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雲朵當然不會說什麼。但是跟崔啓宥鬧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她是說什麼都不會放心的。
霍以翔看着她擔心的樣子,忍不住的嘆了口氣,“沒事的,他還能把我怎麼着?”
“那可不一定,”雲朵不肯讓他走,拉着他的手指頭,“崔啓宥想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不想盼着你好。你要是不去,頂多就是跟他臉面上不好看,但是去了以後,誰知道會吃什麼虧。”
霍以翔哭笑不得,“我能吃什麼虧?”
“見他一面我們都吃虧,”雲朵大概是這次受傷以後想開了,總是怕有人再來禍害他們。
霍以翔看着她那副護犢子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坐下來哄了半天。
雲朵卻不依不饒,霍以翔只能先去做飯,想着一會兒再跟她說說。
晚飯做的簡單,霍以翔就算是廚藝不錯,也不願意在忙了一天以後還要回來做太複雜的食物。
熬了個湯,又做了一道熱炒,一道涼拌,就直接端着上樓去了。
雲朵坐在那裡,似乎表情還是不太好看似的。
霍以翔無奈,只能哄起來,“行行行,我不去,不去行了吧?”
雲朵這才笑了起來,“是嘛,你去找別人幫你去不行?要是談工作,又不是得你自己親自出面。”
霍以翔嘆了口氣,“成,我一會兒打個電話。”
褚澤正在看電視,手機響起來,他下意識的就一個皺眉。
等看清楚來電,撇了撇嘴,“我說你,能不能找個上班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每次都是找深更半夜,也不怕嚇死我。”
“嚇着你?大律師,可不是我隨口說說,你就是半夜去看碎屍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褚澤哼了一聲,“說吧,幹嘛。”
霍以翔笑了笑,“幫我去趟半月,那邊有個人說要跟我談點事情。”
“喂,我是律師,不是你的業務部經理。”
霍以翔挑挑眉,朝着虛空揮了一拳,“加工資。”
褚澤“嘖嘖”一聲,“幾點,見誰,談什麼?”
霍以翔無聲的笑了起來,他這個老友在錢面前從來沒堅持。
說了一下他跟崔啓宥的事情,霍以翔也是怕褚澤吃虧,所以讓他帶兩個人過去。
褚澤雖然是個律師,但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褚家的家產也不少。他本來可以安安穩穩在家做個大少爺,都是因爲閒的發慌,才決定當律師的。
因爲經常要得罪人,家裡就安排了幾個律師給他。
霍以翔敢讓褚澤去,也是因爲褚澤一定不會出事。
褚家當年也是混道上的,怎麼會讓長子嫡孫出問題?
褚澤一聽,興趣頓時濃厚了不少。
掛了電話,褚澤就帶人出門去了。
按照霍以翔說的,到了月半以後就讓保鏢們一個個的在門口等着。
“一會兒要是有事我就喊你們,沒喊之前,你們誰都不許進來。”褚澤瞪了保鏢們一眼。
這些保鏢跟在身邊好是好,但是也總是會礙事。
別的不說,沒事就把自己的行程彙報給老爸,這也讓他挺鬱悶的。
雖然是來幫霍以翔辦事,但是按照褚澤的想法,這就跟自己出來玩兒是
一樣的,沒必要讓他們一直黏在身上。
保鏢們雖然不太想答應,但是看褚澤一臉老大不高興的樣子,也只能點了點頭。
幾個人窩在門口的車上,褚澤一個人進了門。
月半是紅燈區這邊最火的酒吧,不僅是因爲來這裡的人多而且浪,還因爲這裡可以自己組織各種交易。
平日裡不好搬上臺面的,丟人的事情,在這裡可以輕鬆的進行。
要麼出來嗨一晚上,要麼找個人過來樂呵樂呵。只要不出人命,這家酒吧的老闆就不管。
時間一場,這裡三三兩兩,都不是什麼正經東西了。
褚澤進去以後,直接就到了霍以翔說的包廂。
一到門口,褚澤就皺了皺眉。
“這什麼破地方?”褚澤看着包廂的門,暗罵一句。
月半的包廂都是有名字的,根據用途就取了不一樣的名字,也方便那些來這裡“打獵”的人找。
比如包廂名若是叫“豔星”,那麼肯定是三線小明星在這裡待價而沽,想要進這個門,必須要交夠足夠多的錢。
要是叫“談判”,那麼必然是有人談工作,而且得有一定的身份的人才能包下,旁人不能隨便進去打擾。
眼前,褚澤門口的字是“熱意”,搞得跟鍋爐似的。
褚澤也沒多想,推門就進去了。
然而一進去,接着就感覺到迎面撲來一個人!
褚澤也是有身手的,加上本來在這種地方就很有戒備,感覺到對方撲過來,他二話不說擡腳就踹上去了!
只聽見一個女人痛呼的聲音,接着就是墜落在地的悶哼聲。
褚澤擰眉,霍以翔不是說要跟一個男人談生意的嗎?
