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在睡夢中恍恍惚惚的看到了師傅的身影,但是很奇怪,他怎麼叫師傅,玄天子都不理睬自己,好像是根本看不到自己一樣。
“師傅...師傅,您說說話,您怎麼站在淤泥裡不動呢?”葉九又喊了幾句,但是玄天子依舊是目瞪着遠方,一句話也不說,這讓葉九着急了起來。
踏着腳下的泥濘,葉九慢慢的朝玄天子走進,但是很奇怪,無論葉九怎麼走,玄天子離自己的距離依舊沒有減少,不光如此,反而還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
“師傅,您別走,師傅......”
葉九帶着哭腔喊了出來,一個激靈,他坐直了身板,原來剛纔那只是在做夢,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葉九又躺回到牀上繼續昏睡了起來。
一大清早葉天啓就出門買菜去了,兒子這次生病,他可要給兒子好好補補,知道兒子昨晚又做惡夢了,所以就準備煮點安神湯給兒子喝。
葉九起牀後就發現房間空空的,老爸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對着寂靜空虛的房間,葉九又失神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從巫山回來後,就總愛走神。
“對了,去找找師傅,說不定師傅知道些什麼。”葉九想了起師傅,有些稍微的興奮,可是一想起顧安然對自己說師伯帶着師傅出遊去了,他的心就變得一片冰冷。
“他們一定有事瞞着我的,一定是這樣......”
葉九痛苦極了,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淪陷了,他覺得自己此時一點用處都沒有,就像昨天,連一個乞丐都打不過,這樣的自己,不是廢物是什麼?
怨恨和自責讓葉九狂躁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所以不停的在房間轉悠着,想找個東西讓自己冷靜下來。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去了,葉天啓買完菜回來了,在路上,他碰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那個人總是跟在自己後面,走了好一段路後,終於甩脫了那個奇怪的人,葉天啓這才放心的拿着菜回家了。
一打開房門,卻看到地上仍滿了東西,“兒子,你做什麼呢?把家裡怎麼弄的這麼亂?”
“爸,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葉九有些驚恐,他蜷縮在牆角,雙手抱頭的盯着自己的腳尖。
葉天啓從沒看到過這樣的兒子,他有些害怕了起來,難道兒子是腦袋受刺激了不成?想到這裡,葉天啓連忙拿起電話,給神經科的一位朋友打了一個電話。
“老劉啊,今晚你有沒有空?”
“有空有空,怎麼了?是不是又想找我下棋了?呵呵......”電話那邊的人笑聲很爽朗,看樣子應該是個慈祥的人。
“我現在哪裡還有心情下棋,我兒子的腦子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我想帶他去你那裡看看,你幫幫忙。”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又很快的回過了神。“沒問題,你儘管帶他來吧!算了,要不晚上我去你家,這樣方便點,而且也不容易刺激你兒子。”
“好,那就謝謝你了,晚上我備好飯菜,到時候我們哥倆喝幾杯。”
“沒問題,那就先這樣了,晚上見。”
掛斷了電話,葉天啓收拾起了屋子,葉九在一旁蜷縮了一會兒就回房去了,他腦子迷迷糊糊的,似乎像是丟了魂兒,不過有時候卻又很清醒,像個沒事人一樣。
難怪葉天啓也認爲他得了精神病,葉九此時的樣子完全就是精神病的前兆,當然,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就在葉天啓收拾完房間時,門鈴響了,“誰呀?”葉天啓隔着門問了句。
門鈴還是依舊響着,外面也沒人回答,葉天啓好奇的打開了門,卻發現是剛纔跟着自己的那個奇怪的陌生人。
“喂,你誰啊?”
“葉九在嗎?”
“你找我兒子做什麼?你是做什麼的?”
一聽是來找兒子的,葉天啓立馬警覺了起來,現在兒子身邊的所有人都在葉天啓的懷疑中,對於兒子變成這樣,葉天啓明顯感覺是他身邊的人把他害成這樣的。
“叔叔,您別緊張,我找葉九是給他看病的。”
“看病?你到底是誰?”
葉天啓緊緊的盯着來人,他能從來人的身上感覺出濃重的煞氣,和兒子以前身上露出的感覺是一樣的。
“叔叔,我是巫山一脈的門外弟子,您告訴葉九一句話就行了,天門已關,子時開啓!如果他想見我的話,讓他打我手機。”
來人遞給葉天啓一張名片後就轉身離開了,葉天啓看了看名片,但是上面就只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連名字都沒有。
葉天啓嘟囔了幾句,關好房門就進屋去了,隨手把名片仍在了桌子上,然後進廚房忙碌起來了。
時間過的很慢,葉天啓一會兒坐在沙發上,一會兒又坐在了椅子上,他感覺今天的時間過的是最慢的一天,或許他是因爲心煩意亂吧!
“爸,你在做什麼呢?你很着急嗎?”
