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自己越來越瞭解殺生丸, 而當我越來越瞭解他,就越來越剋制不了爲他心動的感覺。
那天和邪見回合之後……當然,那傢伙真的是活生生讓我自己走回去的……和邪見會合之後, 我將在現場聽到的事告訴了他, 他也終於想起那個女人所說的阿佐野城的來歷。
原來當初殺生丸被犬夜叉砍掉左手之後, 在途經圍剿阿佐野城的敵營時, 因爲受到阻擋, 就殺掉了那些人,意外的解了阿佐野城的被圍之困。然後就來到之前那片森林的伸出養傷。
他和娑蘿大致就是這麼相遇的。
邪見不知道的是,殺生丸對在重傷之時聽到的笛聲一直銘記在心, 而娑蘿,更是對殺生丸一見傾心。
我也終於知道爲什麼在看到那片樹林的時候有種熟悉的感覺了, 那棵大樹的地理位置, 和我當時撿到小狗的地方是何其的相似啊, 莫非他受傷的時候就喜歡往這些地方跑嗎?那我是不是該慶幸,如果不是當初娑蘿的內斂, 選擇了遠遠的看着殺生丸,那麼現在跟在他身邊的會不會就不是我了?
我想,當初殺生丸替阿佐野城解圍,應該是那隻軍隊在他心情如此不好的時候攔他的路,救城應該只是順手, 可是就是他這順手, 讓一個女子付出了一生。
娑蘿將自己的身體出賣給了妖怪, 只是爲了完成一個不屬於自己的“願望”, 可惜的是, 她雖然短暫的得到了一個可以永恆的身體,卻不能似奈落那般自由控制那些妖怪。
不過, 我也能夠娑蘿的那種心情,更何況,她在最後,能看見殺生丸爲她所作出的努力,想來也瞑目了。
總之,這次經過娑蘿的事,我也明白了待在殺生丸身邊的我是多麼的幸福,也更加確定了要守住這個位置,絕不會再因爲一些無聊的想法,輕言離開。
奈落的蹤跡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小狗呢……以邪見的話來說,就是原本話就少,現在更是可以一天都不發一言。我不否認邪見對小狗的評價,因爲這兩天他的確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時不時摩挲着天生牙發愣,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生牙,這把救我一命的妖刀,它很強大,可是對於殺生丸這種已經很強大的妖怪來講,它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這天中午,我剛弄來蘑菇揀好柴回來,就看見休息的地方只剩阿哞和一個垂頭喪氣的邪見了,小狗又不知道一個人溜達哪兒去了。
我也沒有多問邪見什麼,默默的將火生好,將蘑菇串起來插在一邊,和邪見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話,可是當我們已經吃完了午飯,睡好了午覺,也沒見殺生丸回來。眼看太陽都下山了,樹林上方的天色漸暗,便起身去找那個不懂歸家的孩子了。
沒有專門和邪見說一聲,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他就完全注意不到我的動作……
………………
殺生丸就站在山坡上,看着遠處火柴盒般的人家,一手撫上天生牙,又是深思的樣子。
“殺生丸大人。”我走過去,和他並肩站立,感受迎面吹來的風。
天氣有些轉涼了,現在已經天黑,單衣站在這兒也還是有些冷。我瑟縮了一下脖子,仰起頭道:“有什麼事想不通嗎?……關於天生牙。”
殺生丸低下頭看我,也沒有意外我突然詢問,卻還是不答,轉過頭繼續看着前面。
我一向是願意和殺生丸待在一起的,哪怕是這樣得不到迴應的,也可以。加之我現在也不餓,就站在這裡,等他願意回去的時候,再一起走。
只是這風……我打了個冷戰雙手抱懷,悄悄移動小步子,漸漸靠近殺生丸的身側,眼角瞅着那搭在他肩上的厚重皮毛,眼饞的就差冒出綠光來了。
“嗯?”
殺生丸從鼻腔裡發出淡淡的一聲響,驚的我以爲他知道我在打算什麼,趕緊回到原地站好,改爲瞅着殺生丸的臉。
見他看着前方目光一懍,應該不是因爲我的緣故,也回過頭一看,半天沒醒悟過來自己看到了什麼。
眼前的那句像毛絨玩具一般質量的巨大身體,正像貞子般的緩慢爬上山坡,身上插滿了刀劍,看起來就像是誰在惡作劇一樣。等我真的聽到從那脖子的空洞處傳來的陣陣喘氣聲之後,我才瞪大了雙眼往後狠狠吸了口氣,趕緊摟緊殺生丸的大腿,將臉邁進那絲綢般貼身的褲腿裡,悶聲哇哇大叫起來。
直到我咆哮的都大腦缺氧眼冒金星了,才戰戰兢兢的從殺生丸的衣服裡將頭伸出來。
我看殺生丸對眼前這玩意兒也很好奇,一臉平和的盯着別人在地上痛苦的扭曲這身體翻滾了好一會兒,直至再也不動。
我嚥了咽口水:“殺生丸大人,這、這是什麼?”
…………看來殺生丸最近確實心情欠佳,還是沒有說話。
“殺生丸!”
不遠處傳來喚聲,我挑眉,沒想到竟然是犬夜叉幾人,而且全部都到了。我看着面前的這具……屍體,想不通這難道也是他們幾個人的朋友不成。
天色很暗了,在我完全沒注意的時候,就已經有兩個小東西從犬夜叉的身上跳下來衝到這具毛茸茸的屍體面前,不是其中一個揹着一個大包的話,真是完全發現不了。
“爸爸!”
