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爲君

初爲君

咎連日被用刑,身上本就傷痕累累。在那天牢之中,衣食難全,寢臥不安,身體已是極度虛弱。又經歷方纔一場鉅變,喪父之痛直入心骨。雖然這些兵士對她來說尚難如何,可猛虎難敵羣狼。

竇興榮與袁崇海鬥在一處,剩下的兵將便都奔咎而來。

“世子爺!先出殿外,自南門出宮,到了京東校場,我的御林軍自會接應!”竇興榮難與咎交流,只得高聲喊叫。

“跑?想跑哪兒去?”孫長權面露陰狠,“侍衛們給我聽好了,東方咎已是我東榿之敵!不需對這等奸人留情,只管格殺勿論!凡取這逆賊性命者,賞黃金萬兩,官晉三級!”

東方咎趁他說話間,略分去了兵士們的注意力,施輕功騰空而起,直奔出殿外。來至永乾殿外的廣場上。卻也扯動了傷口,不得不落下來,背靠住殿前一尊石獅,大口的喘着氣。

而殿外早已佈滿了兵將,還有從前殿趕來的大臣們。那些侍衛又圍攏上來,對着咎狠下殺手。

咎咬牙忍住劇痛,殺退了一層又一層圍上來的人。慢慢的,血已經浸透全身,面上汗珠滾滾,脣間泛白,已是筋疲力盡。

孫長權也自殿中出來,快步跑下臺階,來至衆大臣圍聚的地方。那裡正議論紛紛,皆驚於這血腥的場面。畢竟東榿多年太平,從未見這等宮廷血變。而東方咎素來和順,衆大臣眼中,他不過是一個被遠送出去的孩子而已。無人相信他會有如孫長權所說的那般劣跡。

“孫大人,會不會是所傳有誤啊?這齊王世子,怎麼會是弒君的兇手呢?”右丞相王其勳剛從皇帝駕崩的消息中緩過神來,不禁開口相問。

“王大人,這還不明白麼?那東方咎因爲記恨皇上刑拘其入天牢,見哲太子亡故,生了反意,趁皇上龍體虛弱,大膽弒君!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孫長權心下不耐煩,也略有慌意,還是勉強解釋。

“可是——”王丞相向來敦厚,他雖知皇室近來多變故,卻不願相信會有這等事情出現。

“王相,難道你想袒護逆賊麼?”孫長權反守爲攻,精於此道。

“非也。”王其勳不似竇興榮那般口拙,“只是皇上已然駕崩,齊王辭世,哲太子的靈柩尚停於久陽殿後,再殺世子,我國以何爲繼?”此言直中孫長權心思,直逼得他面露驚慌。

“即便如此,也不容一個逆天而行的賊人爲君!想我東榿泱泱大國,難道找不出一個能夠統領天下之人?!”

衆人聞言大亂,依孫長權而言,莫異於改朝換代。這在東榿百年基業裡,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紛紛搖頭以對。孫長權不想此言引出這般局面,惶恐間,只覺冷汗直冒。

而那邊咎在重重圍攻之下已經漸漸不支,眼前影像錯亂,血汗滿面。而竇興榮卻被袁崇海纏得脫不了身,眼看着東方咎便有性命之憂!

“住手!”突然,一聲嬌叱傳來,“全都給我住手!”

正對着咎輪番而上的衆兵將聞言一驚,都停了手,紛紛轉頭去看。

東榿國長公主東方琳琅,凜然立在永乾殿外,一身典雅衣裙,滿面凌厲之色。

瞬間,殿前廣場上一片靜默,兵士們都停了手,連議論紛紛的大臣們都停住,所有人望着長公主,靜等下文。雖然長公主隨皇后長年深居後宮,從不過問國事,但是在現在這般局勢下,相對於孫長權和袁崇海,長公主纔是更能代表皇家意志的人。

東方琳琅左右掃視一圈,目光走過拄着長劍支撐着身體的咎,最後落在孫長權身上。神色嚴肅,看得孫長權一個激靈。

竟然忘了東方家還有這樣一個長公主,即便殺了東方咎,這東榿,也決然輪不到孫長權來做主。

“孫大人,你意欲何爲?”長公主語氣平淡,卻是凜然不容違逆的態度。

“長公主,難道你尚不知情麼?逆賊東方咎殺父弒君——”

“住口!!”東方琳琅一聲斷喝,孫長權下意識閉了嘴。他在東方家的人面前,並無膽量放肆。

“方纔我就在永乾殿,父皇與皇叔並非世子所害,這都是本宮親眼所見,孫大人何處聽來那些佞詞?”

