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羅濠注視着，保羅就像是脖子被劍架住一樣，露出了苦楚卻尊重的微笑。
有些無趣的搖搖頭，羅濠眯着眼睛向前又走了兩步：“爲什麼不回覆？鷹兒，捕捉的不從之蛇究竟在哪裡？”
看着逐漸迫臨的羅濠，陸鷹化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要說是直說“被師叔打死了”，自己多半也要被打死……但如果明打明的扯謊欺騙羅濠，他也沒膽量。
更何況即是蒙也蒙不了多久，說未必師傅早就卜卦算出來了也說未必……
以無望的心情，陸鷹化縮在牆角人心惶惶的看着逐漸迫臨的羅濠。
就在這時，在陸鷹化感恩到幾乎要哭出來的目光中，嬴政道：“對了，姐姐，我和鷹化前不久去了一趟，有許多事我認爲必要和姐姐說一聲。”
“什麼事？”
羅濠停下了腳步，疑惑的轉頭向嬴政問。
嬴政嘴臉頓時嚴肅了下來，道：“我在那邊找到了一枚媧皇的龍骨，計劃即日去取。”
“……媧皇？”
羅濠也是一臉意外：“爲什麼媧皇的龍骨會在夷人那邊？”
“那種事我認爲已經無需把穩。我已經檢驗明白，那的確是媧皇的龍骨，說未必可以以此爲憑依召喚不從之神。”
“媧皇……**娘娘，的確是最古的蛇神之一。讓她到臨的話，的確也能符合請求。”
羅濠挑了挑眉頭，衝嬴政問：“這即是你殺死了那頭不從之蛇的原因嗎？”
嬴政聞言頓了一下，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反問：“姐姐可寫意？”
“最好。我很寫意。”
羅濠微微臻首，低聲道：“雖然行事仍然稱不上伶俐，但鷹兒至少沒有試圖欺騙於我。再加上弟弟你的護衛，這次權且就放他一次。”
聞言，陸鷹化頓時長長舒了一口氣，背後一剎時就被盜汗浸滿。
“提及來，”嬴政像是不經意般的發問，“姐姐是如何得悉的不從之蛇的動靜的？”
“如果你說的是三天前那次，是由於你死掉了一次。能讓你死掉的，除了同類的王，大約就惟有不從之神了。”
邊這麼說着，羅濠的指尖微微揚起，抵在了嬴政的小腹上。
嬴政登時就想起來了——這應該是自己第一次與羅濠晤面的時候，羅濠在自己身體裡貫注的方術。現在看來，方術除了能提醒自己的位置，還能向羅濠告訴自己的身體狀態。
但接下來，羅濠的話語卻讓嬴政頓時皺起了眉頭。
“如果說是一週以前那次的話……是名爲格妮維雅的神祖向我告訴的動靜。”
思索着，羅濠的話語中盡是歌頌：“沒有向我請求獎賞，而是行使我獲得自己的甜頭……領有這種值得稱譽的意氣的傢伙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格妮維雅嗎……”
嬴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個名字，他記住了。
看到陸鷹化終於鬆了一口氣，嬴政內心也輕鬆了很多。
至少清晰了一點……那即是羅濠所追求的並非是單單神祖安謝拉一人，而是隻要領有着“蛇”之神格的女神，隨便哪一位都行。
“趁便問一句，姐姐追求蛇神不是用來篡奪權能的吧？”
嬴政向羅濠無須諱言的問。
羅濠只是點了點頭，讚美的答道：“沒錯。我是爲了排革職爲‘弼馬溫’的咒術，將被封印的強力之鋼從新閃現於地。爲了排除這個，必需得有龍蛇的神格在地上閃現。”
“如此。辣麼不衝突，我的指標是弒殺不從之媧皇。”
嬴政興奮的點了點頭：“辣麼，不如我同姐姐合力，一併召喚不從之神。等姐姐的典禮完成以後，我再脫手將她弒殺。如此如何？”
召喚不從之神的典禮極爲繁雜。在良多高等魔術中，都認爲是極爲困難、近乎不會的術式。
比喻說以前被嬴政開局搶了個倆人頭的“先知之火”教派，爲了召喚不從之阿胡拉瑪茲達，足足花消了湊近六百年的時間。憑據聖人議會那羣閒的沒事幹的人的事後調查，他們是從1453年年末開始隱世。
在那以前，他們計劃了鉅額的黃金和咒術質料以及聖遺物，並從亞茲德古城請走了一束近兩千年前雷霆所擊發的天火，又摻入了天下侷限內千餘家庭的火種日日供拜。直到五百年後，經由十數代人的起勁，終於完成了成功之火。
他們的計劃，是先召喚不從之阿胡拉瑪茲達，然後再以手持聖喬治之矛、身上燃燒着成功之火的戰士將其弒殺，生產祆教的Campione，以此復興薩珊王朝。
但在“先知之火”即將成功之際，他們的野望被聖人議會和保羅聖騎士成功阻止。
