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事情真相
咬了咬牙，輕舞的目光有些閃爍。
“相信我”輕舞終於開口道，看了一眼衆人，從包裡掏出了一根繩子，準確的說，輕舞的包裡向來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雖然大多是各式的毒藥。
快速地將身子的一段繫於機關朱雀之上，另一頭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氣，竟然直挺挺的跳了下去，好吧，其實是動作優美的跳了下去。
“小舞”蓋聶一驚，不光如此，端木蓉和班老頭也是一驚。這邪公子還真是處處出乎意料啊！
輕舞輕跳而下，頓時有種呼嘯而下的感覺，但她卻是神色不變，凝視着的看着下方，一隻手緊握住繩子，環繞手腕一圈，繩子順勢蕩起，輕舞迅速抓住高月，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所有反應過來，輕舞已經抓住天明和高月兩人。
“抓緊了。”輕舞凝重道。
“舞姐姐。”高月看向輕舞，又將頭低下，眼眸之中，充滿了深深的內疚之情，都是自己害的，若不是自己，也不會將他們整個墨家都陷入這麼大的危機。
天明雖然心裡也無比的害怕的，但嘴上卻只是道：“姐姐你一定要抓緊月兒啊！”
輕舞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看向機關朱雀，閃過一絲凝重，一手環着高月的腰，另一手，緊握住那繩子，而高月則是一手抱着輕舞，另一隻手死死的拉着天明，額頭上不知何時早已經是汗水一片，雖然有一些習武的弟子，又有外力藉助，但是對於她而言，抓住天明並不是一個很容易的事情。
這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倒是十分的結實，即使是三個人的重量，也不見繩子有絲毫斷裂的意思，這倒讓，輕舞微微鬆了一口氣，若是這繩子不結實的話，她就不是救人，而是自殺了。
……
“衛莊大人，就這樣放過這次機會了嗎？”赤練微微有些吃驚的看向衛莊，卻見衛莊只是及其輕微的嘆了一口氣，夾着一片葉子的手，終於還是放下。
赤練微微嘆了一口氣，剛剛放着呢麼好的機會，已經錯過一次了，現在還要再錯過嗎？就是因爲雲魅的關係嗎？
“可是……”赤練欲言又止，是啊，自己又能說什麼？
“不想傷她，亦不能。”衛莊緩緩道，那波瀾不驚的眼眸中，隱隱有一些波動。
“但小姐，現在是幫助蓋聶，衛莊大人又爲何……”
“當初約好的也是三年之期，三年後，還她自由，如今剛好滿三年。”衛莊淡淡道，目光平靜，可有好似夾雜了些什麼。
赤練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當年你對穆阿房……只因雲魅是穆阿房的女兒便也是狠不下心嗎？感覺心臟狠狠的抽息了一下，隨即苦澀的味道便是瀰漫開來。
她們何德何能……
但赤練此時卻絲毫沒有提輕舞和蓋聶的關係。因爲她清楚的知道，現在她說出來，無非也只是讓面前的人更難受。
衛莊從來沒有對任何人特殊過，但只有兩個人是例外——穆阿房，穆輕舞。
或許還有，蓋聶。
其實有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只是需要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像她，像白鳳，還有他。
……
藉着慣力，輕舞用力向上一擺。
端木蓉，班老頭，和蓋聶都是一驚，想不到輕舞竟如此大膽，蓋聶早在輕舞動的時候，就知道輕舞想要做什麼，見狀，立刻施加一個助力。
輕舞夠了勾脣，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帶着高月和天明穩穩地落於機關鳥朱雀上。
“多謝了。”端木蓉和班大師都是一副萬分感激樣子，公主殿下對他們的重要性是無與倫比的，輕舞救了公主，對於他們墨家來說，此恩非同小可。
“不必，月兒雖然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是我是真心吧月兒當妹妹看的，救她也是出於個人原因而已。”輕舞淡淡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她也不知爲何自己會原諒高月，而且回去冒險救下天明和月兒，雖然她對以前的記憶全無，但是卻也知，這是以前的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
機關鳥朱雀迅速向遠方駛去，轉眼之間，便化作一個小點，消失在了斷崖邊。
雲煙嫋嫋，淡淡切切。
“你來了？”衛莊淡淡道，緩緩將身子轉了過去，而在他的身後，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靜立與樹幹之上，腳尖輕點，雙手抱肩，藍紫色的半長髮隨風散亂着，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優雅感。
此人正是聚散流沙組織中成員之一，有着四天王之首的白鳳。
“是”白鳳淡淡的回答道。
目光透過衛莊，看向遠方，正是輕舞等人所在的方向。
“他們現在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衛莊將手負在身後，聲音低沉，眼眸微低，白絲的髮絲散亂在風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白鳳點了點頭：“嗯，哪裡被稱爲‘天外魔境’，墨家最神秘的要塞：機關城。”
衛莊有些猶豫，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最終還是道：“按計劃行事”。
