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壯連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把賽風和青虎帶到了團部。
張鐵鷗也顧不上多說話了,烈風和那個魏二林在一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必須馬上找到他們。
於是,張鐵鷗帶着賽風,凌嘯天和朱文勝帶着青虎,分頭去找魏二林。
此時,在通往山下的一條小路上,魏二林正洋洋自得地哼着小調,在向山下走着。
今天早上,他利用值班的機會,把一包砒霜放到了戰犬的食物裡,做完這一切,他就帶着烈風象往日一樣走出了營門,向山下走去。
烈風跟在他的身後,走了一段,它忽然發現魏二林帶它向山下走,烈風停下了腳步,瞪着一對深褐色的眼睛看着魏二林,把這小子看和心裡直發毛,烈風看到他一副緊張的樣子,突然“汪汪”叫了兩聲,把魏二林嚇得渾身直髮抖。
他早就聽那些鬼子兵和僞軍說起過,說閻王嶺上的部隊裡有一頭比獅子還要兇的猛犬,那些鬼子和僞軍都被那條戰犬嚇破膽了,所以他們說起來那些威猛的戰犬的時候,自然也會誇大一點,所以他剛到山上來的時候,是硬着頭皮和烈風在一起廝混,後來,漸漸的,他發現烈風好象把他當成了主人,每天都形影不離地跟着他,他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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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的這些日子裡,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烈風的咆哮,現在他聽到烈風的叫聲,差點沒屙褲子裡,這是一頭什麼東西啊?叫聲就象一頭雄獅一般,充滿了殺傷力,他更擔心的是怕張鐵鷗等人發現了那些戰犬中毒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一會兒就能找到這兒來,想到這兒,魏二林連忙壯着膽子,拍了拍烈風的大腦袋,道:“烈風,你別叫!你是不是餓了?來,我這兒有一塊狍子肉,你吃了吧!”說着,魏二林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狍子肉,遞到了烈風的面前。
烈風看了看魏二林,用鼻子嗅了嗅那塊散發着香味的狍子肉,張開嘴剛要咬下去,忽然停了下來,把魏二林嚇了一跳,以爲烈風發現了自己心懷鬼胎,剛要拔腿逃走,卻見從前面不遠處的灌木叢裡鑽出來一個人。
這個三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手裡拄着一根茶杯口粗細的樹枝。
烈風看到這個人,嘴裡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呼嚕聲,一對兇光閃閃的眼睛盯住了那個人。
魏二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是幹什麼的?”
那個人沒有回答魏二林的問話,卻看着烈風,暗暗地讚歎道:“果然是條威猛的好狗!”
魏二林覺得這個人很可疑,難道他也是奔這頭戰犬來的?想到這兒,他警覺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人一笑,說道:“你不認得我,可我卻認得你!我問你,你還有中國的良心嗎?這麼好的一頭戰犬,你竟然要害死它?”
魏二林聽到這番話頓時嚇得渾身冰冷,顫聲說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快說!不說我讓它咬你了!”
兩個人正說着,烈風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接着,魏二林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着一陣陣的喊聲。
魏二林一聽臉就白了,因爲他已經聽了出來,這是張鐵鷗的聲音,看來他們已經發現那些戰犬被他毒死,所以追了上來,必須儘快動手讓這頭戰犬把狍子肉吃下去,否則的話,他就別想活命了。
想到這兒,魏二林拍了拍烈風的大腦袋,道:“烈風,來咱們不管他,先把這塊肉吃了啊!”說着,把手裡那塊狍子肉遞到了烈風的嘴邊。
烈風張開大嘴,剛要往下咬,那個人見狀,急忙上前一步,飛起一腳,把魏二林嘴裡那塊狍子肉踢飛了,狍子肉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落入了草叢中。
烈風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轉瞬間便暴怒了。
在它的記憶裡,除了張鐵鷗敢這麼對待它,還沒有什麼人敢如此大膽,居然敢到它的嘴邊搗亂,所以它暴怒了,只見它雙目圓睜,雙耳直立,嗷地一聲狂吠,就象樹林間猛地響起了一聲炸雷,隨即向那上猛撲了過去。
烈風的撲擊速度超乎那個人的想象,還沒等那個人明白過來,烈風那尖利的牙齒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眼看着那個人就要血濺當場,魏二林心中暗暗叫好,只要烈風的牙齒咬下去,那個人就完了。
就在這危急時刻,有一個人大叫了一聲:“烈風!住口!停!!”
烈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馬上停止了動作,四顆尖利的牙齒甚至已經切入了那個人的脖子裡,鮮血正從他的頸項間流下來。
魏二林低聲道:“烈風!咬啊!快點咬死他!”