落空了成功之火所加持的萬民之咒力，就算召喚了不從之阿胡拉瑪茲達也無法成功弒殺。正因如此，他們纔會試圖拿已經落空了意思的兩樣聖遺物向保羅執行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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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曉得，在二十世紀末，成功之火就已經生產完成。但直到現在兩千心思，他們才真正開始計劃召喚不從之神……就算紕漏掉以前那五百年，哪怕他們從五十年前開始計劃，也足以說明人爲招來神明這一魔術的困難之處。
哪怕是一樣身爲Campione的沃班侯爵，爲了完成“神的招來”這一術式，也必需羣集大量有能力的巫女，還必要藉助羣星和地脈的氣力，行使她們的巫力從神話中將神招臨。
“也好。”
羅濠讚許的點了點頭：“若是有弟弟你幫忙，我羅濠勢必可以一次成功。”
哪怕是對於已經立於方術士的極點的羅濠來說，單人召喚不從之神也絕非易事。能有嬴政幫忙，總歸是比自己一個人要好。
雖然Campione對於一樣的魔術具備極強的學習能力，但在七人之中，真正稱得上是環球無雙的施術者的人，僅僅也惟有羅濠和嬴政這兩人而已。若是這個天下上存在着號稱“兩人即可招來不從之神”的傑出術者，也惟有大約是他們兩人。
“提及來，你這三年的精力不會掃數投入到魔術上了吧？”
方纔誇讚完了嬴政，羅濠便從新皺起了眉頭：“我看你眉眼之間煞氣輕了良多……你怕不是荒廢了三年的武技吧？這可欠好啊，就算你能力再高也不可以隨意荒廢。武技一道，放下了想要再撿起來就難了。”
“姐姐你多慮啦。我這三年但每天都有在冒死鍛鍊呢。”
嬴政沉重的搖了搖頭，神態之間有些繁雜：“老師她練習我可比姐姐你鍛鍊鷹化要狠得多了。腳腕綁偏重石頭，身上纏着鮮活的肉鑽入海底和海獸鬥爭；或是不必魔術的環境下潛入三十多頭怪鳥的巢穴中，偷走比我都高的蛋；以及用跟竹籤差未幾粗細的木槍和用那邊的岩石製成的巨大魔像戰鬥什麼的……”
如何說呢……嬴政有種自己哪天有了十二條命也不會新鮮的感受。
之於是嬴政眉間煞氣輕了良多，並非是嬴政在影之國修身養性了三年。只是從那種地獄級難度的歷練中出來以後，他總有種“這都不是事”的淡然感受。
“如此啊……哪天弟弟可要讓我見見這位明師。”
羅濠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些許自責：“果然，我待鷹兒太好了。我從小看他到大，師徒之情近乎子母，有些時候下不去手。遙遠要加倍嚴肅許多佳。”
聞言，陸鷹化一臉默然的回答着嬴政。
……說不出話。
“咳咳……”
感受自己被陸鷹化以近乎無望的鬱悶目光盯着，嬴政有些不適的輕咳了一聲，裝作沒有看到陸鷹化的樣子轉頭對羅濠教主說：“如果姐姐沒有什麼其餘事的話，大概先把兩位騎士開釋了吧……保羅還罷，安德烈大騎士是東尼·薩爾瓦託雷的貼身隨從，被其餘的王囚禁，傳出去也不太好。”
“的確。這若是傳出去，的確對弟弟你的名譽有損。”
羅濠聞言點了點頭，讚許道。
但旋即羅濠便又墮入到了思索和追想當中：“但，薩爾瓦託雷……這個名字我有印象。的確曾經見過一個叫着這個名字的王。由於和弟弟你約好了，但凡盜取你的國土的小賊都是我羅濠之敵——於是我就狠狠教導了他一頓。最後這兩位騎士來向我作保把他擡走的。”
“恩，東尼他大約今日大約翌日就會過來。我以爲我們去搞事的時候，不如趁便捎上他。”
當着安德烈大騎士的面，嬴政毫不隱諱無須諱言的說：“如此的話，哪怕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只要他們聽說有東尼在的話，也不會對姐姐的名譽有什麼損壞。”
趁便還能防止他給我找勞煩。
嬴政在心中默默的補上了這一句。
“今翌日到……可以。那就等他兩天。”
羅濠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
隨後，她露出了身爲長姐的嚴肅表情：“雖然弟弟你說你這三年沒有荒廢身手，但我要看一下你畢竟發展了。就去上次那座島吧，我們點到即止，這次應該不會再毀壞你的領地了。”
“科西嘉島嗎……如果是姐姐的話，隨意毀壞也沒相關係的。”
