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走吧,看方向師父應該是去了廣場!”
文才說着跑了出去,剛走幾步卻又停下,“秋生,你怎麼還楞在哪裡?”
“等等,”秋生說着從英叔的衣櫃拿出一件明黃色道袍披在了身上,“還記得師父教我們道法的初衷嗎?”
文才點了點頭,“懲惡揚善,斬妖除魔,保護任家鎮!”
“只要任家鎮還在,一眉道長就在!”
秋生說着轉身去拿法器,在他轉身的瞬間,陳軒恍然間看到了英叔的影子。
“走吧!”
秋生走到陳軒面前時,停頓了一下,“師父已經將所有事都告訴了我,接下來的戰鬥與你無關,你可以離開了!雖然師父說我們還是師兄弟,可我的心卻告訴我,你不是!”
文才更是看都沒看陳軒一眼,冷哼一聲後,和秋生兩人走出了義莊。
陳軒伸出手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
半晌後他自嘲一笑,眼角有淚流出。
“陳軒,我這是在哪兒?”
另一間屋子裡傳來的聲音吸引了陳軒的注意力。
他快步走進房間,看到躺在牀上的莫冰藍,淚水再一次決堤。
就算別人不說,他也能猜到,英叔是爲了替他救回莫冰藍,纔會身死道消。
“你怎麼哭了?”
剛睜開眼,還未起身的莫冰藍見陳軒立在牀頭無聲的哭泣着,忽然內心一痛。
她伸手抹去陳軒眼角的淚珠,聲音很是輕柔,“從我們進入荒都鬼鎮,我就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在夢裡,有個人一直在呼喚着我的名字,那是你,對嗎?”
陳軒笑着沒出聲,眼角的淚珠卻怎麼也擋不住。
“我們該回去了,我會帶你回家!”
半晌後,陳軒終於開口,他撫摸着莫冰藍鬢角髮絲,聲音溫柔中帶着一絲酸澀。
“但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去完成,乖乖在這裡等我!”
“嗯!”莫冰藍乖巧的點了點頭。
於此同時,鎮中心廣場上的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衆人好奇的圍了上來,並且人數越來越多。
“嘭!”
棺材板突然被掀飛,無數的怨靈從棺材內爬了出來。
衆人慌忙四散,退後幾步之後,他們才驚恐發現,竟再無法離開這座廣場。
衆人看向鎮長任發,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惶恐。
“鎮長,這是什麼情況?”
“這些怨靈......我從沒見過這麼多怨靈!”
“雖然它們還沒傷害我們,但就怕一會兒會突然暴走,鎮長,您趕快想辦法啊!”
“林正英呢,他不是最會捉鬼了嗎?”
“對啊,誰去喊一下他!”
“這種時候,他怎麼能袖手旁觀,要我說,這些東西就是他吸引過來的!”
......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同時,一道金光自天邊出現,眨眼間來到廣場上方。
待看那人清樣貌後,人羣又一次沸騰了。
“他......他怎麼會在天上飛?”
“一眉道長成仙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麼說來,我們也會成仙?”
棺材內伸出一雙慘白如紙的雙手,在黑霧籠罩下,鬼王站起了身。
“接我一擊竟然不死,林正英,是本王小瞧你了!”鬼王神態很是輕鬆,似乎沒將英叔的出現放在心上。
金色身影緩緩開口,只不過聲音卻不是從他口中,而是從天上傳來,“就是你殺了本天師的愛徒?”
“天師?你不是林正英!”鬼王面色突變,失聲驚道,“你究竟是誰?”
“張道陵!”
英叔的這句話讓剛剛趕到的秋生等人如遭雷擊。
“師祖怎麼會是道教祖師??”秋生一臉懵逼,失聲呢喃道。
文才的關注點卻跟他不一樣,“師父到底是已經走了,還是活着?眼前之人是師父還是師祖?”
只是現實卻不容他多想,只見鬼王很快鎮定了下來,“道教祖師?不過是一具殘魂罷了,如果是張道陵在此,本王或許還會忌憚幾分!”
“不許你侮辱師父,”秋生聽到這句話衝了上來,在這件事上他有些死心眼,認定眼前這個渾身金光的老者就是他最敬愛的師父!
張道陵的殘魂搖了搖頭,“你不是他對手,退下吧!”
“裝神弄鬼,”鬼王雖然嘴上說得輕鬆,但實際上對張道陵的殘魂極爲忌憚。
他凌空出掌,無數怨靈聚成一個巨大手掌,向着秋生拍去。
“無量天尊!”
張道陵只是淡淡揮手,一道清風拂過,巨型手掌頃刻間煙消雲散。
鬼王赤色瞳孔猛地一縮。
“貧道想瞧瞧,你究竟有什麼力量,能讓正英硬抗天譴也要傳授你道法!”
衆人看向張道陵殘魂所指方向,竟是剛剛趕到的陳軒。
“他?”
“就他?”
兩道質疑的聲音響起,一道來自秋生,一道來自文才。
陳軒抿着嘴說,“大哥,我......”
“別叫我大哥!”
陳軒剛開口,就被秋生打斷,“你還嫌害的師父不夠慘嗎?得到了你想要的,還來幹什麼,滾啊!”
“雖然我跟隨師父沒有幾天,但你就是我大哥,不管你認不認。英叔也是我一生的師父,我會想辦法讓他重生!”
陳軒嘆了口氣後又說,“我沒想過欺騙你們,對!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可我要怎麼解釋,你們纔會信?要當初就告訴你,我不是真正的嘉樂,真正的嘉樂其實早就死了,這個我真做不到!”
他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因爲我不想看到你臉上失落的表情!”
說完這些後,陳軒右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劍。
從隨身空間拿出無名劍後,陳軒擡起了頭,看着鬼王淡淡說,“就是你殺了師父?”
鬼王沒有說話,而是很乾脆的一掌拍下。
似乎這種炮灰隨手就能捏死,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冥泉》第一劍,九曲冥河!”
陳軒輕聲說着,揮劍直劈向鬼王。
無名劍上浮起一層薄薄的紅色光芒,劍聲劃破空氣,響起了一陣鬼哭狼嚎。
一條由無數陰魂組成的大河憑空出現,滔滔不絕的向着鬼王奔涌而去。
巨型掌印在接觸到冥河的一瞬間就被淹沒,沒濺起一絲浪花。
冥河水在傾吞鬼王一擊後,並未停頓,而是繼續向前,眨眼間就離鬼王不足一尺有餘。
鬼王這時才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心悸,他終於正視起陳軒,想要抵擋這一道攻擊,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冥河從鬼王面前迎面穿過,他面部的肌膚猶如碰到了硫酸,在被迅速腐爛着。
待冥河消失後,鬼王的頭部只剩下骷髏。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他體內的傷勢更重。
“竟然還有這種道法?”鬼王難以置信的看着陳軒,失聲驚道。
秋生跟文才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現在知道,師父爲什麼冒着遭受天譴的風險,也要傳授他道法了!”
文才嚥下口水,眼睛睜得老大,“只是.......他使出的道法怎麼跟師父教給我們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