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塔庭星,位於半人驢星系,德諾星系附近距離較近的生命文明星球,地表陸地與液態水佔比爲三十五比六十五,擁有基本大氣層。
在拉塔庭星人的語言中,拉塔庭意味着海上燈塔。
...
“冷兵器時代,文明意識形態並沒有形成,位於德諾文明2.1光年,的確可以說得上是一個不錯的燈塔。”
半人驢星系中,一襲銀黑色鎧甲的周荼觀察着眼前藍褐色交錯的星球。
拉塔庭星比起前世地球無論是質量還是體積都小了不少,星系內只有一顆比德諾星系質量小百分之六十左右的恆星。
無論是日後冥界與超神位面相接、觀測德諾星系局勢變化,又或者他在超神位面研究的科技都需要在超神位面培養一個親近冥界,甚至於冥界扶持起來的文明作爲前哨燈塔。
於是...離開德諾星系的他以德諾星系爲中心尋找合適的行星文明,最終確定了拉塔庭星。
立於星域至上數秒,大致瞭解了拉塔庭星的社會背景後,周荼消失在了星域之上進入了拉塔庭星。
...
理性被蒙塵,腐朽便於無知中誕生,人類敬畏自然的災害,但卻無法阻止災害的發生,於是某些主觀的信仰從中誕生。
拉塔庭星人即是帶着這些主觀的信仰,成爲不同“神明”的信徒。
...
“神明於烈日誕生,將光輝播撒大地賜予萬物以生機。”
“然,愚蠢者質疑神明,愚罵偉大的神明,將災禍帶給了我們這些誠摯的信徒。”
“神明已經降下罪責,神明已在警告於世人,作爲神的僕人,我將帶領你們,將那些罪罰者於聖火灼燒,獻給神明以平神明怒火!”
一處荒郊野嶺之中,數十名拉塔庭星的教徒聚集在此,準備處死所謂的罪罰者。
爲首的教徒在吟唱,而其餘的教徒在附和,以最兇惡的嘴臉說出最不善的話語。
“燒死他!異教徒!褻瀆偉大神明的雜碎!”
被綁在木架上的年輕男人望着下方一羣身着灰黑色粗布袍子的教徒。
爲首的教徒手舉着所謂的聖火宣讀着他的罪行,那一個個在衣帽下怒目圓睜的教徒高呼着“燒死他,獻給神明的話”。
這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內心有些悲愴,他不知道該如何拯救已經腐朽到骨子裡的王國。
“大旱!瘟疫!洪水!這真的是有神明來操控麼?!倘若那些神明真的有用,哪裡會有那麼多人死亡!倘若神明有用!那他爲何在你們祈禱時沒有迴應你們!”
“醒醒吧!唯有規律性的科學才能夠拯救我們!才能拯救這個國家!”
“快燒死他!這異教徒還再口出狂言!神明的降怒都是因爲他!”那些教徒聽着男人的話更加的生氣。
“聖火”被毫不留情的丟入了引燃物中,濃煙越來越濃,薰的男人不斷的咳嗽,呼吸也變得隨之困難,彷彿這“聖火”順着他的呼吸徹底灼燒他這唯一“清醒”的身軀。
看着男人在火焰中的身影,這羣教徒開始低語,祈求着神明的迴應。
...
當一身銀黑色鎧甲的周荼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們的上空,這羣教徒卻沒有任何的察覺。
直至那股對衝的氣壓掀起易燃物,形成了一層火浪,才讓那些教徒發覺並連滾帶爬的後退着。
“神明?”教徒們以爲是神明的降臨。
在他們的視野之中,不遠處掀起的烈火如同披風系在了那身銀黑色鎧甲的背後,焰火的光芒照射在鎧甲反射出同樣絢麗的光芒,踏着烈火而來的神明...
“當渾濁變成了一種常態,清醒就成了一種原罪...”
周荼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教徒,最終把目光放在了那名被掛在木架上的男人身上。
單薄的身軀,被火焰薰得發黑的消瘦臉頰,縱使這烈焰中的濃煙也沒能掩藏住他眼神中那如同鷹一般明亮且犀利的目光。
周荼本是無目的的降臨在這片儀式區域,聽到剛剛那男人的話語,這讓他停駐下來觀察觀察。
只見他左手一揮,木架“咔”的一聲破碎,火焰像是聽到了號令一般,瞬間自滅。
“咳咳...”
那名男人雙腿癱軟無力,順勢半跪在地上,不斷的咳嗽着。
一邊咳嗽,一邊擡起頭用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看着將他救下的這名穿着重型鎧甲的男人。
“你是...?”
他的發聲類似於與德星諾星相似的語言,估計是當初也被基蘭傳播過語言,將拉塔庭星的發音更加貼切於德諾文明。
“冥王。”
“冥王?”那男人在腦內思考了一下這個稱謂,發現並沒有於是又問道:
“我們似乎並不認識,但你爲何來救我?”
“你不是想要拯救這個種族麼?”
“你也是?”那男人明亮的眼睛裡閃爍出一道光芒來。
“是又不是,這更取決於你。”
“我?”
周荼說着望向那羣剛剛聲要燒死那男人的教徒:
“實力是你說話的底氣,思想纔是你拯救種族的利器...光有思想拯救不了種族,你還需要更強大的實力武裝自己。”
周荼話音剛落,不遠處那羣教徒的領頭者便喊道:
“你是誰!爲何插手我們光明教的儀式!”
這羣教徒觀察了半天,發現這身穿鎧甲的男人似乎沒有表現出什麼更符合神明的舉動,於是大膽的問話着。
“嘲笑伱們信奉一個空穴來潮神明的人。”
“...”
周荼的話顯然讓那名爲首的教徒更加的氣憤。
一個插手儀式的人,還嘲諷他們信奉的神明,這對於神明來說是大不敬,對於信奉神明的他們更是逆鱗。
“又是一個異教徒!把他們抓起來燒死!”
這羣教徒步步逼近,而周荼則是不緊不慢,一旁的男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看了一眼周荼:
“謝謝你救我,但恐怕我也是逃不出去了,我能夠感覺到你跟那些麻木的人不一樣,你也是同我一樣有理想的人...”
“我掩護你,你殺出去,爲了拉塔庭的未來,把理性的微光感染給更多的拉塔庭人...”
在生死之際能碰上一個似乎還沒有麻木的人,韋德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更加慶幸這個王國還有不少同他一樣的人。
“衝!”
韋德朝着那羣教徒奔去,那單薄的身軀妄圖阻攔住所有人。
理想主義者...
也是敢去想的人。
儘管有些稚嫩,但誰又不是從稚嫩的時候走過來的?
敢想過後...才能敢幹。
周荼望着韋德衝出去的模樣,品着剛剛韋德說過的話,這讓他忽而想起了幾萬年前的自己競選首領時的樣子。
那時候的他在狼族的地位還是很低的,在一衆狼族成員競選下一任首領時,他默默的舉起了手。
“成爲首領,我會帶領大家走出雪原,我會帶領大家找到一處新的棲息地,在和煦溫暖的地方建立我們的家園...”
那時的聲音依稀間彷彿出現在了周荼的耳邊,讓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