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聖賢莊的日子不知不覺又過了半月有餘,天明的解牛刀法也在日益進步。
這天又是萬里無雲的晴朗天氣,放下菜刀的天明拉住少羽就往墨家秘密據點跑。
“小子,小子你等等,幹嘛這麼急?”急到連他最心愛的烤雞也忘卻了,這小子莫非被赤練的蛇給咬了?少羽搖搖頭,拔開步子跑起來,這才追的上天明的速度。
“丁胖子,你快點!”天明來不及回答少羽的話,蓄足力氣朝後面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慢給你們的。”庖丁抓了抓他的大鬍子,喊道。
“小子,到底什麼事,和你大哥我說說!”
天明腳下生風,他保持速度前行,道:“大叔今天要和班大師,老徐他們回機關城,我這不是要去送行嗎?”
“哎?去機關城?他們去機關城幹什麼?”少羽被他這麼一說也有點摸不着頭腦了。機關城不是已經被毀了嗎?
天明抓抓頭髮,道:“我也不知道,出了小聖賢莊,小跖會揹我們過去的。”
“背?你大哥我腳程不錯,可以自己走。”
“你有小跖快嗎?快點快點,來不及了!”天明衝開小聖賢莊的大門出去,大聲喊道:“小跖!”
盜跖從樹蔭裡走出來,揉揉脖子道:“快上來吧,班老頭也是,有朱雀不用。”
天明毫不客氣的爬上去,道:“少羽,快上來。”
“不用了,我看到一匹馬,騎它就可以了。”少羽四下張望之後,發現一匹馬,也不管是誰的,騎上就走。
盜跖微微一笑,施展電光神行步朝墨家秘密據點趕去。
“大叔,大叔!”盜跖剛剛放下天明,天明就急不可耐的大聲喊起來。
已經甦醒了的端木蓉雖然面色還是蒼白,但是已經可以活動了:“天明,你大叔已經走了。”
“蓉姑娘,你身體還沒有好透,還是少走動爲妙。”盜跖上前扶住端木蓉,柔聲說道。
端木蓉清冷的臉上泛出微微的笑意,她道:“沒事的。”
“怪女人,你還是好好養病吧,不然大叔會難受的。”天明記得,他幾次從小聖賢莊偷跑出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大叔在怪女人的門房外唉聲嘆氣。雖然天明不是很明白,卻也懂得大叔這是關心怪女人。
“天明,你怎麼說話的?”雪女從屋子裡走出來,一隻手輕輕架在天明的肩膀上,一臉壞笑。
“幹什麼,她就是怪女人嘛!”天明有些不服氣,說道。
“天明……想不想讓姐姐教你什麼叫做懂禮貌?”雪女的臉在天明面前無限放大,她雖然笑着,但確是很陰險的笑容。
天明咽咽口水想要逃離,雪女已經抓着他的衣襟不放了。
“阿雪,放了他吧。”端木蓉的手搭在雪女的手上,她搖搖頭說道。
“好吧,蓉姐姐。”雪女放開天明,天明還是驚魂未定。
“小子,你大哥我到了。”少羽一拉繮繩,停下馬,趾高氣昂的說道。天明這纔回過頭看看少羽,還有那匹馬:“哎……這匹馬好像是胖大媽的踏雪。”
“正是。不過它從現在起可以改名了,它的名字啊,叫踏人。”少羽想起那場和公孫玲瓏的辯論就覺得好笑。不過多虧了那麼一場辯論,讓他用又黑又瘦的老馬換了這匹踏雪。
端木蓉把蓋聶離開這裡去機關城的原因說明白之後,天明臉上的興奮就沒有退過:“怪女人,大叔的淵虹真的可以修好嗎?”
