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啊……”
當方頤說起這個字的時候,柴靜歡眯起了眼。瞬那間,腦中閃過誰說過的“我愛你”。
“是啊,愛。”方頤重新抱着她,企圖給她更多可以愛的力量。
“話說……”柴靜歡被方頤抱着,怔怔地說,“最近有個人,常常抱我。”
“啊,”方頤立即追問起來,“誰呀,做什麼的?多大年紀?”
“可是……”柴靜歡慢慢笑了,比哭更悲傷,“我曾經拒絕過很多男孩,我拒絕戀愛。我有想過自己會是個殺人犯,但從沒想過會愛上一個女孩。”
“女……孩……”方頤開始很佩服自己。她明明覺得自己的心臟還不夠強大,在知道柴靜歡的那段過去之後,又聽到這樣驚駭的話,居然還沒有昏倒。
“是啊,你見過一面的。”柴靜歡點頭。
方頤開始回想了,最終想到了某一天她去柴靜歡家時,那個遊離在左右門之間的女孩。
見到自己,像兔子一樣躥了的女孩。
“是她啊……”方頤喃喃地說,可是,她依然沒有什麼印象。
“你覺得,如果要忘掉恨,這樣的愛情也可以嗎?”柴靜歡定定地看着方頤,殊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在問自己。
方頤沉默了。
“對吧,你也覺得不可以。”柴靜歡呵呵地笑了。
“爲什麼,”方頤很費力地問,“你要讓自己變得這麼痛苦……”
“痛苦?”柴靜歡微微側棱着耳朵聽她的話,然後眉間是一派平靜的溫和,“不,和她在一起,我感覺到了一些快樂。”
“可是,那只是暫時的。”方頤掙扎着。她心裡太矛盾了。她既想讓柴靜歡忘了恨,卻也無法說服自己去說服她去接受這樣一場愛。
那個女孩,年齡太小,而柴靜歡,已像活盡一生。相差,太遠了……
“我知道,”柴靜歡依然抱膝,看起來軟弱非常,“我不能讓別人毀了我,我再去毀滅別人。”
“你看,第一、我們都是女生,□□原本就很艱難,對嗎?”
“第二、我和她,就像秦之嶺和我一樣,都是師生的關係。不管如何,最終受傷害的是父母。她們一家人很幸福,我無權破壞。”
“第三,我是來複仇的,我很清楚。”
這些話……就有些嚴重了,而且柴靜歡看起來更像在安慰說服她自己。方頤無力地坐着,呆呆地看着柴靜歡扳着手指數着一二三:
“你是不是……已經有些喜歡她了?”
柴靜歡渾身僵硬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發一言。
“你已經喜歡上她了……”方頤幽幽嘆氣,“雖然你和她也是違倫,但至少比復仇更充滿希望。靜歡,別再封閉自己了。”
柴靜歡擡起頭來,目光哀傷:“用這種愛來忘記那種恨,方頤,怎麼看都像在做着飲鴆止渴的事……”
“如果她知道了那些事……”方頤試探着問。
“不!”柴靜歡斷然否定,“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我明白了,”方頤低下頭想了想,“真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女孩。什麼時候帶我看看?”
