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取經人

十二金人出現在面前,那一股濃濃的血煞之氣刺激的玄奘頭皮發麻,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念經超度,但是猛然想起這很可能是嬴政練就的東西,自己要是給破壞了,那就不好了。就在玄奘躊躇之時,嬴政卻笑道:“不必顧忌朕,你只管動手,朕帶你來,也是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影響我的十二金人。”玄奘雙掌合十道:“陛下,小僧請問這十二金人是何來歷?”嬴政笑道:“你可知我大秦是如何建立的?”“小僧知道,數百年前,陛下雄才大略一統六國,建立了大秦。”“這十二金人,實際上就是在外面鍍了一層金子,內裡乃是用六國兵刃鑄造的,這些兵刃全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收繳而來的,聚集在一起,就形成了這麼濃厚的煞氣。”嬴政淡淡道,“朕知道,你們佛門對於這種東西有獨特的剋制手段,但是朕就是想試試,朕用秘法鍛鍊的十二金人能不能抵禦你們佛門的本事。”“那小僧就試試。”玄奘淡淡道,嬴政笑了笑,退開兩步。

玄奘雙掌合十站定,輕聲誦唸着經文,一個個梵文從他口中吐出,他的誦經帶着一種難以言語的虔誠和神聖。漸漸地,一圈圈的梵文具現出來,在他身邊盤旋着,淡淡的金光閃動着,襯托着他的容顏更加的神聖。金光出現之後,立刻向着十二金人擴張而去,瞬間就與十二金人身上的血煞之氣發生了激烈的碰撞,就彷彿是滾油碰上了清水,發出一陣劇烈的響聲。這種劇烈碰撞,卻是根本沒有起到任何實質性的進展,無論玄奘如何努力,他的佛力都無法現出任何一點的煞氣,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頓時有些驚訝。嬴政笑道:“十二金人,是朕手中最強大的力量,你以爲朕爲什麼要在金山寺樹立一座金佛,那就是爲了弄清楚你們佛門的力量,好來完善十二金人。”玄奘嘆了一口氣,施禮道:“陛下,小僧無法代表佛門,但是小僧一直感覺南瞻部洲的佛法不昌,想要前往西方求取真經,竟然陛下有昌盛佛門之意,小僧願意前往西方轉達陛下意願。”“既如此,朕去將目犍連喚來,你先在長安開壇講法,此事後議。”嬴政淡淡一笑,揮了揮手,趙高在旁邊再次施法,將三人傳回了御書房。迴轉長安之後,嬴政便起駕返回咸陽皇宮去了,只留下玄奘在長安城中弘揚佛法,甚至專門爲他建了一座高塔,賜名大雁,金山寺中也是來了不少的僧人前來坐鎮大雁塔,一時間,長安城變成了大秦境域之中最爲昌盛的佛門聖地。

時光匆匆而過,轉瞬間又是二三百年過去,卻說西方大雷音寺中,佛祖釋迦牟尼如來召開法會,大談佛法。如來微開善口,敷演大法,宣揚正果,講的是三乘妙典,五蘊得嚴。但見那天龍同繞,花雨繽紛。正是:“禪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情涵萬里天。”如來講罷,對衆言回:“我現四大部洲,衆生善惡,各方不一:東勝神洲者.敬天禮地,心爽氣平;北俱蘆洲者,雖好親生,只因餬口,性拙情流.無多作踐;我西牛賀洲者,不貪不殺,養氣潛靈,雖無上真,人人固壽;但那南贈部洲者,貪淫樂禍,多殺多爭,正所謂口舌兇場,是非惡海。我今有三藏真經,可以勸人爲善。”諸菩薩聞言,合掌皈依,向佛前問曰:“如來有哪三藏真經?”如來淡淡道:“我有法一藏,談天;論一藏,說地;經一藏,度鬼;三藏共計三十五部,該一萬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徑,正善之門。我待要送上東土,叵耐那方衆生愚蠢,毀謗真言,不識我法門之要旨,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麼得一個有法力的,去東土尋一個善信.教他苦歷千山,遠經萬水,到我處求取真經,永傳東土,勸他衆生,卻乃是個山大的福緣,海深的善慶、誰肯去走一遭來?”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菩薩走出來,行近蓮臺,禮佛三匝,道:“弟子不才,願上東土尋一個取經人來也。”

