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曜得意洋洋大笑着竄到屋外草坪上,恰好看見秦弋離的車子緩緩馳進院內,立即滿臉高興迎上前道:“親愛的,借你的車給我開開吧!”他一直就想試試人間這個車子究竟怎麼回事,爲何比馬跑的還快?
秦弋離拉開車門鑽出,沒好氣道:“別做夢!”
冥曜涎着臉皮懇求:“就一次,我保證不弄壞你的車。”
秦弋離哪裡相信他的保證?讓他開車,還不如直接讓他拆車比較好。
冥曜還想再說,秦弋離瞥了他一眼道:“今天沒闖禍吧?夭月呢?回來沒有?”
冥曜宛若受氣的小媳婦般可憐兮兮道:“我就知道在你心中那個假娘們比我重要,一問到他,你的眼睛都快柔的滴出水了,對我就是兇巴巴的……”語氣極爲哀怨酸楚。
秦弋離啼笑皆非,都什麼跟什麼呀,醋味這麼重,莫不成兩個小傢伙吵架了?
夭月本想衝出來找冥曜算帳,沒想到一頭撞進秦弋離懷裡,羞的她整張臉一下子紅了,說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冥曜趁機幸災樂禍大笑:“哈哈,猴子屁股呀,我就說你們兩個有**嘛,這下沒話可說了吧!”
夭月的臉更紅了,豔若桃花,羞憤交加掙脫秦弋離的胳膊就朝冥曜追去,兩人繞着草坪進行了一場激烈的追逐戰。冥曜雖看上去比夭月小,但畢竟並非凡人,夭月哪能追上他?最後累的癱倒地上大口大口喘氣,反觀冥曜則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俊臉還掛着氣死人不償命的得意笑容。
“秦醫生家怎麼又來了一個美少年?哇靠,仙子下凡吶,天底下竟有這麼漂亮的男孩,嘖嘖,該不會是女孩子扮的吧!”雲瀟瀟騎着他的巨型機車竄過來,一眼望見正站草坪上扭腰挑釁夭月的冥曜,兩隻眼睛頓時直了,口水更是“叭噠”掉了下來,差點沒把車子騎到牆上。
“雲瀟瀟,你再吝嗇也不至於要用口水澆草地吧!”夭月滿臉嘲諷揶揄。
“嘿嘿,瞧你說的什麼話啊,那個小帥哥是誰?”雲瀟瀟撐好車走到夭月身邊蹲下,眼睛卻一直斜着不遠處的冥曜。
夭月沒好氣道:“一個討厭鬼!”
冥曜嘻皮笑臉道:“親愛的,打是親罵是愛喲!”
夭月惡狠狠瞪着他,恨不得目光立即變成一把劍,好捅死對面那個欠揍的死小孩。
雲瀟瀟色迷迷望着冥曜,諂媚的招呼道:“嗨,小帥哥,我是秦醫生的鄰居雲瀟瀟,有空歡迎上我家玩喲!”
冥曜綻出一個迷死人的可愛笑容,兩隻眼珠狡猾轉了轉,故意拋了個自以爲顛倒衆生的媚眼,扭捏作態道:“真的歡迎嗎?好開心哦,人家最喜歡跟你這種勇猛高大的帥哥玩了。”
夭月接連打了好幾個寒顫,兩隻手摟緊胳膊拼命往屋裡衝,簡直無法再忍受這個陰陽怪氣的死小孩。
冥曜得意大笑,跟着衝進屋內。
黑夜很快降臨,秦弋離用過晚餐便回了到書房,將那兩個吵鬧不休進行口水大戰的傢伙扔在樓下客廳繼續他們的戰爭,只要不吵他絕對睜隻眼閉隻眼假裝看不見,其實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住,冥曜擺明了就是不甘寂寞非要故意招惹夭月,偏偏夭月又受不住他的激,兩人不掐起來纔怪,這樣也好,至少那個臭小子不會一口一聲“親愛的”來煩他。
秦弋離靜佇窗前沉思了一會,轉身坐到電腦前,迅速在網頁地址欄處寫上一串由古怪符號組成的地址,敲下回車鍵。
“桀桀桀,冥府俏妞兒歡迎您的光臨!”
音箱內傳來一陣令人心悸的媚笑聲,一顆猙獰詭異的帶皮骷髏頭猛然跳到顯示屏上,留着藍色披肩長髮,呲着白燦燦的牙齒,僅骨頭上裹了層皮的脣,畫了一圈誇張的血色脣膏,整個五官唯一鮮活的便是眼睛,飽滿的眼眶內盛着兩顆藍色的眼珠子,泛着瑩瑩淡紫色光芒,陰冷深邃,彷彿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在忽明忽暗的深藍色背景裡飄忽閃爍,給人一種異常陰森的感覺。
恐怖,詭秘,刺激!
秦弋離脣邊掠過一抹淡笑,冥府的網站就是和凡間不一樣,還沒等他打字,名叫俏妞兒的骷髏頭就雙手合揖衝着他甜甜一笑:“嗨,秦大人,好久不見,俏妞想死你了。”
秦弋離淡淡笑問:“俏妞兒,有什麼新聞嗎?”
俏妞兒嫵媚的一甩手帕,扭扭捏捏道:“人家想徵婚,算不算新聞?”
秦弋離忍住笑揶揄道:“當然,豔絕冥界的俏妞小姐要徵婚,能不是新聞嗎?我先走了,祝你早日覓到乘龍佳婿。”說完立即關閉網頁,生怕這個妖豔的接待小姐又趁機調戲他,而鍾聖飛的電話也恰在這時來了,邀他再去探一探霹靂網吧。
秦弋離開車趕往鍾聖飛的家,載上他馳向城北。
霹靂網吧因爲出人命已經關閉,卷閘門關的緊緊的,門口設了一道警界線,奇怪的兇案現場讓公安束手無策,只好把鄭淵帶回拘留室審問。
鍾聖飛依然施用法術把卷閘門打開,蹲下身查看那灘乾涸的血印,秦弋離則盯着沾有血痕的電腦看,心裡面有種非常強烈的感覺,覺得這臺電腦有問題,那血不象是濺了死者的,倒象是本身流出來的,電腦怎麼會流血?究竟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作案後的兇靈又到哪去了?他會不會就是陰魈呢?
鍾聖飛喃喃道:“這血有點奇怪,莫非是梅貴妃殺人?”
秦弋離搖搖頭道:“我看不象。”
鍾聖飛苦惱的搔搔腦袋,自怨自艾道:“難道我的法術退步了嗎?那天晚上居然沒發現這裡有兇靈,如果當時發現,說不定能把他逮住,就算逮不住,至少能救兩條命吧!”
秦弋離笑道:“老道,別灰心,或許你很快便能逮住他的。”
鍾聖飛哀怨嘆道:“唉,這個洛陽真是太讓我失敗了,竟然接二連三碰上逮不住的亡靈,就連那隻臭狐狸都能從我手中逃脫,老鍾家的後代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窩囊了?唉,可恨哪,可恨哪!”
秦弋離安慰似拍拍鍾聖飛的肩,轉身走出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