“你是誰?”
“救我,快救我!”女人驚慌失措的,像是被嚇到了。
褚澤有些疑惑,伸手摸索了一下,就在牆上找到開關,開了燈。
有了光亮,褚澤自然看到了牆角的女人。
她化着大濃妝,身上穿着十分的暴露,看起來像是十分的恐懼。
一手捂着胸口,似乎是自己剛纔踹的地方。
“別在那兒裝了,我可沒用多大的力氣。”褚澤翻了個白眼,雖然一腳穿的快,但是他也是沒想直接把人置於死地的,怎麼可能用全力。
可是女人卻一個勁的搖頭,“不行,不行,我有艾滋!我,我會死的!”
褚澤一下瞪大眼睛,“什麼?”
霍以翔剛哄着雲朵睡着,拿着手套給她套了上去。
因爲傷處半夜會癢癢,剛開始霍以翔沒注意,讓她半夜撓了,結果就流了不少的血,原本結痂的地方傷口再次爆開。
無奈之下,每天晚上他都會給她戴上一副手套,就像是嬰兒小時候防止挖傷自己一樣,也不讓她撓着自己。
剛弄完,他的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霍以翔見是褚澤的電話,就知道大概是今天讓他去酒吧的事情。拿着直接走到陽臺上,這才接了起來。
“我說你是不是嫌我活的太久了,想要把我給坑死啊。”褚澤冰冷冷的說道。
霍以翔瞭解他,褚澤越是生氣就越是冷靜,越是心情好,卻約會像是炸毛的貓似的。
霍以翔以爲是他跟
崔啓宥吵架了,就笑了一聲,“怎麼,他還能對你不客氣?”
“何止是不客氣,簡直就是瘋了!”褚澤似乎在那邊踢了車子一腳,發出好大一聲防盜鳴笛,“你不是說要跟一個叫崔啓宥的男人見面的嗎?”
霍以翔皺了皺眉,“怎麼,你見到的人不是他?”
“呵,我見到的是一個得了艾滋的女人!那女人是個出來賣的,知道自己得了艾滋,但是不瞭解是什麼病。還以爲是血友病,當時她衝上來抱我被我踢出去,結果出了點血。她嚇得以爲自己止不住血了,這才大叫起來讓我帶她到醫院。媽的,晦氣!”
霍以翔面色冷了下來,原本勾着的嘴角也繃起來,“你還好吧。”
艾滋傳播的途徑可是有血液……
“我纔沒碰她,”褚澤聽霍以翔關心自己,似乎稍微平衡了一些,“我又不傻,那個女人說了以後,我直接讓醫院過來把人給弄走的。”
醫院方面有完善的防護措施,不會讓無辜的人感染。
霍以翔這才鬆了口氣,“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讓你白吃虧。”
“你傻啊?這不是呀對付我,是要對付你!我說你跟那個崔啓宥有多大的冤仇,他能這麼對付你!那可是個得了病的女人,可不是隨便從街邊就能找到的!”褚澤也是納悶,要找這樣的人,雖然不是很難,但是也要費點事。要不是有深仇大恨,能往這方面來整?
而且他還覺得奇怪,就算是崔啓宥成了,霍以翔得不得病也是兩說。
就算是得了病了,難道霍以翔傻,不知道是他乾的?
裡外裡都要得罪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法子。
褚澤平時面對的人都跟人精似的,想的都是如何做了壞事又逃脫關係,怎麼這個崔啓宥不按常理出牌啊?
霍以翔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其中關節,哼了一聲,“大概他也沒想這樣。”
褚澤不懂。
“崔啓宥跟我見面,但桑他本人卻沒到。那麼到那個包廂裡的人怎麼會跟他有關係?而且我估計這件事也不是崔啓宥的本意,至少他的本意不是找個艾滋病患者。這麼大,他玩兒不起。”
褚澤想了想也是,以霍家的家世,讓霍以翔吃一點虧崔啓宥都不得好死,這麼大的盤子,他也敢賭。
所以這麼一想的話,就能發現其中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崔啓宥沒想害你?”
霍以翔看着遠處黑漆漆的樹林,哼了一聲,“那可未必。只能說,他想要做一些事,只是其中出了點差錯。”
“……那你也是夠倒黴的。”
霍以翔笑了一聲,“行了,你想要什麼補償?”
褚澤“嘖嘖”兩聲,“這麼大方。”
“放心,我都會從他身上討回來的。”
褚澤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行了,把你新買的車子給我就行了。”
霍以翔嘆了口氣,“你真是……”
“還說!我當時也看中了!憑什麼給你不給我!”褚澤氣的直接就給掛了電話。
他前段時間去了一趟福特,看中了一輛僅有一部的定製汽車。當時他興沖沖的就上去要下訂單了,誰知道對方卻說是霍以翔的……
“得瑟!”褚澤哼了一聲,吹着口哨回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