“這——”孫長權一時語塞。

衆人聽見此說,都表現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臉上俱是寬懷。唯孫長權面如土色。

“父皇駕崩,皇叔一併故去,我東方皇朝只餘世子一條血脈。二位大人在此對世子痛下殺手,是打算絕我東方一門香火?”東方琳琅口氣含怒,話裡半分餘地不留。

孫長權眼珠飛快的轉來轉去,腦中思考着對策。

“我看倒是孫大人心懷叵測,莫不是有何不可告人之處吧?”

此言一出,孫長權冷汗直下,諸大臣紛紛看着他搖頭,很是不滿,而東方琳琅卻並未將他看重。

慢慢踱下臺階,一步一步靠近殿前的東方咎。所過之處,兵將們垂手低頭,紛紛退讓。對皇室的恭順,多年早已成了習慣。

咎已然到了極限,強撐身體看着皇姊走近,一雙溫柔的玉手輕扶她的胳膊,知道東方琳琅是護她的了,手一鬆,便軟癱下去。東方琳琅伸手接在懷裡,順勢跪坐在地上,

“咎兒,咎兒!醒來,現在不是你軟弱的時候,還等你去發號施令,君臨天下呢。”

“皇姊……”東方咎擡頭望向長公主,雙目含了淚,面上盡是委屈的神色,彷彿遭人欺凌後終於尋到了依靠。

東方琳琅一手託扶着咎,另一隻手慢慢舉起,赫然是東方平隨身帶的,代表東榿皇帝的玉牌,衆人見令紛紛跪倒。

“今有東方咎承襲東榿王位,通令四海,百官俯首。”東方琳琅說完,施力扶咎站起,自身也跪下去。

“新皇萬歲!”

王丞相面露喜意,帶頭跪倒,在場其餘人見狀無不下拜,山呼齊賀。

咎佇立於當中,望着宏大氣派的東榿王宮,看看周圍拜服於她腳下的人,猶覺似夢中一般。

早上,她尚在天牢爲囚;

前刻,她在團團混戰中幾乎保不住性命;

眼下,卻已經做了東榿的新君。

而身後的永乾殿裡,那三個帶給東榿幾十年太平興盛的人已經作古,這一國未來,興亡與否,竟真要靠自己了……

有了長公主力主,無人再敢有異議。東方咎順順當當的成爲了東榿國第十七代君王。東榿雖遇帝崩王殞之變,卻因爲多年來東方平的統御有度,並未見亂象,皇宮內外,朝堂上下,皆是一派井然。

東方咎的登基大典,因爲國孝家孝兩重喪事在身,並未穿起那象徵帝王權勢的金黃袞龍袍,而是一襲玄黑鏽金的薄裘。平天冠和無憂履皆由御衣坊連夜趕製,在東方琳琅親自過問下,咎登基的大小事務都早已妥妥帖帖打點完備。

前夜。

宮裡原來的內侍太監和長公主宣來給咎療傷的御醫們已經戰戰兢兢的跟隨咎好幾天了,卻都沒得着機會近前一步。齊王府的林總管和太監小路子匆忙被召進宮,連夜按照咎慣常的心思準備新皇寢宮,也未得咎任何示下,只得按照平日裡的舊規矩來。

而咎自己,這幾日沉默不語,喜怒不見於色,此刻卻坐在永乾殿一側的一把沉香雕龍椅上出神。

時辰早過了酉時,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大殿裡空闊寂然,幾隻粗大的龍燭被幾陣夜風吹得搖搖晃晃,映在咎臉上的光影,也便恍惚起來。

咎未有一步登天的欣然,心裡反是一股隱約的忐忑。並沒有過有朝一日要金殿爲君的打算,她深知自己的身分並不符合帝王的常理。而因爲王兄的早逝和伯父的相逼,重重變故下才身不由己。那隱藏的秘密會不會因此變得難以掌握?這讓她心中總有塊壘鬱結。

微擡眼,看着眼前這盤龍的影壁,華貴的龍榻,想着不知多少祖先在這裡統御天下,指點江山,而從明天起,這裡是屬於自己的了。好似還看見東方平臥在那裡的樣子,手上的奏摺頁頁翻過,對着跪在下面的臣子,氣魄十足。自己也能如伯父一般理出一個昌平盛世來麼?