烈風搖了搖它的大尾巴,離開了那個人的身體,回頭望去,來的人正是他的主人張鐵鷗。
烈風轉身向張鐵鷗跑了過去,撲在張鐵鷗的懷裡,像小孩子一樣撒嬌。
張鐵鷗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烈風總算是平安無事,他的心也就放下了大半。
這時,跟在張鐵鷗身邊的警衛員高遠走到魏二林的身邊,一個掃堂腿將魏二林放倒在地上,接着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烈風看着高遠的舉動,它還想撲向高遠,在它的潛意識裡,烈風已經把魏二林當成了它的第二個主人,誰敢對它的主人不利,那這個人就是它的死敵,所以,它離開張鐵鷗的懷裡,瞪着眼睛就要往上衝。
張鐵鷗看出了它的意圖,連忙拍了拍烈風的腦袋,道:“安靜!沒事了!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
魏二林道:“團長,你這是幹什麼?我犯軍紀了嗎?”
張鐵鷗走上前去,“啪啪啪啪!”狠狠地抽了魏二林四個大嘴吧,罵道:“魏二林,你把我那些戰犬都藥死了!你說!你是什麼人?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魏二林聞言,嚇得腿都軟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低聲狡辯道:“團長,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幹那種事啊!”
張鐵鷗哼了一聲,道:“你還敢嘴硬!今天是不是你值班喂戰犬?你他把砒霜放到了犬食裡,把它們都毒死了!”
魏二林還想狡辯,旁邊那個人走了過來,罵道:“去你!你以爲誰都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嗎?你是小鬼子派來的!”
張鐵鷗看了他一眼,見到他的脖子上的傷痕,連忙說道:“你是誰?烈風爲什麼樣要咬你?”
那個人道:“哦,長官,我叫鄧超,是個獸醫,原來在鬼子的兵裡給他們的戰馬治病。”
張鐵鷗一愣,道:“你也是小鬼子派來的?”
鄧超搖了搖頭,道:“不是,那天我無意偷聽到了這個漢奸和鬼子聯隊長佐藤岡的談話,你們在於家窩棚狠狠地教訓了不可一世的小鬼子,老百姓都樂壞了,可是那些小鬼子卻恨透了咱們中國人的這些戰犬,面對咱們這些威風八面的神犬,小鬼子束手無措,有個日本特務就給小鬼子出了一個損招,他們說,要派一個人混到咱們的部隊裡來給這些戰犬投毒,只要把這些戰犬毒死,他們也就沒有了顧忌,隨時都可以向山上進攻了!”
張鐵鷗轉過臉看着面如死灰的魏二林,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魏二林被人揭穿了老底,嚇得他渾身發抖,還想狡辯,鄧超卻轉身走進了樹叢裡,在裡面找了半天,不一會兒,鄧超的手裡就拿着一塊狍子肉走了回來,把狍子肉遞到了張鐵鷗的手裡,道:“長官,你看,這塊狍子肉差點讓那條戰犬吃下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塊狍子肉上也被他下了藥,但卻不是毒藥,是蒙汗藥!他想把這條神犬麻醉以後,帶回鬼子的兵營去領賞!”
張鐵鷗目露兇光,厲聲喝道:“魏二林!你還有什麼話說?”
魏二林嘆了一口氣,低下頭不說話了。
張鐵鷗把狍子肉遞到高遠的手裡,對鄧超說道:“兄弟!多虧了你啊!哦,你的傷口不要緊吧?走跟我回山上,我要好好謝謝你!”
鄧超連忙說道:“長官,您太客氣了!我也是個中國人,雖然我不是軍人,可是看到小鬼子佔咱們的土地,殺咱們的老百姓,恨得我牙根直癢!長官,如果你不嫌棄我,就把我收下吧!我也要和你們一起打那些禽獸不如的小鬼子!”
張鐵鷗拍了拍鄧超的肩膀,道:“好!難得你這麼有志氣,我就收下你了!到我的隊伍裡來當個獸醫吧!”
鄧超聽了,樂得他連聲道謝。
張鐵鷗把烈風叫到面前,道:“傻小子!還不快點謝謝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你的小命就交待了!”
烈風瞪着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鄧超,它哪裡知道什麼救命恩人是什麼意思啊,但是他卻知道,張鐵鷗把它叫到面前是爲了讓它認識這個人,以後,他也是自己人了!
張鐵鷗見到烈風的神態,不由得哈哈大笑,帶着高遠和鄧超,押着魏二林回到了閻王嶺上。
閻王嶺上,凌嘯天等人在山上轉了大半天,也沒有找到魏二林和烈風,他們正在商量怎麼辦的時候,張鐵鷗和高遠押着魏二林回來了。
戰犬隊隊長李壯和那些戰犬訓導員一見到魏二林,一聲怒吼,齊刷刷地衝了上去,乒乒乓乓就是一頓暴揍,打得魏二林上氣不接下氣,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張鐵鷗理解這些戰士們的心情,那麼多戰犬都被這個魏二林給毒死了,連烈風也差點栽到了他的手上,在這些戰士的眼裡,那些戰犬都是他們的生死弟兄啊!
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都毀在了魏二林的手上,說實話,他真想把這個魏二林一刀一刀零割碎剮,替那些戰犬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