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
五人面無表情地看着蘇明，一言不發。
片刻後。
站在中間的一人緩緩開口道：“中心城沒有被遺棄，城市還在運行，上位者們只是暫時離開了這裡，終有一天他們會回到這裡。”
中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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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
蘇明聽見這兩個字，眼眸一亮。
看來這一次還能有意外收穫。
“沒被遺棄？你們有沒有出去看看你們的‘中心城’變成什麼鬼樣子了，先不說被黃沙掩埋，就說那些坍塌的建築，還有看不到人影的街道，你覺得這是正常運行？
我不相信你們連這點判斷能力都沒，你們和你們的城市，全都被‘上位者’拋棄了！
你們說的話，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話音落下。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寂靜。
五人的表情也終於出現了一抹波瀾。
不知道過了多久。
其中一人忽然開口：“距離上一次裁判所進行審判，已經過去兩千一百五十一年，上位者的壽命只有五百年，承認吧，上位者們不會再回來了。”
另一人接話道：“上位者們在探索世界，他們在進行一場偉大的運動，中心城是他們開始的地方，他們不會拋棄中心城。”
“既然是探索世界，爲何所有的上位者全都離開了中心城？”
這個問題一出，另一人也不再說話。
五人的臉上全都浮現出一抹悲傷和茫然。
很顯然，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堅守還有什麼意義。
中心城已經不再了，他們所維持的那些法規自然也就沒有存在了的必要了。
蘇明站在一旁，聽着他們的對話，陷入了沉思。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眼前這五個人極有可能不是真實存在的生命，而是......人工智能！
就和之前他們在外面遇見的那兩個機器人一樣。
這五個人也是機器人，只不過和之前那兩個，分工有所不同。
那兩個，一個負責維持秩序，檢測違規的生命。
另一個負責逮捕違規的生命。
而這五位則是負責審判。
至於他們口中的上位者，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創造他們的生物。
而且。
目前可以知道的是。
創造他們的生物，是因爲探索到了更加適合生存的地方，才放棄這個已經配套設施已經十分成熟的城市。
當然。
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那些生物提前預知到，這裡可能會有他們無法抵擋的災難降臨，因而選擇離開這裡，尋找新的居住地。
蘇明看着他們，忽然開口問道：“你們說的上位者，長什麼模樣？”
五人聽見這個問題，像是想到了什麼，齊齊看向蘇明。
蘇明被他們看的有些發毛。
這時。
站在最中間的那人緩緩道：“你們的形象和上位者們一樣，不同的是你們的身體裡沒有上位者蘊含的能量。”
頓了頓，繼續道：“外面的世界已經過去兩千多年了，能告訴我們，現在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嗎？”
蘇明想了想，如實相告。
“氣候惡劣，資源匱乏，土地遭遇輻射，生長不出作物，空氣中瀰漫着各種各樣的灰燼，天空被霧霾遮蔽，陽光很難照射在大地......”
蘇明將廢土世界的現狀，給五人描述了一遍。
五人聽了以後，全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
有人嘆了口氣，道：“上位者們離開這裡，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蘇明眉頭一挑，問道：“兩千年前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站在中間的人聽見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兩千年前，這裡的氣候會產生穩定的變化，每一種變化，都會讓上位者的身體受到不同方向的滋潤。
空氣和土地中蘊含大量的能量，只要經過簡單的處理，這些能量就能被上位者們利用。”
蘇明敏銳地察覺到，他沒有提到作物。
要知道，對已知的生物而言，獲取能量的方式只有兩種。
一種是通過自身的構造，將二氧化碳等無機物轉化爲自身的能量。
這種生物也被稱爲自養生物，像各種植物和一些細菌，就是屬於這種生物。
另一種則無法直接把無機物合成有機物，必須攝取現成的有機物來維持生活。
這種生物也被稱爲異養生物，像是動物、大多數細菌、真菌，都屬於這種生物。
沒有作物，或者食物的話，就只能是自養生物。
而且，聽他後半段話，也和自養生物的特點十分相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麼這種上位者想要生存下去，可比人類簡單多了。
蘇明想了想，又問道：“你們這裡有上位者的資料嗎？文字或者影響都行，我想看看。”
中間那人搖搖頭，道：“我們沒有這樣的權限。”
蘇明一怔：“城市都廢棄了，你們還在乎權限？”
中間那人道：“我們的權限是上位者賦予的，上位者沒有賦予我們這樣的權限，我們就永遠無法做權限之外的事情。”
蘇明道：“那我想知道，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很顯然。
這些人工智能很高級，它們已經進化出了類似情感的東西。
不然在聽到蘇明提到“廢棄”和“拋棄”的時候，它們不會流露出那種悲傷和茫然的情緒。
它們有感情，對蘇明而言，是一件好事。
要是它們沒有任何感情，只是一堆冷冰冰的數據，那問題就麻煩了。
最起碼蘇明想要脫困是沒什麼希望了。
“我們......”
五人聽見這個問題，臉上都流露出茫然之色。
許久後，方纔回答道：“我們也不知道。”
中間那人道：“我們的存在就是爲了維持上位者們制定的秩序，讓城市正常的運轉。
現在上位者們離開了，城市也就沒有運轉下去的必要，我們......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說到這。
五人又是流露出悲傷的情緒。
蘇明見到這一幕，果斷道：“誰說你們沒有存在的意義？我也擁有一座城市，我也制定了各種秩序，你們可以到我的城市繼續做你們之前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