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堅持住!我馬上來救你!”
胖子從我揹包裡,抽出了一把兵工鏟,甩起膀子,掄圓了,衝了過來。
揮起鐵鏟,卯足了勁,胖子直接將那個個頭矮小的喪屍腦袋,硬生生的拍了下來,滾出了車外。
隨後,一腳將沒有腦袋的喪屍踹了下去,頸部噴涌而起的腥臭黑血,飛濺了胖子一身。
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胖子又舉起鏟子,將那幾個把我往車下託的喪屍,手臂直接給劈砍斷,就像砍柴那樣!
“飛哥,抓緊了!”
胖子將雙手遞給了我,雙腿勾着鐵護欄的邊緣,把我向回拉。
車子越來越快,我的身子,差點就要被甩出去。
我的臉,被呼嘯而過的強風吹擠着,牙牀都被吹的漏了出來,頭下的鐵軌,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隨時準備終結我的性命。
“前面要變路,快拉我上去!”
我大聲的喊着,聲音完全被強風所遮蓋,胖子什麼都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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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的抓緊我的雙手,用着吃.奶的勁,胖子的臉頰,一時間被漲的通紅。
“飛哥,你在堅持一會,馬上好了!”
“恩!”
火車眼看就要分路,在不被拉上去,我的腦袋會被撞碎,握緊胖子的雙手,我開始向上配合着他。
猛的用力一拉,胖子終於趕在變道前,將半個身子在車外的我,硬給拉了回來。
呼呼呼!!!
背靠着車體,我不停的喘着粗氣,一時間,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待緩和下來以後,胖子繼續留在駕駛室,我則是回到了車廂,把李雪一個人放在那裡,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穿過一截截相似的車廂,我腳下抹油似的,向着李雪他們所在的最後一截車廂趕去。
在路過他們前一截車廂的衛生間處,我停下了腳步,因爲那一截車廂的衛生間頂上,顯示着有人!
雖說是站在燈火通明的車廂內,我還是冷不禁的哆嗦了一下,手心冒起一絲冷汗。
剛纔和大家檢查車廂的時候,這個門,明明是開着的,而且裡面沒有人!
並且,通過我強化後的聽覺,聽到在這扇門的後面,竟然有人的呼吸聲。
一時間,我屏住了呼吸,半響,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我們就那樣僵持着。
這時,我看到衛生間的門把手,開始轉動起來,那裡面的人,要出來了!
立刻變現出爪刀,我躲在了一旁,心想:等會裡面的東西一出來,就揮動爪刀,立馬解決掉。
把手擰開了,門被拉開了一條縫隙,一股撲鼻的惡臭傳了出來,不同於喪屍的腥臭,這種臭,和垃圾場是一個味!
邁出一個左腳,隨後是右手,抓在門外,走了出來,看到本體的一剎那,我長鬆了一口氣,是個人。
只要跑出的,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就已經燒高香了,從他手背的皮膚來看,應該還沒被感染,是個倖存者。
見周圍沒啥動靜後。那人將身子走了出來,我也終於看清了他的廬山真面目,這是一個拾破爛的老頭!
這個男人,衣衫襤褸,面目黝黑,頭髮雜亂且細長,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他的表情,嘴裡,還叼着一根野草。
“別殺我,別殺我!”
男人像是感覺到了身邊的我,連滾帶爬的逃走了,一個破舊的筆記本,也從他的身上滑落了下來。
“喂,你的東西掉了!”
我將地上的筆記本,撿了起來,拍了下附着在上的灰塵,封面上的一行小字,隨即顯現了出來。
考古筆記!
四個用紅色簽字筆書寫的字體,在右下角,還著名了筆記人的姓名,“李瀾”。
這個名字好熟悉,總感覺好像是在哪聽到過,但一時間,我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索性不想了。
“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
在明亮的車廂內,男人東碰西撞的跑着,沒有明確的目的和方向感,讓我從心裡猜測,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是個瞎子!
從他的口語中,可以判斷出他,曾經像是受到了非常嚴重的驚嚇,以導致說話,都瘋瘋癲癲的,沒有任何邏輯性。
“先別動手!”我連忙喊了一句。
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李雪她們也趕了過來,倖存者裡的一個男人,一把揪住瘋老頭的領口就要打,被我制止住了。
“他只是個瘋子,對我們沒有威脅,放開他吧!”我求情的解釋道。
那男人聽後,放開了瘋老頭,一把將其推倒,瘋老頭起身摸了下胸口,像是發現少了什麼,在地上**一通,慌忙的尋找起來。
“你是在找這個吧?”
我將那本考古筆記拿在手裡,慢慢的走了過來,到他面前時,遞給了他。
“你剛說什麼不要殺你?你看到什麼了?”
我並沒有將筆記完全交給他,而是將一半拿在手裡,趁機去套套他的話,看看能不能問到有價值的線索。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啊啊啊啊……”
男人說時,突然大叫了起來,將我嚇了一跳,在他擡頭的一瞬間,我發現他的兩個眼睛,已經被人挖去了。
沒有眼珠的眼眶,像兩個紅腫的水泡一樣,鼓鼓的,挺在那裡,黑洞洞的,很是嚇人。
“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能告訴我們嗎?”
我不死心,依舊不依不饒的問着,我總感覺,從他的嘴裡,像是能夠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一樣。
“我看到了房子,樹,兩個手,八個手,好多和手,啊啊啊啊……”男人剛回憶了一點,抱着頭痛叫起來。
這時,我也就明白了爲啥一上火車,會有嶄新的腳印,如果和我猜想的一樣,就是面前的這個瘋老頭留下的!
而剛纔我們檢查車廂的時候,他很可能躲在了車頂,等我們走後,他又返回了車廂。
我還特意的去他,原先待過的衛生間看了看,裡面除了一些雜亂的生活垃圾,和一些空水瓶,在沒別的有用的東西。
看來他是靠着,白天撿食附近的垃圾,艱難的活到現在的,夜裡,他又返回到這輛列車上休息。
“樹,手,很多個手!”
我開始將瘋老頭,告訴我的信息琢磨起來,讓我驚訝的是,他所描述的東西,我好像小時候,聽父親說起過!
“食人樹!”
兒時的記憶,像潮水般涌起,這幾個字眼,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難道這個男人,口中所說的東西,就是我父對我說過的那個傳說?
正當我想問個所以然時,那個瘋老頭,卻在緊要關頭,躺在地上抽搐起來,嘴裡,還不時的吐出幾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