“嗯?”我看着七寶旁邊的小東西:“狸子?”
“爸爸振作一點!不是狸子是水獺!爸爸!!”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來糾正這些……
“甘太,快把頭接回去。”七寶急急忙忙的扯着那狸子……水獺身上的包袱。
我大張着嘴,任由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樣子,看着眼前的兩個小東西,像是堆積木一般的擺弄着和他們倆身體差不多的腦袋,自覺肯定臉已經黑得像鍋底一般了……
果然不管我來這個世界多久了,看見這種事情,還是覺得很神奇,並且……難以接受。
“不行了嗎。”彌勒走過來,臉色看起來也是很同情的樣子。
戈薇看到我,硬生生的從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我也抿着嘴朝他們鞠了一躬,然後爲逃避尷尬的繼續看着那三個球狀體的生物。不過顯然,那個小水獺很難過,開始抱着他爹的腦袋嚎啕大哭起來。
殺生丸冷眼看着這一畫面,直接轉身:“鈴,走了。”
“哦。”我像戈薇一行人再次鞠了一躬以示道別,趕緊跟了上去抓住殺生丸的衣襬。
我覺得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別說是對殺生丸而言,就算是對我而言,這也只是個插曲,沒什麼多留的意義。
“喂殺生丸。”聽到小紅狗的喊聲,殺生丸停步。小紅狗道:“你爲什麼會在這兒?我不認爲你是碰巧路過的。”
我視線回到殺生丸腰間天生牙身上。這兩天殺生丸心神不寧,一定是因爲天生牙,莫非,現在也是天生牙帶領殺生丸到這裡來的?我看了看倒在一邊的巨大屍體——莫非是天生牙想殺生丸救了這個人?
……呵,想什麼,天生牙始終是把刀,把它想得像是有生命一樣,總有一天會真的和鐵碎牙有JQ的……
殺生丸表情淡漠,眼神薄涼的回到:“對你無可奉告。”
可是帶着我沒走幾步,又被戈薇叫住。戈薇一臉誠懇說:“你那把刀,天生牙……”
我能猜到戈薇想說什麼,果然,她接下來的話,就是要殺生丸用天生牙挽救一下這隻大玩偶,但是以殺生丸的脾氣,又怎麼可能救一個與他而言毫無瓜葛的人呢,自然是一口回絕。
“爸爸!!!”
那邊的一聲咆哮聲,叫的我抖了一下,我轉過頭去,看見七寶正眼帶哀傷的看着那個小水獺,大致,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片刻之後,他突然朝我和殺生丸衝過來,跪在地上看了我一眼,然後全身發抖的朝殺生丸道:“求你,救救他父親好嗎?如果他父親死了,他就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殺生丸的雙眼突然有了一絲凜冽,是啊,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擋他的路了。冷言道:“讓開。”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我趕緊甩開殺生丸的衣襬,走過去拉起七寶:“你快起來!”雖然他的勇氣可嘉,但是卻不能觸犯殺生丸的底線啊。
“沒用的。”犬夜叉在殺生丸身後一臉不滿:“雖然可憐,但是你求他也沒用,殺生丸是不會救他的,首先天生牙,就不是他能用的東西。”
彌勒也點點頭:“是啊,聽說天生牙是必須有慈悲心的人才可以使用的佩刀。”
“就是這樣……”
殺生丸沒有理會兩人的話,徑直擡腳走人,卻在下一秒停住腳步,雙目微訝,薄脣輕啓,一副吃驚的樣子,看着自己腰間的天生牙。
我雖然看到他表情和動作上的變化,但是依舊不知道天生牙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殺生丸瞬的抽出天生牙,走到屍體前朝小水獺道:“讓開。”刀刃在夜色下散發着冷峻的藍光。
犬夜叉一行人都愣了,我趕緊跑過去拉住水獺的手將他從他父親身邊拉開。
殺生丸眼神一聚,好像從屍體身上看到了什麼,然後輕輕地將刀一揮,繼而就順勢收了刀。
天生牙的效用我已見過兩次,當然知道經過殺生丸的拯救之後,這人必會復活的……看着那父子兩的團聚,七寶終於鬆了口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大家都很高興。
我卻只是有着一絲淡淡的笑意而已。哈……莫非是跟着殺生丸久了,我也變得生性涼薄了嗎?!
該說是好人有好報嗎?沒想到小水獺的父親醒來後告訴了所有人一件事,將他死後去到的一個地方清楚的描繪了一番,還提到一個穿着盔甲的巨大骸骨,所有人都想到了那個地方,就是殺生丸與犬夜叉父親的墓地……
聽到戈薇說小水獺父親去的時候,一起過去的鬼頭,大概都是白童子斬殺的妖怪。我才突然想起,那個白童子不就是奈落分出去的□□嗎?!他斬殺了那麼多的妖怪,帶走妖怪的頭顱,就是要找那個世界?
殺生丸的表情在聽到小水獺父親形容那副巨大骸骨時,就已經嚴肅冷峻起來。直接轉身將一直扯住他衣襬的我一起帶走了。
我跟在一邊,擔心的看着殺生丸,他一雙秀眉皺的緊緊地,看來天生牙給他的迷惑越來越深,到底,天生牙讓殺生丸救了水獺的父親,讓他也知道了這件事,是想讓殺生丸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