有人自薦,衆菩薩趕忙看去,就見着菩薩:理圓四德,智滿金身。纓絡垂珠翠,香環結寶明,烏雲巧疊盤龍警,繡帶輕飄綵鳳翎。碧玉紐,素羅袍,祥光籠罩;錦城裙,金落索,瑞氣遮迎。眉如小月,眼似雙星。五面天生喜,朱脣一點紅。淨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楊歲歲青。解八難,度羣生,大慈憫:故鎮大山,居南海,救苦尋聲,萬稱萬應,千聖千靈。蘭心欣紫竹,意**香藤。他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裡活觀音。見觀音菩薩出班自薦,釋迦牟尼笑道:“好,好,好,此事旁人去,本尊也不放心,正得觀音菩薩前去。”“弟子定不負佛祖所託,只是不知此去,佛祖有何指教?”觀音問道。如來一笑,道:“你此去,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許在霄漢中行,須是要半雲半霧;目過山水,謹記程途遠近之數,叮嚀那取經人。但恐善信難行,我與你五件寶貝。”即命阿儺、迦葉,取出“錦瀾袈裟”一領,“九環錫杖”一根,還有三個金箍,對觀音道;“這袈裟、錫杖。可與那取經人親用。若肯堅心來此,穿我的袈裟,免墮輪迴;持我的錫枚,不遭毒害。此寶喚做‘緊箍兒’,雖是一樣三個,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緊禁’的咒語三篇。假若路上撞見神通廣大的妖魔。你須是勸他學好,跟那取經人做個徒弟。他若不伏使喚,可將此箍兒與他帶在頭上,自然見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語念一念,眼脹頭痛,腦門皆裂,管教他入我門來。”觀音菩薩趕忙領了法寶,如來又道:“一路上需要留意一處,乃是那五指山。當年我將那妖猴鎮壓在山下,如今已經是近五百年過去了,你此去,便告訴他若是歸順我佛門,保護取經人西來,便可脫了困。”“弟子明白了。”觀音菩薩領了法旨,轉身離去了,離開了靈山佛地,身邊只帶着惠岸尊者,一路上半雲半霧飄蕩而去。

這一邊,佛門意欲開始西行,那一邊,卻有一人在自東向西而行。他先是來到了五指山下,見到了被困此處的美猴王,笑問道:“孫悟空,可還認得我?”無所事事,每日裡好吃好喝的供養着的悟空此刻倒是胖了不少,這人來到的時候,他正在昏昏欲睡,聽到了有人喚他,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面前那一張熟悉但是又陌生的面孔,迷糊了一會,猛然醒悟過來,震驚道:“是你!”此人是誰,正是當初在八卦爐中跟悟空聊天喝酒的徐縉,他此刻不知爲何,竟然來到了此處。“你來這幹什麼?”悟空疑惑問道,徐縉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笑道:“日子過得怎麼樣?”“就那樣唄!”悟空無所謂的說,忽然反應過來,驚訝道:“是你吩咐的?”“就是我吩咐的。”徐縉笑道,“我這次來找你,是跟你說一件事。”“什麼事?”悟空有些奇怪,他伸手撓了撓腦袋,忽然笑着說:“是來放我出去的?”徐縉笑道:“你確實快出去了,不過,你且不要急。我問問你,你可還怨?”悟空聽了這話,嗟然長嘆,道:“我知道你是個大能人,我就是不說,你也知道我的來歷。當初我師父就說我一旦有了本事,出了師門,必定要惹事,當初俺老孫也是不服啊,只是,俺老孫現如今如此下場,真是被師傅說中了。”“別說這,你只說,你怨還是不怨?”徐縉繼續問道。悟空此刻臉色猛地一變,原本平和的臉色變得猙獰無比,呲牙道:“我不怨將我鎮壓的天庭,我怨那該死的禿驢!”

悟空此言一出,徐縉哈哈大笑,道:“悟空,我且跟你說,接下來,你還必須歸順佛門。”“什麼!”悟空一聲怒吼,猛地向前一躥,看上去就像是要咬徐縉一口。徐縉笑道:“你還是不明白,你的心還是要修啊,這一條路你要走下去,好好走一走,你這一路上太過風平浪靜,幾乎沒有經歷過挫折,我這一次,就是要讓你受受挫折,幫你師傅好好教教你。”“你憑什麼教我!”悟空齜牙道,徐縉也不與他爭辯,只是問他:“你知道水簾洞天星門門主是什麼人嗎?”“知道,是逍遙山少主。”悟空沒好氣的說,“你不要扯開話題。”“那是我兒子。”徐縉淡淡道,這句話一說出來,悟空頓時就傻了。“你好好想想,我相信以你的聰慧,會明白的,我先走了。”徐縉笑着,離開了,留下悟空低首在五行山下苦苦思索着徐縉話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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