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草在秦母這裡的記錄是良好的,通常情況下都會提前兩個月交納下次房租。雖然當初合同規定是提前一個月,所以秦母沒有去催討,只是在心裡犯嘀咕。
但因爲上次夜總會的事,被裡外里扣發了兩個月的薪水。加上拿去夜市賣的盜版光盤被沒收,這又是筆不小的損失。
原本她想找謝芸芸借一點,只是這個好友爲了心中的男神,才報了昂貴的速效減肥班,積蓄所剩無幾,所以到現在她還沒籌集到該交的房租。
這些天悠草爲了找夜間的工作,四處奔波。但忙碌了一陣後,仍然沒有成果。
“還沒找到晚上的工作?”這是自從上次兩人吵架後,程谷元跟悠草說的第一句話。
“恩。”悠草吃着白飯,沒有擡頭。
“那房租怎麼辦?”
悠草沒回答,因爲這句話也一直在困擾着她。每天從醒來到睡去,腦袋裡不知道會將這話翻騰多少遍。
程谷元吃了幾口菜,頓了頓建議:“其實不然……你也可以考慮下我上次的提議。”
悠草猛地擡起頭,凝視着眼前這個邋遢的男人,目光中帶着幾絲憤然。
“你真的從沒把我當做你的女朋友嗎?”悠草恨恨望着他。
“那不也是沒辦法……”程谷元低下頭吃飯,想要避開悠草炙熱的目光。
悠草也垂下頭去,大口地吃着碗裡的白飯,晶瑩的淚水卻滾落在碗中。只是吃了幾口,哽噎的喉嚨再也無法嚥下任何東西,她停在那裡,怔怔地看着桌上某處。
“其實不過是陪酒而已,只要不做那些事……”
“即便是……你不喜歡我,但至少你不可以這樣侮辱我。”悠草擡起頭,淚水不停地滾落下來,“我已經爲自己犯的錯誤付出代價了,你還有什麼理由來懲罰我?”
程谷元擡頭看了眼悠草又迅速低了下去,將碗裡剩下的飯通數塞進嘴裡,然後轉身推着輪椅回房了。
悠草望着那個寥落而自私背影,只覺得心裡憋悶,有些喘不動氣。雖然碗裡還有半碗米飯,但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夜的風開始有些潮溼有些暖,這意味着c城的梅雨季節已經臨近眼前。悠草站在天台上癡癡望着遙遠的光亮。現在大概是家人團聚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時間吧,慈愛的母親會做好一桌豐盛的飯菜來安慰飢腸轆轆的小孩。
家人應該互相溫暖,只有這樣即便寒冷或是狂風驟雨的夜晚纔不會害怕。
悠草用手輕輕佛去臉上的淚水,她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從來以爲順理成章的事,竟然演變到讓自己舉步維艱的狀況。
“你還好吧?”
悠草正愣神,猛然被旁邊的聲音打斷了思路,她慌忙又抹了抹眼睛才轉過臉去,看到站在那裡的是秦炎柏。
秦炎柏看到悠草有些意外的表情,趕忙拿起手裡的煙晃了晃解釋:“我媽不准我抽菸,所以吃過飯就上來偷偷進行。”
這話的確不假,但他也總希望能在這裡碰見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