嬴政一臉浩氣，鏗鏘有力的說。
對於其餘的弒神者來說，想要跨越河流和海洋也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但對於羅濠和嬴政來說，從意大利米蘭到科西嘉島，無非也即是一剎時的功夫而已。
盤算主意，羅濠沒有半點遲滯。她的指尖微微擡起，幾枚有些古舊的錢幣叮噹墜地，墨色的八卦便從她腳下盪開。
只用了一剎時，羅濠整個人便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唔……你們要一起跟來嗎？”
嬴政象徵性的對保羅三人問。
幾乎是他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候，保羅和安德烈兩位騎士便登時連連搖頭，眼神剛強態度老實：“請務必不要。”
“我的話……”
反倒是一旁的陸鷹化語言一頓，眼中露出了些許躊躇。
……不去的話，總以爲內心有些慌張，說未必師傅等回去了會秋後算賬。但去的話又太兇險……
三年前，嬴政和羅濠的那一次決戰給他幼小的心靈變成的生理暗影連續保存至今。兩千平方公里面積的地皮被颶風和衝擊波砰然碾碎、翻起炸裂，無數百米多深的裂痕在荒廢焦急的廢土上崩現……那的確即是天下末日一樣的場景。
也恰是那一次的通過，讓陸鷹化明白到了弒神者畢竟是什麼水平的怪物。
那種怪物之間的戰鬥，僅僅只是試圖湊近就會危及性命。
陸鷹化終於下定了決心，仰面望向嬴政，毫不猶豫的答道：“我……就不去了吧。師叔祝您一路安全~”
“啊……我清晰了，”面臨一口拒絕的陸鷹化，嬴政卻只是微微點頭，伸手使勁揉了揉陸鷹化的腦殼，“你做的最好，很棒哦，鷹化。姐姐會爲你自豪的。”
“……誒？”
陸鷹化微微一愣，隨後有些慌張的回答道：“等、等等，師叔你有沒有聽錯了，我的意思是……”
“你方纔說，無論如何都想要張望師傅和師叔之間的戰鬥增進見識——對吧。”
嬴政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腦殼，手上微微加劇了一下氣力：“我應該沒記錯吧？我但計劃這麼跟姐姐說喔？”
“——師叔您記得最準確，毫無錯漏。”
以讓左近的保羅和安德烈張口結舌的速率，明白過來的陸鷹化毫不躊躇的降服了。
看着陸鷹化終於悟了，嬴政頓時寫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不清楚爲什麼羅濠就想和嬴政比試……還必需得是找一個空場子那種水平的比試。但這大概礙嬴政順手調教一下陸鷹化。
從斯卡哈的分外授業課堂順當畢業了的嬴政，現在連續有某種強烈的想把自己學到的東西再教出去的希望。但艾麗卡和莉莉婭娜嬴政自己又捨不得折騰，最多隻能扔給老師……
在西西里島度假的時候，嬴政可貴閒的沒事幹，躺在沙岸上思來想去，最後終於選定了陸鷹化。他計劃等事情告一段落以後，就去廬山住一段時間，趁便教導一下陸鷹化。
作爲武林的麒麟兒，僅三歲就被羅濠相中、收爲親傳門生的陸鷹化，他的能力可以稱得上是同齡人中此世無二。但即使如此，能有幸被兩位弒神者同時教導，勢必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走運兒。
……大約。
陸鷹化沒看到嬴政有任何動作，耳邊便有噼啪的電光傳來。只見當前白色微光一閃而逝，隱約感受到木質地板的觸感變得鬆軟了良多。
“太慢了。你這術法必要計劃這麼久嗎？”
羅濠隱約有些不滿的聲音在陸鷹化身後傳來：“是不是鷹兒又耍小性子不想來了？果然我管的太鬆了嗎……”
聞言，陸鷹化頓時心中一涼。
……還好這趟來了，否則等師傅回去怕是要完。
“沒姐姐。鷹化方纔說，無論如何都想要旁觀這場戰鬥，請我務必帶上他呢。”
在陸鷹化人心惶惶的目光注視中，嬴政笑眯眯的說着。
有些質疑的瞥了一眼陸鷹化，羅濠的語氣終於輕鬆了許多：“這還差未幾。但鷹兒你對周王難免太畸形了，雖然你我之間師徒情份情同子母，但毫不可以藉着這關係去其餘的王那邊討便利。若我聽到了武林中傳起有我羅濠教徒無方、門生不知禮數不懂人事之類的說法，休怪我打斷你的腿。但你也是我羅濠的門生，若是被人陵暴了也切不可以忍氣吞聲……”
羅濠板起臉來，碎碎念着譴責着一臉繁雜有苦說不出的陸鷹化。