咎緩緩地吐出一口悶氣,輕輕闔上了眼睛。

一陣吹進殿來的冷風,讓咎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聽見殿門口有聲音,擡眼望去,東方琳琅遠遠站着,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皇姊。”咎略吃力的站起來,迎着東方琳琅過去。

“已經是新君了,這些稱呼得改了纔好。”

“任它如何皇姊總是皇姊,難道爲君者便不能有親情了麼?”咎搖頭,不以爲然。

二人皆是新喪了親父,遍身縞素,相對時不免悽然,一時無話,竟都沉默着。

“皇姊,”許久後,咎才猶豫着開口。

“嗯?”

“那日這永乾殿裡,真是皇姊在麼?”

聽見問,東方琳琅臉色更見黯然。那日一幕血腥,任是誰見了,也不會輕易忘卻它的慘烈,又何況,是與那死去的三人都慼慼相關的人。

“過去的事情,皇上只管忘了吧。眼下,還是用心安定朝政纔是正事。”

“皇姊信得過咎麼?”

東方琳琅淡然一笑,“不信你,可還有第二個人能夠相托?”

“咎不會讓皇姊失望的。”

口氣雖輕,卻是如鼎的誓言。東方琳琅看咎的眼睛,那純淨如水的波光裡,有着擔負起重責的勇敢,和不負所托的信念。

長公主的脣邊泛起微笑,轉身走出了這永乾殿。

前日的血光已經化作今日的希望,看着天邊一輪皎月,似乎有不盡的前景照亮。東方琳琅接過宮女捧上的夜衣,回頭看了一眼尚留在原處的咎,欣然而去了。

而這位第二天便要登基的新君,卻在這永乾殿裡,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一早,按照慣禮,咎先往玄天壇祭祖。

一路上百姓皆在道路兩側跪拜,竇興榮領御林軍前後把守,車仗隊伍排列齊整。自壇口下來,咎手持玉圭,緩步而入,直上祭壇行祭。三跪九叩,祈願東方氏先祖庇佑。經過一系列繁雜的儀式之後,乘九曲回龍輦至東榿皇宮,步入恆元殿,端坐龍椅,接受百官朝拜。

大臣們看這少年君主一派威嚴莊重,臉色泰然,氣度穩健,這樣隆重場合下不見絲毫緊張慌亂,王者之氣渾然而成。面色雖還稚嫩,眼光透過一十二旒昂然掃視,自是不容違抗的氣魄。心裡便都收了疑慮,專心輔佐她爲帝了。

咎稱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追封哲太子爲明瑛皇帝,與先皇東方平,齊王東方泰一起厚葬於東榿皇陵。並下旨在皇陵附近修建一座新的別宮。

殯禮之上,東方咎一身素縞,跪倒在三副棺槨前,嚎啕痛哭。觀者莫不動容,都言新帝心慈情重,深得百姓敬仰。百官更是不再信那日血變會是咎的所爲。史官便將東方平的死因寫作因太子夭折心窒而亡,齊王與竇毅皆是爲國盡忠,操勞過度所喪。

自此,那日永乾殿裡的一場血案成爲東榿人人禁忌的事情,不再有人提起,更不再有人追問緣由,隨着死者長逝,成爲永遠的隱秘。

稱帝后的第一個早朝,咎在龍椅之上正細細聽取連日來的奏摺,突然傳令官匆匆跑進大殿,奏道:

“啓稟萬歲,今有韓士釗韓士鐸,率領五萬盧興堡軍士在帝都北門外紮營。二人棄盔卸甲,自縛於城門之外,請皇上定奪!”

咎聞言,抿脣不語。略沉思片刻,吩咐竇興榮,

“竇將軍,你去將這二人帶上殿來。”

“是!”竇興榮領命而去。

不一刻,那韓氏兄弟便被帶到恆元殿。果然布袍葛衣,五花大綁。看見咎,二人對望一眼,面上竟有喜色,曲膝下跪,

“吾皇萬歲!”

咎看着他二人,沉聲問道:

“你兄弟二人這是何故?”

“罪臣一時糊塗,闖下大禍,求皇上原諒。”

“哼!”咎冷哼一聲,“起兵造反,這叫做闖禍麼?”

韓氏兄弟大驚,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你們帶兵而來,是打算圍困帝都,顛覆朝綱嗎?”

“不是!”韓士鐸性急,連忙辯駁。

“不是?”

“只因伯父無故被屠,我兄弟情急之下,未經深思,魯莽間做出這等事,鑄下大錯。本想入京找那東——,找先皇訴冤,實無謀反之心!”

