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處於風暴中心的施禾，卻沒有任何感覺。
他甚至連看評論都沒有，只是瞄了眼自己第三的排名之後，就立馬關上了手機。
“部長，有什麼事嗎？”
此時的他，正坐在林漪的辦公室裡，對面的林部長看樣子心情不錯，她眉尾間盪漾着淡淡的笑意，雙手交叉地抱胸，道：“老闆的意見已經下來了，接下來集團的運營部會對你這首作品做到全力推廣，在資源上儘可能做到與星光的謝園瑞齊平。”
林漪用調羹輕輕攪拌着咖啡，嘴角向上劃出了一抹弧度：“憑你這一首作品的質量，就算謝園瑞有他自身的粉絲基礎，也極有可能會被你超過，只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
“都是部長的栽培。”施禾點頭，適時露出一種年輕人才有的青澀與興奮。
“去，我可沒有幫你什麼！”林漪哭笑不得，道：“機會都是留在有準備的人手中，你這一次能火，絕對不是什麼運氣，你要相信你絕對有這個實力，不要被外界的評價打擊到，知道嗎！”
“嗯！”施禾重重點頭，他看得出來自己這一位部長確實是對自己好，否則也不會把自己叫到辦公室來聊這些無關緊要的話。
至於網絡上那些評價，施禾嗤之以鼻，那些鍵仙拿起鍵盤就天下無敵，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人都踩在腳下，甚至就連前世的天王周杰倫在貼吧也有一羣專門黑他的渣滓，直至現在都還存在。
林漪臉上笑容漸斂，白皙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現在跟你談一件比較嚴肅的事情。”
“你知道你現在手中籤訂的合約嗎？”
施禾愣了下：“知道。”
因爲當初急着用錢，他直接將自己未來五年的時間都賤賣給了君藝集團，簽訂的那些霸王條款中，不僅僅是歌曲分成，就連創作分成也都被公司寫得明明白白。
如果是按一整首歌的利益分配來看，他就算自己全部一條龍創作過去，所能得到的利益最多也不會超過1.5成！
而正常新人，僅僅是作爲一個歌手，一開始所能得到的分成都有三成到四成左右了。
而幸好現在這個世界崇尚藝術，對於創作者版權所有權這一塊十分嚴格，他所演唱的這些歌曲版權，全部都是屬於自己的！
施禾明白自己後續將會爆發出怎麼樣的天賦與實力，也明白這一份合約對於自己利益的桎梏，他本想着再過一陣子再跟林漪交談，沒想到這位部長這麼快就想到這裡了。
盯着施禾，林漪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嚴肅，緩緩道：“我現在不清楚你究竟是曇花一現還是真正的天賦異稟，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一旦你真正實現自己的價值，集團絕對會展現出對你的誠意，不會真正地將這一份五年的霸王條款套在你身上。”
“但這必須有一個前提。”
林漪伸出了白皙的食指，她稍微停頓了一兩秒：“你必須展現足夠的天賦，我纔好跟boss提你這件事，知道麼？”
“我明白。”
施禾站起身，深深向林漪鞠了一躬。
“十分感激您，部長。”
於情於理，他都應該鞠這一躬。
“嗯，你先走吧，我得去開會了。”雙手放在桌上，林漪彎腰直起身子，她眯了眯眼，掩嘴打了個哈欠。
一整天的情緒亢奮後，她此時竟有一種昏昏欲睡的疲倦感。
“好的部長，注意休息。”
施禾紳士的眼光從部長那盈盈一握的纖腰離開，轉身走了出去。
——
省會福市，星光文化的IFC大廈裡。
路虎優哉遊哉地抽菸喝茶，身邊黑絲襪的秘書跪坐在一邊按摩，整座房間煙霧繚繞，中式裝修的每一件傢俱擺件就暗示着這一座辦公室價值不菲。
“晚上可以準備慶功宴了，這一次你的表現很不錯，高層那邊對你的轉型很滿意。”
路虎吃下秘書餵食的智利進口櫻桃，淡淡笑道：“下個月，高層會加大你綜藝節目的安排，同時在林豐至老師回來後，馬上會讓他給你寫出新作品，再燒一把火！”
路虎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小謝，以後你不再是一個小主持人，你要成大明星啦！”
“謝謝陸總！”
在路虎對面，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襟危坐，臉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動，恨不得站起來巨獸歡呼，他咬着牙：“陸總，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路虎擺了擺手，板起了臉：“別叫我陸總，我只是區區一個音樂部總經理，不值得你這麼喊，要是以後被有心人聽到了，你反而會吃虧！”
謝園瑞嚇了一跳，剛要說要，路虎又開口了。
“小謝，你也算是早期我班底下的一個人，今年你好像28歲了，雖然看着不年輕……但我們男人不一樣，這個年紀對你來說，一點都不算晚！”
“我會盡量給你安排資源，接下去幾個月的時間你要做好一天都沒有休息時間的準備，只要你肯努力，年底的閩省十佳歌手，肯定有你的提名！”
“這東西就是鍍金！只要有了提名，明年你當選十佳歌手，那就是理所當然，知道嗎！”
謝園瑞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他睜大了眼睛，像是宣誓一樣，一字一句地道：“陸總，你放心！我能吃任何苦！”
“以後，陸總您一句話，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路虎哈哈一笑，站起身，他親切地拍了拍謝園瑞肩膀，故作嚴肅：“不需要弄得這麼形式，你本身是有實力的，否則我這些年也不會一直栽培你。”
“你最應該感謝的，是你自己！”
“晚上春風十里水療會所等我，你戴個口罩跟墨鏡，到時候我讓人專車接送你。”
“晚上，給你玩玩最近剛抓到的一朵小綠茶，嫩的很！”
謝園瑞憨憨一笑，沒有拒絕：“陸總，那，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走吧。”
這時候身邊女秘書已經將大半個身子壓在了路虎身上，不可描述的畫面一陣又一陣，眼瞅着金箍棒都快大鬧水簾洞了，謝園瑞趕緊溜之大吉。
他春風得意地走出星光文化的大廈門口，可還沒上車，經紀人就已經急匆匆趕來了，臉上根本沒有任何興奮，好像……
是恐慌？
謝園瑞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