柴靜歡遲疑了一下:“有機會,一定。”
方頤微微笑了。她已經發現了,柴靜歡已經陷入了這個話題之中,剛纔的痛,似乎因那個女孩的出現而掩蓋了。
“我很累,”柴靜歡懨懨地說,“我想回去了。”
方頤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你的臉色差極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嗯,”柴靜歡低聲應着,繼而說,“姨,對不起,把你拖進來了。”
方頤一愣,再次抱住柴靜歡:“臭丫頭,別再繼續了,自己的人生纔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柴靜歡隨意地應着,拍了拍方頤的背。
隨着門被關上的聲音,方頤無力地癱倒在地,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們回來的時候你一定要記得通知我,因爲我也很久沒有看到他們了。”
她是混蛋傻瓜大笨球,竟然讓靜歡那麼傷心難過還不自知……
靜歡啊,姨還是希望你有一個平凡一點的愛情,可是,好像又晚了……
柴靜歡又一次在街上游蕩了,像一抹無歸的魂,飄浮而無力。
剛纔,又像大病一場,渾身通透着痠痛,目光都要沒有焦點了,腦子裡雜得像是擠進了整個世界,到處在打仗。
今晚她不想回學校。
學校裡總是燈火通明,歡聲笑語。那不符合她現在的心境,她只想一個人蜷縮在某個角落裡,獨自舔傷。
今天該說的不該說的,打算說的沒打算說的,都說了。果然傾述有一種魔力,大概是因爲分擔了痛苦的原因。
在爬上六樓的時候,柴靜歡聽到隔壁的門裡傳出來些吵鬧的聲音。她的手輕輕撫上那扇門,方頤,你可知道,那毒,好像真的已絕咽喉……
自己應該轉身的,用鑰匙去打開另一扇門,然後靜悄悄的進去,靜悄悄去悼念逝去的生命,可是……
“忘記恨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愛一場。柴靜歡,找個人愛一場吧,愛會讓你看到更多美好的東西,你值得擁有一場天長地久的愛。”
她想見到肖凜,現在,此刻,立即!
拿出手機,撥通那個號碼。
“柴靜歡——”如此清脆的聲音,充滿了朝氣。
“肖凜。”柴靜歡低低地說,“我想見你。”
“啊,真的嗎?你在哪?”
柴靜歡依然一手撫在那門上:“我在你家門口。”
“真的?”肖凜的聲音是那麼興奮,彷彿人就近在身前。
然而,也確實如此,柴靜歡的手突然縮了回來,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下一刻,肖凜的笑臉放大在了她的面前。
隨之撲面而來的,是屋裡溫暖的氣息。
“啊,小柴老師快進來。”跟在肖凜身後的是肖媽,她朝柴靜歡熱情地揮着手,然後在別人的呼喚聲中閃開了。
“我媽她們正在打麻將。”肖凜拉着柴靜歡進了門,“我爸在準備夜宵,我去讓他加一份。”她把柴靜歡推到了麻將桌前肖媽的邊上,並給了她一把椅子,“你先坐着。”
柴靜歡甚至來不及張口,肖凜就已經自作主張完畢了。她嘆了口氣,回過頭來看肖媽砌牌。
“唉呀,我今天手氣差極了,小柴老師一定是福星,哈哈。”肖媽樂呵呵地砌着牌。
柴靜歡笑了:“那我不成了電燈泡,福星高照嘛。”
“哈哈,”肖媽一邊利索地抓牌,一邊笑得嘴都合不攏,“沒想到小柴老師還這麼幽默……”
坐在肖媽下手的牌友好奇地問:“原來你是老師啊,不會正巧是肖凜的老師吧?”
“她可不是我老師,”肖凜走出來接過話,“她是我隔壁!”
“不許沒大沒小啊,”肖爸輕拍了下女兒的頭,然後笑着對柴靜歡說,“肖凜常和我們說起你,晚上就留在這裡吃點東西再走吧。”
“爸,”肖凜急了,“人也沒說要走呀,你倒趕起人來了。”
“呃,”肖爸想了想,“我們三個人閒也是閒着,不如來打牌吧。”
還沒等柴靜歡說話,肖凜又掌握了話語權:“不要。不帶這樣拐着女兒學壞的。”她拉起柴靜歡,“走,去你那邊。我們等下來吃東西。”
“女兒啊,晚上我們得玩通宵,你要是嫌吵着的話,就乾脆睡小柴老師那邊好了。小柴老師,行不行啊?”
柴靜歡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直到她跟肖凜走出了門,還一時很不適應。門裡門外,前後不過幾分鐘,反差太大了。
在柴靜歡開門的時候,肖凜倚在一邊解釋:“我媽聽說我長跑得了第一,所以興沖沖地回來給我慶祝。結果同樓裡幾個牌友好久沒在一起搓麻將了,所以她們決定玩個通宵。”
“哦,”柴靜歡打開了門,“那晚上你真在這裡住嗎?”