“呵!”咎面色平淡,“事到如今,自然怎樣說都可。”

“皇上!天地可鑑,我兄弟對皇上若有二心,即刻遭譴!”

“那盧興堡乃我東榿兵家重地,你們將戍邊之兵悉數帶走,一旦北辰起兵進犯,盧興堡民衆豈不任人荼毒?而我軍也失了作戰先機。你們身爲軍營將領,難道不懂得這個道理麼?”

咎一番話,說得韓氏兄弟無言以對,面上深有赧色。

“造成如此惡果,難道還有何冤屈要訴?”

“皇上!奪兵確是我兄弟不對,情願領罪。可臣的伯父忠心爲主,並無過失,卻無故落得那般下場——”韓士釗一時哽咽,說到動情處,鐵骨錚錚的漢子也紅了眼眶。

“韓瑞精心照顧朕兄弟多年,朕早已下旨厚葬,加封忠烈義士。即便朝廷有負於他,自會有所補償。你兄弟帶兵直入帝都興師問罪,朕若不罰,他日皆效仿了來,這一國朝綱還亂了套呢!”

韓氏兄弟低首無言。

“你二人既然知錯,那對朕所行責罰,可有異議?”

“甘願領罪。”

“好!”咎喚來侍衛,“將韓氏兄弟仗責一百,官降兩級,加罰三年俸祿!”

韓氏兄弟被帶出大殿,一如鬥拜公雞般頹然。

“皇上果然英明決斷,這韓氏兄弟所爲可恨!罰的應該!”左丞相孫長權驚慌了幾日,見咎登基後並未對他如何,竟又大起膽子,拿出他溜鬚拍馬的慣技來。

咎用眼角餘光掃他一眼,“伍大人,朕讓你去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吏部侍郎伍徵聞言從班列裡跨出一步,“啓秉陛下,多有證據。”

“哦?”咎挑眉,“說來聽聽?”

“孫大人歷年來借職務之便私收賄賂,貪贓枉法,樁樁件件臣皆列於奏摺之上,請皇上過目。”

孫長權聞言,面如死灰,一時再想不出任何搪託之詞。咎笑笑,差身邊小路子把伍大人的奏摺捧過來,展開仔細研讀。

仔仔細細看個詳盡之後,咎合上奏摺,

“孫大人可還有話說?”

“這——這——”孫長權此刻才恨自己打錯了算盤,

“皇上!”慌忙跪下,“老臣爲東榿盡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望皇上看在老臣一片忠心面上,網開一面——”

“好了!你要說得朕也猜個大概,朕初登基,本該大赦天下。近日多有事故,朕也不想再添血光。就饒你死罪。”

“謝皇上謝皇上!”孫長權磕頭如搗蒜。

“朕還沒有說完。死罪雖免,活罪難饒,革去你丞相之職,抄沒家產,永不得再回帝都!”

孫長權頓時如抽去筋骨一般癱坐在了金殿之中。

稱帝的事情本來打算一章進行完的,沒想到兩章了還留個尾巴,這種少一個主角的情節寫起來真是累歐~~~

子嗣的問題東方咎現在還沒有時間來考慮哈,畢竟做皇帝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歷史的重任咱們就交給長公主了。這個人物前面出來了一小下的,我也交代了東方平還有個女兒的,沒有人注意麼?說明我這次賺到了,沒有被猜到情節~~~~~

罅隙現忿難平初爲君萬千錯生辰禮待從頭山河碎臨行備再回首陰謀忖罅隙現婚時近相煎急風雲起待從頭春日遊孽緣生綿綿意王者戰情長在情長在再回首孽緣生一進楚宮綿綿意玉塵醫再回首且道興恩威施始歸來糾纏錯風雲起智者勝重歸寂重歸寂兩軍陣且道興情長在雪山獵獵場危楔子婚時近相煎急奈何天糾纏錯萬千錯恩威施王者戰雪霽晴宮廷亂糾纏錯知音曲宮廷亂都城破初爲君罅隙現雪山獵孽緣生始歸來孤身險待從頭再回首相煎急始歸來罅隙現長恨地洞中會塵歸土知音曲山河碎情長在相煎急長恨地驚忽變春日遊鞦韆架始歸來雪山獵洞中會陰謀忖塵歸土獵場危雪霽晴玉塵醫情長在洞中會婚時近糾纏錯戰初捷罅隙現驚忽變洞中會楔子兩軍陣朝堂劫初爲君恩威施雪霽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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