十七八歲神志的少女和惟有十二三歲的少年，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姐姐譴責弟弟一樣。嬴政第一眼差點看樂了，隨後趕緊轉移自己的留意力，贗品四處看風物。
“……居然沒變啊。”
嬴政周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忍不住感嘆道。
這並非是他閒來無事傷春悲秋，只是他和羅濠選定的傳送點是兩人昔時第一次晤面時的地方……也即是科西嘉島西海岸的斯坎多拉天然護衛區。
但如果嬴政沒有記錯的話，這裡在三年前應該被自己兩人拆了纔對。不但如此，足足有湊近四分之一的地皮面積被兩人拔地掀起，森林、岩石以及建築物掃數被翻了個幹清潔淨。
嬴政即是打着“反正這裡已經破破爛爛的了再破爛一點也大概”的念頭，才和議了羅濠的約戰。但他現在仰面一看，卻意外埠發現政府居然已經將這片兩千多平方公里的廢墟補葺完全了……
就算嬴政對這方面沒什麼觀點，他也曉得這絕非是一件小剎那。三年間花消的物質和人力生怕是一個天文數字。
再遐想到自己其時被東尼一劍把房子拆了時的心情，嬴政頓時躊躇了。
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一時之間嬴政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再毀壞這裡了。就算是薅羊毛也不可以總逮着一隻羊薅，否則非得給薅成聖僧不可以。
“……但，提及來，”在羅濠權且譴責完以後，嬴政低聲發問，“姐姐爲什麼想起來和我決戰了？”
按理來說，羅濠並不是東尼那種劍術狂人，全天下找人打鬥的那種。她自視爲武林至高，低落身份搦戰身爲後背的嬴政，無論如何說都不對勁。
聞言，羅濠的目光終於厲害了起來。
她轉過甚來，直視嬴政。
兩位王開始對視，空氣頓時就轉變了，陸鷹化躡手躡腳的向後退去，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你終於問我這個問題了，我的弟弟啊。”
絕色的少女緊緊盯着嬴政，語言如刀似劍：“雖然弟弟你的術法精進了這麼多，三年前那般氣息駁雜心態暴躁的弊端也改了很多……但正因如此，我羅濠現在有一句話不得不問。”
“——周王。你現在，否自視爲一介武人？”
“——當然。”
聽到羅濠帶有訓責之意的詰責，嬴政卻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頭，眼中沒有半點躊躇：“若是姐姐不信的話，攻上來就好。”
“……你居然想讓我羅濠一招嗎？”
聞言，羅濠的表情頓時就沉了下來。
對於身爲五獄聖教的教主、君臨武之極點的羅濠來說，嬴政這說法近乎是對她的藐視。
“的確是比三年前更有王的樣子了。但，武之一道不驕不躁……作爲先達，姐姐我必需得好好教導一下你才行。”
好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羅濠身上的氣質一剎時就轉變了。
她那清晰的瞳孔抓住了嬴政的體態。光是被她所回答着，嬴政就有種被砌入深淵之中的錯覺——
嬴政臉上輕鬆的神志徐徐收斂起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雖然很淡……但那無須置疑，是嬴政闊別已久的、極其強烈的殞命預感。
……如此。三年前羅濠所展示出來的，遠遠不是她真確氣力。
想來也是。僅僅只應用了一個權能而已，乃至還存心壓低了自己的氣力和速率……想來現在被嬴政所激憤的羅濠，勢必會發揚出凌駕其上的可駭氣力。
“不妙，居然猜錯了嗎。那可真是……”
嬴政一臉苦笑，低聲喃喃着。
但莫名的，他的嘴角卻身不由己的微微揚起。猶如按下了什麼開關一樣，老是微微眯起的溫潤雙眼逐步睜開，一如拂去灰塵的寶劍一樣冷光四射。
“……久違的，心潮升沉啊。”
看上去就好似毫無壓力一樣，嬴政慢吞吞的說着。
但和他嘴上的輕鬆不同，猩紅色的焦急戰意從他身上溢出，向着腳下的大地徐徐傾注而去。
看上去就像是從聖盃中溢出的黑泥一樣，貼服在大地上的赤紅色靈光徐徐向外爬行着，一股越來越強的熾熱氣息撲面而來。
和一開始想的不同。面臨這份池魚之殃，嬴政說真話還真是求之不得。
強烈的戰意在嬴政心底燃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