肖凜湊過來,笑得有些賊兮兮的:“剛纔答應的人可不是我。”
柴靜歡靜了靜,很鎮定地說:“說得我好像怕了你似的。”
“哈哈,”肖凜進了門,“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柴靜歡很清楚話是自己說的。她現在的心跳正如戰鼓雷動,她看着肖凜自在地坐在自己家裡,又微微有些汗意:“我……先去洗個澡。”
“好啊,”肖凜拿起沙發邊的茶几裡上的一本書,隨口應道,“我已經洗過了,就不陪你了。”
柴靜歡呆了呆,然後滿臉通紅地閃進了臥室拿衣服。
肖凜還不知道自己製造了什麼,只是很愜意地看着書。
柴靜歡擰開花灑。
水如簾幕,水霧漸漸如稠。
這具身體是完整的,她守着自己的心,立着無比堅固的盾來守着,然後直到今天——她一直當這是最大的籌碼,不到萬得不已,絕不動用。
然而今天,她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方頤的話還在耳邊。自己原本以爲說明了自己,可是當看到肖凜的時候,再響的警鐘也細如無聲,全然無用了。
女人和女人,除了可以說愛,可以接吻,還可以做什麼?
柴靜歡的手緩緩移到自己的腰部。那天,她在這裡捉到了企圖伸進她衣襬的一隻手。
那是肖凜的手。
柴靜歡仔細地回想着那天的情形,可是自己卻沒有任何的噁心的反應——反差,竟然如此之大。
這便是恨與愛的區別嗎?
我真的愛上肖凜了?
柴靜歡還不清楚,但她企圖弄明白。
說愛是很容易的吧,接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如果要上牀……
柴靜歡頂着溼漉漉的頭髮,帶着同樣溼漉漉的心情,走出了浴室。
“洗完啦?”肖凜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見她向自己走來。
“怎麼啦?”肖凜莫明其妙地被她拉了起來,然後一同走進了臥室。
“肖凜,”柴靜歡坐在牀沿,仰頭看着肖凜,“你真的喜歡我嗎?”
肖凜呆了呆,然後很認真地說:“當然是真的。”
“哦。”柴靜歡點了點頭,然後自己躺到牀上去了。
肖凜搔搔頭髮,還在雲裡霧裡。不過就在這時,柴靜歡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目光流轉,似語還羞。
肖凜的血液“咻”地一聲全竄到了頭頂,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柴靜歡,簡直不敢相信。
剛纔柴靜歡——是在勾引她?
她問那句話,其實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個祈使句?
肖凜立即將心情反應在了行動上,她撲到了柴靜歡的身上,幾乎以泰山壓頂之勢。
“你……你什麼意思……”肖凜的聲音都在打結。
眼前突然一暗的柴靜歡一動不動地看着肖凜:“我覺得,你昨天說我給了你的獎勵,只能算是期中考試的。”
肖凜隨即明白了。她那麼聰明,只要柴靜歡的一點點小小的暗示就可以。可是因爲太突然了,腦子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意思是說,柴靜歡現在是要獎勵她了?她沒有開口,而柴靜歡卻主動要給了?
“你會讓我發瘋的。”肖凜喃喃地念着,眼睛有些發紅。她低下頭,輕輕觸碰着柴靜歡的額頭、臉頰,“你現在如果說是在耍我,我一定會傷心死的。”
“不是在耍你,”柴靜歡溫柔地扣着肖凜的後頸,將她的脣引到自己的脣前,“我不捨得。”
“啊……”肖凜吻着柴靜歡,一下一下的,“你說這樣的話,是想我永遠都翻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嗎?”
