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一驚：怎麼又是曾雅？
“不是，我就是問問你……”可能聽陸澤半天沒有說話，曾雅有些結巴地道，“明天一起出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咳！咳！咳！”宋希城一邊故意乾咳着，一邊壓低聲音小聲地道，“人家都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陸澤沒有管宋希城的話，問道，“有什麼事嗎？”
宋希城在一旁手舞足蹈，像是在向陸澤傳遞手語：這還能有什麼事？女的約男的出去還有什麼啊？
曾雅見陸澤還不清楚自己的意思，靈機一動，道，“其實是我想用班費爲班級買點體育用品，希望你陪我去做一下參謀。”
宋希城手語：藉口！藉口！
陸澤道，“原來是這樣。嗯，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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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雅捂住話筒，小聲地喊了句“YES”，然後對準話筒說道，“嗯，好的，那明天早上八點半在你們宿舍樓下見吧。”
“嗯。”陸澤答應了聲，掛斷了電話。
“我靠！你肯定是你那位相好的不在這兒，想紅杏出牆了吧！這麼簡單的暗示你不可能不知道！陸澤你肯定是裝的！想想你遠在武漢的女朋友，你這麼做對得起她嗎？說不定別人整天望穿秋水地思念你，而你呢？卻和一個美麗的班花約會？哎，又是一個薄情郎負心漢！”宋希城義正詞嚴地說完這些。
陸澤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宋希城。他在心裡納悶地想到，“你腳踏兩隻船的時候，我可沒怎麼說你啊？”
“而且，我們一男一女正常地出去而已！”陸澤道。
“都男女出去了，還正常？”宋希城鄙視地看着陸澤。
“只是去買個體育用品，又沒什麼大不了的。”陸澤道。
“買體育用品？這裡面的含義可大了！”宋希城一本正經地道，“首先，籃球是你的最愛；並且，陪男生買體育用品是向男生表白的一種方式！你沒看過《灌籃高手》嗎？”
“《灌籃高手》？看過好多次了。好像沒有你說的那一段。”陸澤想了一會兒，道。
宋希城發覺自己的瞎掰被發現了，只好支支吾吾地道，“也對！但總之，你的行爲是不容人接受的，是令人髮指的！”
陸澤懶得理他。曾雅都說了是爲班上買東西了，不去好嗎？
“陸澤，我一定打電話去武漢，告訴你那誰誰誰！你居然敢打我們美麗班花的主意……”“梔子花開啊開，梔子花開啊開……”“喂，小優啊。去哪，上次那個地方啊，好的，我馬上就來！”
宋希城跟小優掛完電話，轉頭對陸澤說道，“我剛纔說到哪兒呢？”
……
第二天一大早風和日麗，確實是一個令人心神盪漾的好天氣。
曾雅穿着公主短裙，上身是一件淡灰色的T恤。她撐着遮陽傘站在男生宿舍樓的前面，立刻成爲男生宿舍樓的一道風景。
“好清純……”某猥褻男流出了長長的口水。
“173cm，身材比例接近完美，臉蛋我給5分吧，滿分只有4分啊！”猥褻男身邊的一個男生附和道。
“32C？”一些看女生只看胸部的男生馬上陷入無限YY之中……
“約會”的時間是八點半，但曾雅還是八點十五就到了男生宿舍樓。早到總是會讓對方產生愧疚感，這樣的話能讓自己佔有主動的低位。這是曾雅在某某星座書上看到的愛情運程提醒。
陸澤到的很準時，八點半準時來到樓下。在下樓的時候他一直很鬱悶，怎麼那麼多男生都站在欄杆上往下看呢？
他剛一出宿舍樓，就發現了罪魁禍首：現在明顯是冷氣時節，曾雅居然還穿着一條短裙！
雖然看起來不錯，但這樣犧牲身體的做法……
最主要的是，陸澤還全副武裝地穿着牛仔褲和長袖襯衫呢……