葉九從房間出來五分鐘了,但是看到老爸不停的換着座位時,他就有些不悅了。
“兒子,你出來了,來,老爸剛給你煮了雞湯,你嚐嚐吧!”
葉天啓見兒子又恢復了正常,所以裡忙奔進廚房盛起雞湯來。葉九坐在了桌子跟前,卻看到了一個光印着電話沒有名字和身份的名片。
“爸,這誰的名片啊?怎麼這麼奇怪,連個名字和身份也沒有。”
葉九把名片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然後又放回了桌子上,葉天啓此時剛好端着雞湯出來,他隨口就說了那個人對他說的話。
聽到老爸的話後,葉九有些吃驚了,因爲他從沒聽師傅說過巫山有門外弟子,不過師叔又沒有說過,或許這個人是師叔的弟子也說不定。
“爸,那你今天怎麼不讓人家進來,這人說不定真能幫我,唉!算了,不說了,我先給他打電話去。”
葉九沒心情喝湯,直接拿着名片進屋打電話去了,留下葉天啓一臉鬱悶的呆坐在沙發上,看來兒子是沒病的,只是心裡有些問題罷了!想到這裡,葉天啓反而不再緊張了,端起給兒子盛的雞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喂,你是巫山的門外弟子?那你師傅是誰?”
葉九撥通了電話,不等對方的人說話,就一個勁的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你就是葉九掌門吧!你好!我叫匡邵彬,我師傅是玄冥子,他前兩天來我這裡,告訴了我你的情況,所以今天我就來找你了,可惜沒見的你人。”
匡邵彬的語氣很鎮定,聽不出有什麼欺詐的信息,葉九放下了心來,告訴他今晚自己在家後,就掛斷了電話。
“希望他能幫到我吧!”
葉九喃喃自語了一聲,他對這個人抱了很大的期望,但是他又害怕失望,矛盾了緊張的心理,讓他有些難以自控。
“兒子,你怎麼還不出來,雞湯要涼了。”葉天啓在外面都喝了兩碗雞湯了也不見兒子出來,所以就敲了敲他的房門。
“哦,我這就出來。”葉九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然後打開門陪老爸坐在桌子上喝湯,好久沒有跟老爸兩人坐在一起吃頓飯了,葉九感覺以前的生活似乎又回來了。
“爸,有時間我們回巫山住幾天吧!我上次回巫山時把老祠堂都修補打掃了一番,現在可以回去住了。”
葉天啓心裡震了一下,四年了,整整四年他都沒有回巫山了,現在一想起那件老祠堂,葉天啓心裡有些苦澀了。
“兒子,聽你的,老爸這幾天把手裡的生意交給手下人去做,過幾天我們就回巫山去。”
葉九沒想到老爸會答應的這麼痛快,或許是自己現在的樣子嚇着了葉天啓吧!所以他纔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爸,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葉九心裡對父親的愧疚越來越嚴重,他感覺自己真的很對不起父親,葉天啓見兒子眼睛紅紅的,心裡也一陣難受。
“兒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慢慢來,這麼多年我們都走過來了,難道還怕這一時的困難嗎?兒子,不管今後有再大的困難和委屈,你記住,老爸一直都在你背後默默的支持你!”
葉天啓很少說這麼感性的話,要不是爲了兒子,他纔不願意這麼說話,因爲他感覺這些話留在心裡就好了。
葉九很受用老爸的話,是啊!不管怎麼樣,父親都會在他背後默默的支持他,葉九心裡暖烘烘的,不再是之前的一片冰冷。
“對了兒子,那個人可信嗎?”葉天啓還是說到了這個話題,雖然他不想過多的參與兒子的事情,但是爲了兒子的安全,他還是厚着臉皮問了一句。
“爸,我還不知道,等晚上他來了就知道了,好了,我吃飽了,我先回房休息去了。”
葉九說的很淡漠,對於那個人的真實身份,他肯定是還有些懷疑的,因爲他從沒聽師傅說巫山一脈允許收門外弟子的話。
葉天啓收拾了碗筷就出門去了,他想在這兩天就把手頭的工作都交接出去,這樣才能安心陪兒子回巫山小住幾天。
都市的生活雖然方便,但是這裡的人看重的都是錢,一點人情味都沒有,葉天啓很不喜歡這裡,要不是爲了賺錢生活,他肯定選擇在巫山老祠堂生活一輩子。
可是真要打算在巫山呆一輩子,葉天啓的心,忽然有些不樂意了,他也說不上是爲什麼,或許是因爲在都市住久了,對窮苦的日子有了反感吧!
人都是這樣,好日子過久了,再轉回去過苦日子的話,那多少都有些不舒服,人都喜歡舒適的環境,沒人想要刻意的去尋找苦悶陪伴自己,就算是葉天啓這樣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他也是不太喜歡苦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