“我不會限制你,你永遠有你的自由……”
這個時候說話,顯然是多餘的。肖凜雖然不知道柴靜歡爲什麼突然之間轉了性,但是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被肖凜吻着的時候,柴靜歡腦中依然很清明。
脣齒相依,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可是要一輩子脣齒相依,那是多麼的艱難。她絲毫不確定眼前的女孩終究會是自己的誰,她看不到希望。
但是今天,她很想放縱一把,她想讓疼痛來證明,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這種情愛,徹底的接受。
選擇了肖凜,柴靜歡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她想她大概在利用肖凜!所以,被肖凜吻着的時候,她很順從,非常的順從。
肖凜很快也發現了這一點。無論自己怎麼去親吻柴靜歡,對方都沒有一點的抗拒。可是太美好的感覺讓她放棄了深想,從最初的試探,轉爲專心的索取。
“柴靜歡,我想讓你快樂……”肖凜的指尖在親吻的間隙裡擦過柴靜歡的眉間,那裡微微打着折,像是總有撫不平的哀傷,“怎麼做,才能讓你快樂……”
柴靜歡抓住了她的手,但卻做着和上一次完全相反的動作,她把那隻年輕的手,輕輕地按在了自己柔軟的胸前。
肖凜的瞳孔一下子收緊了,她彷彿看到了那個八分鐘的夢境,而這一切,並不是夢。
肖凜半跪着,將手伸到柴靜歡的領口。
柴靜歡的胸前起伏着,與她佯裝平靜的眼睛成鮮明對比。
肖凜知道對方也在害羞,其實她自己也是緊張地不得了。可是這是柴靜歡的命令,就算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會是什麼,她也是那麼的願意執行。
衣釦被一顆顆地解開,肌膚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那女人最在意的,從來都小心維護,生怕別人不小心碰到的部位,也緩緩呈現出來。它將自己視爲這全世界最貴重的珍寶,絲毫不懼於展現在生人面前,驕傲地挺立着。
肖凜聽到柴靜歡輕輕的吸氣聲,她只能努力嚥下自己喉嚨裡的聲音,然後伏下身去。她依然是親吻着躺着的這個她愛的女人的脣瓣,極有耐心地用舌尖刷過女人的脣縫,直到對方耐不住微微啓脣。
口腔是一個溫暖的地方,而舌頭卻是最敏感的,它最能真實地反應主人的心態。肖凜繼續耐心地挑弄着對方有些僵硬的舌頭,慢慢逼得它四處躲藏,然後後起追擊,直至共舞。
唾液是最好的催情劑,它使你忘記膽怯,忘記害羞,忘記什麼叫不合適宜,引領你調動所有的情性。肖凜便沉迷其中。
她的手緩緩地撫着女人的頸項,預示着自己的下一個目標,然後,移下雙脣。
柴靜歡被逼仰起了頭,肖凜猶如沙漠中行走的人,聽到了流動的生命之音,反覆的吮吸着女人細長而優雅的頸項,而手,已經探到了對方的胸前。
從鎖骨,到心臟跳動的地方,不是跳躍式的,而是一種令人飽受折磨的緩慢方式。
柴靜歡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的性命已經掌控在了這個女孩的嘴裡。她發着細細地□□聲,在每每這聲音有變大的危險時死死地咬住下脣,然後依然掙扎着問出自己心裡的疑問:“肖凜……你真的沒有經驗嗎……”
“啊,”肖凜聽奉命令地重新來到女人的脣上,她有些得意地笑着:“快樂嗎?我是天才吧?”