“是。”白鳳斂眸，接着兩個人都是沉默了很久，半響白鳳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是她麼？”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又見面了嗎？
可是爲什麼一切都不同了，物是人非。
爲什麼再次相見會是以這種方式？擡起有些冰眼的雙眸，嘴脣微動，心裡苦笑不已。阿月，阿月，你終究是不肯認我的，是嗎。
衛莊看着他，半響竟然是微微嘆了一口氣：“白鳳，你應該明白，你不應該有弱點的。”
白鳳勾脣笑了笑，聲音有些飄渺，卻絲毫不差一字一句的傳入衛莊耳力，他的心裡，他說：“那大人你呢？”
“那不同。”衛莊皺了皺眉。
“沒什麼不同的。”白鳳的雙眼依舊注視着遠方。
衛莊也是看向了那遠方，腦海中，一個以爲本來已經遺忘的名字，又浮現出來，穆阿房。
衛莊搖了搖頭，苦笑一聲，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事情會變成那樣？除了當事人以外，怕是無人知道了，有着醫毒雙絕之稱的穆阿房又爲何會死？能在百萬軍營之中出入自由，無礙的她，又怎麼因爲一次小小的刺殺而葬送了性命？真相如何？已經沒有興趣再去計較，因爲怕失望。
呵呵，可笑啊！他們兩個，同門師兄，竟然被同一女子所救過，而那段記憶，卻是怎麼也抹不去的。
……
此時高月已經冷靜了過來，想着中了之前的一幕幕，高月有些懊惱與疑惑“大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可是我不明白，我…我親眼看到你殺死了他……”
而她話音剛落，蓋聶此刻的身影以及那個她永遠忘不了的情景又在腦海中出現，但是這一次，蓋聶的身影怎麼也無法與那個殺父仇人所重迭。看着蓋聶坦蕩的表情，站得挺直的身子，高月的身軀顫了一下，眸瞳不安地轉來轉去，“難道說……不會的，不會的……這不可能！”
“月兒！你怎麼了？”天明看到月兒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於是擔心的問道。
端木蓉也發覺高月的不對勁，輕微的嘆了一口氣“是火媚術在作怪”。她之前已經提高月把過脈了，自然知道高月之前爲何會如此反常。
“這…這不可能，我不明白爲什麼我會看到那些”高月痛苦的搖着頭，眼睛裡閃爍着掙扎。
“公主，衛莊纔是殺害你父親的真正元兇”。端木蓉嘆了一口氣。
“可是………我是親眼看到是怎麼一回事？”月兒無助的叫道
“赤煉的火魅術會在你的腦中製造出來幻象，讓你產生錯誤的記憶。”端木蓉抱着月兒說道隨後端木蓉見公主如此痛苦，於是便在高月背後點了幾下，便讓高月睡了過去。
“赤練的火魅術，乃是幻術的一種，只不過其影響的乃是人的思維，甚至會給人造成錯誤的假象。”
天明看到高月突然昏睡了過去，天明頓時便是心裡一緊，不由得張口問道：“你對月兒做了什麼？”
端木蓉嘆了一口氣：“赤煉的火魅術功力深厚，月兒中了後，潛伏的時間又很長，所以精神和身體都受到了很多折磨，身體現在非常需弱，讓她睡一會兒吧！”
而輕舞也閉上眼，依着雕欄休息起來，剛剛和赤練交手，也消耗了一些內力，此時自然是要調息一番，況且她有預感，這一路，他們不會太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高月終於慢慢醒了過來，輕舞聽見聲音也是睜開了眼睛。
見高月醒了，端木蓉纔是徹底鬆了一口氣：“月兒，你醒了。”
高月看看醒來，神智還有些模糊，只能對端木蓉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沒事。動了一下手，觸摸到了手邊的一樣東西，定眼一看原來是那條與自己原先遺失的，卻又與之相似的項鍊，高月急忙擡頭看向端木蓉，隨後二人一起望向蓋聶。
蓋聶卻雙目注視着遠方的天空，淡淡的說道:“我到你們住的地方去找過，人們告訴我你們已經搬走了，也沒有人知道你們到底去了哪裡？看得出他非常的愛你們母女，這是他最後的心願”
“是他狠心的拋棄我們，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高月語氣中透出一絲氣氛，帶卻還是帶着對父王濃濃的思念之情，他只是不明白，父王怎麼可以那麼狠心的拋棄他們。
“是的，他自己也這麼說你的父親許諾過要讓你們過上快樂的日子，但是由於刺秦計劃的失敗……”蓋聶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刺秦計劃？”月兒詫異的問道
“是的，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計劃從這一個計劃被醞釀出來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很當人的命運將被改變”。蓋聶嘆了一口氣，眸子中有些無奈。
“這個刺秦計劃到底是做什麼的啊？”天明好奇的問道，一副好奇寶寶的摸樣。
“蓉姐姐，這個刺秦計劃是不是和我們每年都要祭奠的墨家陰魂有關？”高月好像想起了什麼，眉頭微微一皺，看向了端木蓉。
“是的，和我們都有關”端木蓉點了點頭，然後又回憶道:“那是在十二年前，也就是你剛出生的那一年。”
端木蓉的表情有些苦澀，那件事，至今都無法忘記。
“那時候秦國還沒有統一天下但是嬴政已經毀滅了魏國韓國衛國，當時秦國正在攻打趙國，兩個部隊在長平這個地方相遇長平之戰，秦國與趙國在長平會戰，雙方投入兵力超過百萬，由於趙國軍隊主將趙括缺乏經驗，導致整個防線崩潰，秦軍大獲全勝，四十萬趙國部隊成爲俘虜，嬴政下令將這四十萬趙國手無寸鐵的俘虜全部活埋”端木蓉有些傷感的說道，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那是整整四十萬人啊！不是一個人，兩個人。
（注：爲了劇情需要，特將長平之戰改於嬴政所爲，實際上，長平之戰發生於公元前260年期間，那個時候嬴政纔出生不久，嬴政是公元前247年（大約十三歲的時候）才繼位的，而坑殺四十萬將士乃是大名鼎鼎的殺神白起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