“本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淵虹現在已經重鑄好了,但是機關城被毀,老徐去很多地方試過,要麼天氣不行,要麼水質不行,所以他和班老頭還有你大叔決定回機關城,等到重鑄完,他們再回來。”大鐵錘難得發話,他很耐心的給天明,少羽講解。
“大個子,鑄一把劍真有這麼難嗎?”天明記得大鐵錘是鍛造部的,對於煉劍,他應該會明白一些。
“傻小子,你忘了當初月姑娘在煉劍池的時候說的話了嗎?”少羽說完,立刻緘口,他似乎一不小心又捅到了天明的痛處。
這次天明只是低了低頭,再擡頭的時候,目中沒有一絲愁緒。少羽不由會心一笑,這小子,的確成長了很多。
“我記得月兒說一把好劍要有很多因素決定,不過到底是什麼嘛……我真的忘了。”天明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道。
少羽一副我就知道你忘了的樣子讓天明不爽。
大鐵錘看他們又要掐架的樣子,只好開口給天明解釋。
不過這煉劍是很深奧的事情,即便大鐵錘講的再怎麼好,在天明的腦袋裡也只有兩個字:混亂。
本來脾氣就不好的大鐵錘最後狠狠錘了一下地板,一臉暴怒的離開。
天明盯着被大鐵錘砸出一個大坑的地板,鬆了一口氣,幸好剛纔那一下不是砸在自己的頭上。
機關城
“大師,徐夫子,這次要謝謝你們了。”蓋聶腰間佩戴着那柄才削好的木劍,拱手說道。
“不用客氣,這個主要是老徐的事情,我只是打打下手而已。”班大師一邊駕駛着朱雀,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這次還要你來護我們安全。”
“這是自然,在下定當竭盡全力。”蓋聶拱手,毅然道。
徐夫子打量手中斷掉的淵虹,神色千變萬化。班大師看着不由笑起來:“老徐,再見故人而已,用得着這麼激動麼?”
徐夫子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麼,這淵虹巧奪天工之極,我也沒有十成把握能重鑄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說什麼?連你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班大師一激動,朱雀晃盪了一下,徐夫子沒站穩,差點摔下去,蓋聶一把扶住他,表情淡漠。
徐夫子坐下來,說道:“你以爲鑄劍容易啊?特別是淵虹這樣的,我真的沒有把握。”
“夫子,若是淵虹無法重鑄,也是它作爲劍的命運。”蓋聶似乎沒有對淵虹顯示出多心疼,相反,在班大師眼中,蓋聶已經超脫了作爲劍客的涵義,此番淵虹重鑄若能成功,蓋聶的修爲定會提升不少。
“老夫盡力。”徐夫子說完,他們三個駕駛的朱雀已經到了機關城。
機關城下,一片秦國重甲兵的死屍。經過這麼多天,已經發出濃重的腐臭味。班大師吐了口唾沫,道:“都是他們,污染了機關城。”
“班老頭不要廢話,直接進煉劍池。”徐夫子睨了他一眼,冷聲說道。
“班大師……有殺氣。“蓋聶雖然有將近一個月沒有練劍,但是對殺氣的感覺依舊靈敏。
“兵器味濃厚。“對於只知道煉劍的徐夫子來說,他聞不到殺氣,只聞得到兵器的味道。
“咳咳,徐老弟……“班大師瞪大雙眼四下張望了一下,說道:”看不見敵人。有青龍駐守,問題應該不大。“
蓋聶握緊了腰間的木劍,道:“待會兒有人殺過來的話,兩位大師先走,在下抵擋。“
“好,你要小心。“班大師按下朱雀的開關,朱雀緩緩降落了下來。
“墨家叛逆!兄弟們給我上!“三人剛剛從朱雀上下來,隱藏起來的秦兵就蜂擁而出。蓋聶目光一冷,道:”二位快走!“
班大師徐夫子急急忙忙閃身進入墨家機關城內部。蓋聶則拔出那柄木劍,開始催動百步飛劍。
秦兵們的腳步凝滯了一下,但他們看到蓋聶手中的是一柄木劍的時候,又毫不猶豫的衝了上來。
蓋聶的周身散發着濃烈的劍氣,他催動百步飛劍,推着那柄木劍一路刺過去,所到之處,秦兵屍體遍佈。
班大師二人從小路進入機關城,直奔向煉劍池。
蓋聶最後啓動了一次百步飛劍,一百多名秦兵就此成爲機關城外面的冤魂。蓋聶收回木劍,頭也不回的往機關城內走去。這世上的弱者太多,而他蓋聶,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是一個弱者,註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