自己的上司招呼一句。
“南北,那個彈殼在那裡?塊讓我看看。你在哪裡發現的?”
炎黃表情慌張,想盡可能處理完事情後,早點回家陪露露,不想因爲公事,而給耽擱的太久。
“在這個沙發,底座的一個夾縫中,被隱藏的很保密。”
南北說時,將身子給站起來,隨後從助手那裡,拿過來一個物品袋,將其交到炎黃的手中。
那是一個透明,且密封完好的收納袋,外層貼着一個標籤,上面標註着子彈型號,和發現這顆子彈時間。
一枚外色發銅,表面有些磨損的彈殼,靜靜的躺在裡面,而且末端部分,還沾染了一絲血跡。
帶上專業的手套,炎黃將其小心翼翼,從袋子的裡面拿出,而後將它放在掌心,靜靜觀察着它。
的確,這顆子彈,是他們常見的柯.爾.特手槍,所打出來的子彈,但外觀卻又不一樣。
它的紋路,似乎是被改造過,而且有些旋痕,可以保證子彈打出後,增加一部分衝擊力。
看來改裝的他,似乎對於武器,是有着一定的研究的,而炎黃的注意力,卻並不在它外型上。
他真正在乎的,是彈殼的中心部分,那兩個被小刀,或是某種東西雕刻,所留下來的印記。
“CP。”
盯着這兩個字母,炎黃看了許久,他不確定,這個熟悉的字母,到底是代表着什麼東西。
但只要是他,所接受的命案,似乎某離不開它!這讓炎黃曾一度瘋狂,像似有人在專門作對。
而且目前爲止,這是唯一的線索,現場什麼也沒留下,而這個東西,又像是被故意留下的。
爲了就是,讓他們給發現,並且看到這個彈殼。但炎黃實在猜不透,那人這麼做的意義在哪?
只是爲了示威?還是說,爲了在宣誓什麼,而對他的一種對抗?還是單純只是爲了報復他?
可炎黃爲人友善,而且對工作敬業,這半生中,也從未有過敵人,更不用說招惹仇恨。
這是他,不得不破解,而將那個人揪出來問問,他到底哪裡做錯了?怎麼得罪到那人了!
“炎隊!炎隊……你還好吧?”
炎黃陷入沉思,以至於身旁的南北,喊了他至少五六聲,也完全沒有給聽進耳朵裡。
最後,他突然一驚,思緒給迴歸到現實,猛的反應過來有人叫他,將頭給來回甩了幾下。
“我沒事。”
答應一句,炎黃將彈殼裝了回去,隨後還給了南北,“你在電話裡,說找到此人住處了?”
“沒錯,發現彈殼後,我們調查資料,幾乎把龍城這麼多年,有關CP的事全查了一遍。
然而,在一家做鐘錶的人那,查到了他所製作的鐘表,幾乎在中心的位置,都會雕刻這個字。”
南北解釋一句,雖然不確定,此人會否和這個命案,有些什麼關係,但這也是唯一的線索。
“抓過來,先關在局裡,給他吃的和喝的,明天我親自詢問。”
炎黃反應過來,似乎自己還有別的事,雖然案件似乎很重要,但自己的家人更加重要一些。
他需要回家,他需要見到妻子,他需要見到女兒露露,跟文靜一起,陪她度過她的五歲生日!
“好的。”
南北答應一句,隨後將彈殼帶上車,並且打算現在就去,因爲害怕那人會連夜逃跑。
他不確定,那個人會否是兇手,但他有很大的嫌疑,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切都皆有可能。
他怕夜長夢多,所以連夜打算追捕他,沒有放在第二天行動。
走出屋子,炎黃徑直坐上車,看了一眼副駕駛的蛋糕,隨後發動車子,向着家的方向開去。
看了一眼手機,他現在,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雖然這次又食言了,但他希望能回去彌補。
至少他回去了,就還有機會去改變,而女兒和妻子,也一定會原諒他的,炎黃心裡這樣想。
“嘟嘟嘟嘟……”
“抱歉,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該死!快接呀。快點接電話呀!難道,已經生我的氣了?”
炎黃一邊火速開車,一邊撥通電話,而電話那頭卻一直不通,他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喂,你是?”
謝天謝地,總算有人接了,不過這聲音並不是文靜的,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他之前從未聽過。
嗤!!!
猛的一腳踩下剎車,炎黃一手拿起電話,表情已經低沉起來,心裡此時沉重到了極點。
“我是她老公,請問你是?”
炎黃很想開口就罵,讓他們遠離自己的妻子,他不確定,接電話的這個女人,是否另有企圖!
出於禮貌,和職業素養,他壓制住了怒火和心情,溫和詢問了一句,而後電話那頭沒聲了。
炎黃不知道,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種安靜,讓他此時有些抓狂,甚至想要毆打對方。
“我很抱歉,雖然這個答覆,可能會讓你崩潰,但我還是得告訴你,她已經不在了!”
電話那頭,女人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給出聲了,而她的這句話,卻讓炎黃的眼淚頃刻決堤。
不!!!不!!!她去哪了?她去哪裡了!!她說過等我回家,她說過等我一起陪露露!!!
炎黃腹誹着,很顯然,女人口中的不在了,是意味着什麼,但他真的不願去接受這個事實。
他做不到!
“抱歉……”
電話那頭,女人安慰一句,隨後準備掛斷電話,在這時候,炎黃聽見了救護車的鳴笛聲。
其實當他們趕到時候,就發現已經遲了,他們看到一個女人,倒在了血泊中,早已不省人事。
而她的頭部,已經被子彈貫穿,同行帶來的醫護工具,也完全失去作用,所有人都很悲痛。
“爲什麼?老天爲什麼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
炎黃雙膝跪地,仰天咆哮着,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他整個人崩潰了,狀態接近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