柴靜歡惱怒地一把按住肖凜的頭,結果這女孩跑得太快,她居然將自己的柔軟再一次送到了女孩的脣邊。
“不要害羞呀……”肖凜吻着,然後扇動着自己的睫毛,“我也很害羞的……”
柴靜歡索性閉上了眼,不再理她。可是這樣一來,所有的感觀都集中在了肖凜親吻的地方。有些微痛,而更多的,是一種異樣的□□,尤其那女孩脣中的溫度極爲燙人,使她總有一種耐不住溫想要從牀上彈起的衝動。
可惜,肖凜已經很有先見的壓制住了她,並且開始繼續出發。
“柴靜歡,你不能喊停了。”
女孩的聲音帶着一點謔笑地傳上來,她的手穿過自己的身側,將她緩緩地翻轉過去。
當然,肖凜的手只是在做一個提示和引導,柴靜歡默許了她,並且很配合——其實她只是覺得,這樣可以將臉埋在枕頭裡,可以消彌掉她控制不住發出的那些令自己聽了都心跳耳熱的聲音。
肖凜開始肆意地在柴靜歡的背上落下吻痕,可是聽不到那個美妙的聲音,她覺得少了點什麼,於是撐起身來輕輕撫着女人的頭髮。柴靜歡被她摸得有點迷迷糊糊的,她轉過頭來,想要問問這個女孩意圖何在。
這其實就是肖凜的意圖。肖凜在柴靜歡轉頭的瞬間吻上了她的脣角,並低低地開始煽情:“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柴靜歡被吻得一陣麻癢,皺起了眉,極爲彆扭地說:“聲音有什麼好聽的……”
“那錯了,”肖凜繼續撩撥她,“我其實是想聽你的□□……”
柴靜歡終於被逼得燒紅了臉。
那確實,聲音和□□的發音,好像……
“我不好意思,”柴靜歡也沒有委婉,很直接地說,“好像都是啊呀啊的,我受不了……”
“這樣啊……”肖凜一邊吻着一邊想,“你反正是語文老師,不然你念詩詞吧……”
“詩詞?”柴靜歡轉過身來,頭實在扭得有點痛。
“對啊,”肖凜向後退,然後低下頭去,繼續她的攻佔大業,“開始吧……”
肖凜直接吻到了柴靜歡的腹部。那兒一片平坦,甚至還由於吸氣而過份收緊。
“啊……”柴靜歡忍不住□□出聲,然後被雷劈了一般剎住這要命的聲音。但是都關在了嘴裡還是不妥的,這邊還沒有吞下,那邊已經涌上另一波即將呼之欲出……
在忙碌中擡起頭的肖凜看着柴靜歡一臉的隱忍,忍不住嘆了口氣:“所以讓你念詩詞嘛。”
柴靜歡的手抓住身下的牀單,如果前面她還能忍得住的話,接下來,她不得不驚喘出聲了。
肖凜已經不經她同意地開始褪她的睡褲。
她有些僵硬地並着腳,然後一動也不敢動。
肖凜緩緩地擡起眼來,然後在柴靜歡幾欲崩潰的眼神中再次爬上來吻住她的脣。
“你不要,我就不繼續。”肖凜這樣說。
柴靜歡垂下眼,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再後退也沒有任何意義。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在肖凜的舌打算退出她的口腔時,遲疑地碰了它一下。
肖凜一震。然後認命地閉上眼死命地糾纏住罪魁禍首,直把柴靜歡逼得無法呼吸伸手掐她的時候,她才退出來。
兩個人眼瞪着眼,都重重地喘着氣。
柴靜歡輕輕地移了一下腿,露出一條几乎看不見的縫隙。
不過這就夠了。
肖凜的手在顫抖。這是信任的表現,是柴靜歡將她交給了自己的表現。她抓住了這個機會,她想能不能真正的攻下柴靜歡的心,似乎就在此一役了。
然而,她確實沒有經驗,又然而,她有愛,她一心一意地只想讓她愛的人快樂。
柴靜歡吸了口氣,閉上眼感覺了一下。她不敢看,現在只能靠感覺。是的,她已經身無遮蔽了。
肖凜的手輕如羽毛般附着在柴靜歡的□□,這點小動作所引起的反應卻遠遠比之前的要大。
“唸詩詞吧。”這具身體的敏感度似乎極高,肖凜實在不願看到她極喜歡的脣瓣被那個不願出口□□的女人咬出血來。
“念……什麼呢?”柴靜歡喘息着說話,竟然發現□□果然夾雜在話語中逸了出來。
“隨便什麼。”肖凜的手依然還在輕輕地試探,她不確定自己能夠找到正確的路,所以也繃緊了身體仔細讓手感覺着。
那兒是更柔軟的地方,是最最隱蔽的秘密,是低調的靜謐的,卻又是會哭泣會渴望,會愛的地方…… www⊕ Tтká n⊕ ¢〇
肖凜俯下身來吻柴靜歡,從新開始。漸漸地,她感覺到柴靜歡放鬆了下來,並且竟然真的聽到了詩詞。
“鳳尾龍香撥……自開元霓裳曲罷……幾番風月……”
“很好!”肖凜笑着,繼而嘆了口氣,“你不能來首風花雪月一點的?”她說着,將手慢慢下滑,再次來到那個終極秘密所在。這一回,她感覺到了來自對方的回饋,這是極大的鼓勵。肖凜輕柔地撫弄着,不再澀然的手感,可以很自然地跟着來時的路,尋着水道,去探訪桃源深處……
“肖凜……”柴靜歡弓起了身,聲音裡是瑣碎的驚慌。異物的執着引發的身體的不適讓她輕輕扭動着身子。
可是那手指並沒有應聲停下,而是依然向前,但它很快碰到了阻礙,肖凜知道那是什麼。她這才停下動作,然後等柴靜歡有些適應後,才問:“怕痛嗎?”