坐23路車到市裡的途中，曾雅一直很禮貌地和陸澤說話。曾雅不管在什麼地方都魅力不減，即使在公車上，她也是很多人關注的對象。
令陸澤意外的是，曾雅居然主動在公汽上和自己談論NBA的新聞。
從火箭隊最近的戰況，到幾大轉會交易，再到某某打架醜聞，曾雅都說的頭頭有道。有些還是陸澤從來沒有聽聞過的東西。
曾雅看着陸澤被自己“籃球攻勢”提起興趣滿臉欣喜的樣子，在心裡小聲地道，“昨天背了一晚上的報紙終於有成效了！”
陸澤看着車停在了國華體育用品大廈附近，不禁想起了自己在這裡買沙袋和啞鈴的尷尬經歷。曾雅對陸澤說道，“到了。”
其實，他們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買一個籃球而已。
上次籃球賽，班上以第二名的身份得到了1000元的獎金。這1000元本來是歸班上的籃球隊的。但陸澤領獎那天缺席，宋希城擺手宣佈不要這錢，孟昶也說這錢應該由陸澤分配。
至於史磊和唐明，這點小錢對於他們來說算什麼？況且，這個獎金的提供者，還是唐明的家族企業啊。
等到陸澤知道這個消息後，他二話不說，直接讓曾雅領到錢，充當了班費。
也就是因爲這樣，陸澤才覺得出來幫曾雅買體育用品也是合理的。作爲籃球隊的隊長，對於籃球賽獎金的用途，還是有一定發言權的吧。
這次陸澤吸取了教訓，記住了電梯遙控器的用法，大廈的地圖等等。記地圖對於陸澤來說是小事，想當初他只要在《奇蹟》的地下城裡走上一遍，回去之後就能把那裡的地圖畫出來呢。
曾雅則像是這裡的老顧客一樣，什麼都輕車熟路。
這裡的籃球貴的出奇，有的甚至比雜誌上的報價還有貴。這讓陸澤很奇怪，把價錢定的這麼高，還有人買嗎？
“你不知道啊？”曾雅道，“這裡是採用積分制的，也就是說買價錢高的東西你賺取的積分也就越多，你消費卡上的等級也就越高。”
“要那麼高的等級有什麼用？”陸澤好奇地問道。
這次輪到曾雅答不上來。她只是覺得和在她家附近的大廈一樣，自己也早就司空見慣而已。
令曾雅感到奇怪的是，在自己還沒有和林宛如“冷戰”之前，林宛如也問過她這樣的問題。
……
林宛如是在九點的時候坐23路趕到市裡。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曾雅不在她還頗有些意外。平常一般都是她起來後，曾雅還是在睡覺的。
今天是星期五。聽許欣說過，B市的傳統是從週五開始大減價，所以這是屬於林宛如採購的好時機。
學校的東西雖然不貴，但如果在市裡還能淘到更便宜的話，林宛如覺得還是值得的。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假如這個學期的成績考入年級前三名的話，就會有6000元的獎金；加上綜合測評的成績，如果能評上校特這樣獎，獎金的金額會更高。
校特的獎金是10000元，還沒有算上其他的輔助獎項。這種鉅額獎金都可以趕上林宛如她們家那裡的“富人”了。
除了淘比學校便宜的東西外，林宛如今天出來還有一個特別的目的：買內衣。學校賣內衣的地方實在是太明目張膽了，不知道那些售貨員怎麼搞的，居然把男生的內衣和女生的內衣放在一起賣。林宛如每次都能看見一男一女在那裡挑選內衣，感覺怪怪的。偶爾路過的時候瞥上兩眼，林宛如也只能對着上面的價格砸砸嘴：實在是太貴了。
還是去超市看看吧。林宛如想到，說不定有打折的衣服賣呢。
……
選了好長時間，曾雅和陸澤才選定了那個500元的斯伯丁籃球。陸澤在付賬的時候有些嘆氣地想到，明明在雜誌上看到只要300元啊。
出了國華體育用品大廈，左邊是一家叫花聯的超市。這也是許欣標出的“浪漫約會地點”之一。曾雅昨天晚上曾經表示過自己的質疑。許欣解釋道，“大小姐，拜託！超市是最能花費時間最能促進男女之間感情的地方！看過那麼的東西，男生的購買慾就會變得旺盛，而他的男性荷爾蒙飆升，他的EQ就會就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是最適合戀愛的狀態！”
曾雅就在納悶，像許欣這樣的專家爲什麼沒有談過戀愛？
