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有種錯覺,覺得他好像那被調戲的良家婦女……
又像那待宰的羔羊。
總之,此刻腦海裡想的,都不是什麼好詞。
酒精上頭,男人覺得自己的腦子也有些不清醒了。
他蹌蹌收回腿,下意識地又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見此,顧斯錦伸手攔了攔他,“別喝了,我陪喝酒,可不包送阿澤回家。”
“我有分寸。”
男人嘟囔了一句,推開顧斯錦,又喝了起來。
酒精讓他的腦子愈發不清楚,他卻愈發覺得眼前這酒,能讓他清醒。
顧斯錦眸中閃過了一抹狡黠,陪在身邊,乖乖地當起了倒酒的那個。
直至宋墨澤斷了片,他酒杯裡的那杯酒,都還剩一半。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顧斯錦輕撫過宋墨澤的臉頰,呢喃道:“就怪不得我了。”
說完,他起身扶起宋墨澤,往外走去。
“老闆。”
門外這時候,來了兩個男人。
看到顧斯錦,畢恭畢敬地朝他打起了招呼來。
面對他懷裡的人,兩人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顧斯錦“嗯”了一聲,往門口的反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來,回頭跟兩人說道:“以後,他也會是你們的主子,以後他若不是跟我一起來的,你們也要按對待我的待遇去對待他,明白嗎?”
此時,這位顧醫生絲毫沒有穿上白大褂時的溫文爾雅。
看着兩個人,只給予着無形的壓迫。
兩人愣了愣,對視了一眼,連忙點頭,“是。”
-
顧斯錦把宋墨澤帶到了酒吧二樓的房間裡,細細描繪起男人的眉眼。
倏而他翻過身,突然將人籠罩在自己的身影下。
片刻後,他猛地鬆開了他,翻身躺在了他的旁邊,閉起了眸。
“不急,不急,不能急。”
他不停地勸着自己。
卻是沒過一會,顧醫生又起身亮着燈,給宋墨澤做起檢查來。
……
宋墨澤宿醉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了不知名的牀上。
旁邊,是穿得一絲不苟,又恢復了平時的清冷的顧斯錦。
在跟他say hello。
而他,是大赤赤的。
一剎那,宋墨澤腦海裡閃過了無數種撿肥皂的場景。
男人呼吸頓時一滯,猛地掀開了被子,繼而又動了動身子,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側眸看向旁邊的顧斯錦,窘迫地又拿起被子把自己遮嚴實了。
“咳,那個……”
宋墨澤輕咳了幾聲,正要詢問,顧斯錦卻出聲打斷了他。
“阿澤昨晚說了什麼話,你還記得嗎?”
宋墨澤:?
“我昨晚把你帶到這裡休息之後,你中途醒來說……”
顧斯錦忽而湊了過去,輕輕在他耳邊說出了幾個字。
說完,還故作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宋墨澤:???
宋墨澤現在是滿腦子的問號。
他的記憶還停在酒吧的包廂裡。
但這不代表,他相信了顧斯錦扯淡的話。
宋墨澤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見顧斯錦動了動嘴巴,似是要繼續說下去,他忙道:“等等……”
宋墨澤深呼吸了口氣,努力回想着顧斯錦昨晚做的舉動。
沉聲道:“大家都是男人,說話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那個?”
宋墨澤說着,豎起了食指,彎了彎。
顧斯錦眼睛裡閃過了錯愕,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果然……”宋墨澤屏住了呼吸,隨即說道“但是抱歉,我不會是。”
他尊重理解,但如果發生在他身上,不行!
宋墨澤直接撂下了這句話,迅速穿好衣服,離開了。
看背影,似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顧斯錦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還是嚇跑了啊……”
不過,他不打算放棄呢。
-
宋墨澤從酒吧離開後,就馬不停蹄地往家裡趕。
殘餘的酒精作用只讓他覺得腦子亂極了。
閉眼一想,都是早上的那個畫面。
宋墨澤不禁打了個哆嗦。
回去後,就連昭昭朝他走過來要抱抱,宋墨澤都魂不守舍地避開了,匆匆躲回到自己房間裡去。
昭昭伸着手,懵怔地眨了眨眼。
“煤球,小叔怎麼了?昭昭今天不可愛嘛?”
煤球跑到昭昭面前,左顧右看,搖了搖頭,“崽崽今天也很可愛!”
“那小叔怎麼不理我?”
昭昭嘟了嘟嘴,滿是不解。
殊不知,自家小叔此刻,心情是複雜的很。
宋墨澤進房間後,就開始把自己泡在浴缸裡面,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
發現的確沒有任何痕跡後,他剛想鬆口氣,扭頭看向鏡子,看到他的嘴角好像有些破損。
宋墨澤一滯,擡手按了按。
剛按下,男人又如觸電一般迅速縮回了自己的手,匆忙從浴室出來,拿出手機把顧斯錦的聯繫方式都拉黑個乾淨。
然後,坐到牀上懷疑人生。
躺倒在牀上,他望着天花板,開始後悔爲什麼離開前沒有揍顧斯錦一頓。
-
好不容易平復自己的心情後,時間已經是次日中午了。
宋墨澤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他昏昏沉沉地起身去開門。
看到眼前眼淚汪汪地望着他的小糰子時,宋墨澤頓時清醒了一大半。
“昭昭,怎麼了?”
他連忙蹲了下來,把昭昭抱在懷裡哄着。
昭昭哼哼唧唧地抽噎了半天,才問道:“小叔不理昭昭,是不是因爲小叔生病了?”
“小叔忘了嘛?昭昭能治病的。”
宋墨澤:?
“哈?”
宋墨澤懵懵地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在房間待了一天,怎麼就成生病了?
“顧叔叔說的,說小叔是生病了,不肯看醫生,還不接顧叔叔的電話!小叔,生了病病不能任性的!”小糰子一本正經地教育道。
說着,昭昭還亮出了自己的異能來,要給他治病。
“顧,斯,錦!”
再度聽到顧斯錦,還是以這種方式,宋墨澤咬牙切齒地憋出他名字。
見昭昭要“治療”他,宋墨澤好說好歹地纔跟昭昭說清楚,自己真的沒有生病,隨即抱着昭昭準備下樓。
然而剛擡頭就發現,顧斯錦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阿澤,我在。”
宋墨澤原地石化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默默把昭昭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