柴靜歡極爲複雜地看着肖凜,在磨人的煎熬中做了一個事後她恨不得挖地洞鑽進去的動作。
她挺了挺臀。
肖凜本來打算來個“將在內軍命有所不受”,不過沒想到得到了意外的熱情的指示,於是她腦子一熱,就有點粗魯了。
“痛……”柴靜歡倒吸一口氣,咬着牙狠狠地瞪着肖凜。
“啊,我錯了。”肖凜立即認錯,然後開始繼續探索……
柴靜歡本來念了兩句詞,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可是現在好像不念不行了,她只有認命地喘着氣背了起來:
“……”
“最苦……潯陽……江頭……客,畫舸亭亭待發!記出塞、黃雲堆……雪……馬上……離…………愁三萬裡……弦、解、語、恨難說……”
“……輕攏慢捻!淚珠……盈睫。推手含情還卻……手…………”
“……”
但凡急促處,可見肖凜的壞心,故意要打破詩詞齊整的韻味。誰讓她居然挑了一首老辛的詞,念淪亡之地,何時收復——唔,再別想收復了!
不過柴靜歡的點滴反應都是給予肖凜的最好的指示,哪個地方可以讓她背得更流利,哪個地方可以讓她只能斷斷續續,哪個地方讓聲調變了,哪個地方連聲音都發不出只能一個勁地吸氣……
這是一門功課。
肖凜無疑交出了一張很好的答卷。她在感覺到柴靜歡身體在急劇顫抖的時候,與這個女人一起念出了最後一句詞。
“彈、到、此、爲、嗚、咽……”
肖凜緩緩地抽出手指,再次去吻那張已不能言的嘴脣,然後細聲問:“你快樂嗎?”
柴靜歡腦子裡已是一片空白,身體深處似乎還在回味剛纔的快感的餘顫中,張開的雙腿依然讓她難堪,但她不能漠視這個問題這個人。
“嗯。”聲音很輕,但已經夠了。
肖凜瞬間附贈一個大大的笑容:“你快樂,我就很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附贈此詞:
賀新郎
賦琵琶
辛棄疾
鳳尾龍香撥,自開元霓裳曲罷,幾番風月?最苦潯陽江頭客,畫舸亭亭待發。記出塞、黃雲堆雪。馬上離愁三萬裡,望昭陽、宮殿孤鴻沒,弦解語,恨難說。遼陽驛使音塵絕,瑣窗寒、輕攏慢捻,淚珠盈睫。推手含情還卻手,一抹梁州哀徹。千古事,雲飛煙滅。賀老定場無消息,想沉香亭北繁華歇。彈到此,爲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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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去深究這首詞合不合適。其實我只是刻意避開風花雪月的詞,估計小柴平時沒有閒心去研究這個,對於苦大仇深,她會比較有同感……然後覺得這首詞的詞牌不錯,琵琶也得一雙好手,最後彈至嗚咽,不錯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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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RP大爆發了,於是把明天的爆完了。。明天沒更啊沒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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