花蓮是B市一傢俬人承包的連鎖超市。就規模而言，不亞於沃爾瑪，家樂福這樣的大型超市。
超市裡的東西比學校賣的便宜多了。陸澤突然想起來，南華大學裡除了學費，幾乎沒有什麼東西是便宜的。而在學校的消費，其實就補助了大學的費用吧。
在超市裡逛了一圈後，陸澤和曾雅的手推車裡已經有了滿滿一車的東西，全都是曾雅的。
許欣的秘密愛情提示：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一定要使用手推車！而且，一定要買女生秘密使用的東西，越秘密越好！
於是曾雅就故意把手推車往女生用品區推去……
陸澤沒有太在意，他只是發現自己進入的地方男生越來越少了。
曾雅開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挑選自己需要用的衛生巾，然後把陸澤扔在自己的旁邊。
陸澤看到曾雅的舉動後，臉一紅，只好轉到別處。
他剛一轉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林宛如。她站在一個突出的貨物攤位前面。攤位上面的“大減價！限時特賣！”的字樣特別顯眼。
曾雅正矜持地將手中的女生用品小心翼翼地放進手推車，等她轉過頭想看看陸澤的表情時，發現陸澤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她這裡了。
她循着陸澤觀望的方向看去，不遠處的躬身挑選東西的林宛如印入自己的眼簾！
怎麼是她？
陸澤發現曾雅已經選完東西了，漫不經心地問道，“選完了？”
曾雅嗯了聲。自己精心設置的局居然被林宛如給破壞了，真是掃興。
“是林宛如啊。”陸澤說道。
“對啊，”曾雅答道，“可能因爲家庭的緣故，纔來這裡買東西吧。”
曾雅不由自主地說出這些話。對於林宛如，她有一種天生的排斥感。
陸澤沒有說話。他認真地看着挑選衣物的林宛如，耳朵裡回想着曾雅說的話，若有所思。
“跟別人一樣吶，”曾雅話裡有話地道，“爲了獎學金，爲了錢纔來到這個學校的。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既然不屬於這裡，爲什麼要過來？”
陸澤沒有說話。以前所有的事情在陸澤的腦海裡浮現出來，陸澤突然明白了林宛如的一些事情。
在球場上的排斥，也應該是因爲這個吧。還有那次去吃飯的時候，林宛如蹲在臺階上哭泣，也應該是因爲這些事吧。
既然不屬於這裡，爲什麼要來這裡？
對，就是爲了錢。她可能把這些錢當作自己的工資，爲了那個掙上一年都不如你們的家長一天生活費多的家，她可能每天都要起的很早去佔座！對，就是爲了認真地聽講，認真地學習，認真地考試，然後拿到那個獎學金！
但是，這樣難道不行嗎？像你們這樣整天花費着家長手中的錢，去看不起別人，這就是對的？
陸澤突然挪開腳步，徑直向林宛如走去。
曾雅看着陸澤的舉動，失聲喊道，“陸澤！”
陸澤沒有理她，仍然走向林宛如。
“小姐，這個還能便宜一點嗎？”林宛如指着攤位裡的東西，問道。
“不行，這已經是打過折的了。是最低價。”銷售小姐告訴林宛如。她看向林宛如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在B市，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問她呢。
“你看看，這裡有一點點質量問題……”林宛如皺着眉頭，她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陸澤看着林宛如和銷售小姐交談起來，而且是皺着眉頭。他忙走上前，拍了下林宛如的肩膀，道，“需要幫忙嗎？”
林宛如轉頭看向陸澤，臉色由白轉紅，再轉紫！
陸澤看了看林宛如手中東西，臉馬上也白紅紫般地飛快地變換着！
林宛如手中是一條粉紅色的B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