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周科長和昆緯在焦急的等待着,在院子中不斷渡步。
數次血子的吼叫讓他們心驚不矣,是怎樣的戰鬥將對方逼迫到這種地步。
昆緯這時停住了,用手碰了碰還在不斷轉悠的周科長。
周科長看向昆緯,再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原來一道身影已經出了地下室,走出了小樓。
這人正是方刑,他身上的衣衫被燒燬了很多,裸露的身軀赤紅無比,滾滾熱氣不斷向周圍散發而出。
而且還是個光頭,全身的毛髮都不翼而飛。
他的步子很小,身體在晃動中前進,不知道下一刻什麼時候就會摔倒。
周科長趕緊上去,看看方刑的狀態:“怎麼樣方刑,血子解決完畢沒有。”
說着他將手搭在方刑裸露出的胳膊上,可下一刻他又低呼一聲,手部條件反射般移開。
太燙了,實在太燙了。
方刑呆滯的眼睛恢復了一絲靈動,他看了一眼面前點周科長,先是嘴角一笑,然後吐出四個字。
“幸不辱命。”
方刑一張口,周科長只感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熱氣中摻雜着不少血腥氣息。
聞言周科長面上的喜色一閃,下一刻他趕緊拉住向地上倒去的方刑。
原來是青年說完這幾個字,就失去意識,身體向後倒去。
“昆緯,快進去找個牀墊。”周科長忍受着方刑身上的炙熱,衝着昆緯喊道。
身懷榮耀之人,如何使得沾染地上的塵埃。
昆緯飛快的跑進去,拿出來牀墊牀單鋪在地上,周科長把方刑放到牀單上面。
看着自己通紅的手掌,周科長暗自心驚,這是怎樣的戰鬥才讓方刑落到如此地步。
同時他也心疼起來方刑,方刑還是隻是一個剛成年沒幾年的孩子啊,就讓他承受這麼大的擔子。
周科長撥通醫院的電話,又給自己的下屬打了過去。
不久後蔣天微,文景他們又回來了,他們看見失去意識的方刑都大吃一驚。尤其是蔣天微看見方刑這等慘狀,更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周科長趁人衆人來到這裡的時候,獨自一人進了地下室,進入地下室的一瞬間。
他直接呆在了原地。
只見室內裂縫密佈,一片狼藉。地面,牆面上面一道道大坑,夾雜着鮮紅色的血液。
壓下心中的駭然,周科長慢步走了進去,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裡出口不遠處一具焦黑的屍體,從外貌形態上看,赫然是血子無疑。
他現在再沒有一開始妄自稱神的囂張,而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半點生機。
在地下室正中央的地方,周科長看到了那個血繭,血繭的上半部分撕裂成碎條,垂在地上。下半部分還是繭狀,內側還有着不少殘留的血液。
周科長將手指沾了沾血液,細細觀察起來。這個血液比普通血液要更加粘稠,顏色紅中透黑。
這時外面傳來呼喊自己的聲音,周科長只得撤身離開。
此刻在院子來一道道人影站滿了,護士,醫生,警察都已經來到。
救護人員將方刑擡上擔架,警察則在特戰科人員的帶領下進入地下室,將室內的東西一一封存。
不過這些方刑就不知道了,他在衆人的注視下被送進救護車中。
救護車響着救援的聲音,從城市這端來到了市中心的醫院。
路途中,蔣天薇在車內低聲抽泣,其他同事也是一副副悽悽慘慘的表情,他們正中央躺着方刑,身上鋪着白色毯子,蓋住他衣不蔽體的衣服。
車外不斷有人好奇的張望着救護車,這偌大的城市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這個城市因爲車內的男人,躲過了一劫。
到達醫院之後,專家組連夜進行探討,這是市公安局送達的重要指令,請務必把這個男人拯救回來。
搶救室外,特戰科的人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一位醫生走了出來:“奇怪,奇怪。”
周科長一行人趕緊圍了上去,追問如何了。
“這位的自我修復能力太強大了,剛開始我們專家組檢查出來的是三級燙傷,等我們探討完,就變成一級燙傷了。”
醫生搖搖頭,難以置信,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那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連一級燙傷都沒有了,只是體溫有點高其他一切正常。”
周科長几個人相視一笑,方刑的能力真是妙用無窮啊。
“抓緊通知一下方刑的家裡人吧。”
***
天矇矇亮,方刑從昏迷中醒來,入目是一處ICU病房,還有兩道人影。
一位是青菜,她正趴伏在病牀上,傳出細微的鼾聲。另一位是小白,她楞楞的坐在那裡抹着眼淚,還沒發現醒來的刑哥。
方刑啞然失笑,這孩子哭什麼呀。
他掙扎着撐起身子,身上的感覺並不好受,全是痠痛,讓他回想起昨天的戰鬥。
在最後血子就要逃走,自己硬生生在他的血火之中熬了一分鐘,才熬死對方。當然當時自己的情況也算不上好。
不過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自己還是技高一籌。
起身的響動驚動了小白,她趕忙看向方刑:“刑哥,你醒了啊。昨天也不說一聲,讓我們這麼擔心。”
方刑擡手擦去對方眼角的淚珠:“實在是事發突然,來不及知會你們,不過現在不也沒事了嘛。”
他說着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後腦勺,入手一陣光滑。
咦?不對啊,方刑再摸了摸腦袋。唉,我頭髮呢?
看着方刑驚愕的眼神,小白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拿起一旁的鏡子,遞給方刑。
“我的刑哥,你自己看看吧。”
鏡子中方刑一毛不掛,頭髮,眉毛,都消失不見,他擡起手看看手上的汗毛,也沒有。
這是變成禿子了呀。方刑欲哭無淚:“我茂密的頭髮呀,我英俊的容顏啊。”
聽着,小白莞爾一笑,笑完她就出了病房,打電話去了,看樣子是給唐叔他們報告方刑甦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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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方刑,他開始整理昨天的收穫。
***
一處密室之中,兩人拿着一張照片,拳頭擰的吱吱作響。
“太可惡了,第一個血子就這樣胎死腹中了。”
“還好我們還有別的分部的血胎,總有一個可以培育成功。”
“至於這個人,斷然不能輕易放過他。”
說話間,這人將照片撕成兩半甩在桌上。照片裡一片血色籠罩,在中間還有一個猙獰的面孔。
這人赫然是——方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