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慕天挎着書包走出大院,往學校而去。
“天哥,天哥,等等我。”一個俏麗麗的女生從大院追了出來,手中還拿着半節油條,一邊往口裡塞,一邊奔跑着。秦慕天甩開挽着自已胳膊的女孩的手。
“別這樣,好好走路。”
“怎麼了,怎麼了,我挽我哥的手怎麼了。”說完,女生又挽住了秦慕天的胳膊。
“你呀!”秦慕天無奈的搖了搖頭。
“哥,媽讓我問你,你晚上想吃些什麼,今天你生日。”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小妹,你快進去,小心凍着。你跟媽說,隨便了,只要是媽做的哥都愛吃的。”秦慕天轉過頭衝着院門的方向,小女孩衝着秦慕天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接着身子縮回了院裡。
擁擠的公交車上,車門處,秦慕天雙手環過女孩,用力的撐着車上的鐵柱。女生稍稍擡起頭望着秦慕天,眼睛狡黠地眨了眨。
“天哥。”
“嗯。”
“你喜歡我嗎?”
秦慕天看了一眼女生,馬上又把視線移向汽車前方。女孩悄悄的,雙手環抱住了秦慕天,整個身子靜靜地靠進了秦慕天的懷裡。
課堂上。
“譚愉兮,你在畫什麼?”伴隨着聲音,班主任陳石冰老師從講臺上衝了下來,譚愉兮還沒來得及將畫紙收入課桌,就被陳石冰搶了過去。
“譚愉兮,你這畫的是什麼?上語文課,你盡然不專心聽講,還畫這麼亂七八槽的東西。”
坐在桌子另一邊的秦慕天偷眇了一眼畫紙,只見畫紙上一個白馬王子拿着花跪在一個公主面前,頭上還有畫外音:“我的公主,今天是我的生日,嫁給我好嗎?”
“你先坐下,放學後,你來我辦公室一趟。”陳石冰老師說完,走回了講臺。
教師辦公室裡。
“譚愉兮,你看看你,雖然你在班裡的成績也始終是在前十名之列,但你也不能驕傲呀!你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老師,我……”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老師看你平時一直是個好學生,這次就算了,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你看看你同桌秦慕天,全年級第一,這次校英語口語競賽又是第一,聽校長提到秦慕天這次在省武術比賽中也有拿第一,每一個老師都跟我反映,秦慕天上課都是仍很認真聽講的。”
“老師,我知道了,我錯了。老師,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好,老師相信你,你先去吧。”
“謝謝陳老師,陳老師再見。”
一出辦公室,譚愉兮就低着頭向學校大門走去;剛出學校大門,一隻拿着冰糖葫蘆的手突地出現在眼前。譚愉兮擡起頭,看到秦慕天站在面前正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
“愉兮,給,這是你最愛吃的冰糖葫蘆。”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譚愉兮奪過冰糖葫蘆,立馬咬下一顆。然後一挽秦慕天的胳膊,拖着秦慕天就向公交站的方向離去。
“愉兮,你今天在課堂上畫的什麼呀?”
“你想知道嗎?”譚愉兮偏過頭擡着下巴問道。
“嗯...不想。”秦慕天回答道,腳下不停繼續向前走着。
“哎呀,你慢點,你走這麼快乾什麼呀。”譚愉兮拖着秦慕天的胳膊說到。
“慕天,你真不想知道我畫了什麼?”譚愉兮帶着滿臉不信的表情笑着對秦慕天說。
“愉兮,快走,車來了。”秦慕天拉着譚愉兮小跑了起來。
校運會賽場跑道。
“啊……”的一聲,一個女生撲倒在地,附近的老師丶學生馬上圍了過來。秦慕天拔開人羣,直接將女生抱起,向校醫務室奔去。
“痛嗎?”秦慕天看着懷中的女生。
“不痛了。”女生雙手環着秦慕天的脖子。
“天哥。”
“嗯。”
“你還記得上小學時的那次春遊嗎?”
……
陽光明媚的春季,市郊奔龍公園裡,碧藍的湖面上,三三倆倆的遊船在划動。
“嘭”的一聲,湖中心兩隻遊船撞在了一起。
“老師,老師,譚愉兮落水了,譚愉兮掉水裡了。”學生們站在船上衝岸邊大喊着。岸邊的老師們向碼頭跑去,邊跑邊指着湖中心不停的大喊:“有人落水了,救人呀,有人落水了,救人呀。”;湖中划船遊玩的老師、同學和遊人,均不約而同地拼命向湖中心劃去。
此時,正坐在操坪上捧着《福爾摩斯探案集》看得入迷的秦慕天,聽到喊聲,放下書,站起來,看向湖中心,立馬狂奔,邊跑邊已甩掉球鞋,脫去了球服,接近湖邊,一個縱身,腳已踏上湖邊石椅,借力一躍,一頭躍過護欄,扎入水中,拼命向湖中心遊去。
……
秦慕天擁着譚愉兮游到岸邊,差點虛脫,在衆人的幫助下,上得岸來。譚愉兮緊閉雙眼,面色慘白,平躺在草地上。秦慕天拔開人羣,來到譚愉兮身傍,一名略帶白鬍須的老人正摸着譚愉兮的脈博。
“老爺爺,謝謝您了。”秦慕天向老人示意謝意後,直接立馬展開教課書式的溺水急救,老人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的一幕,同圍觀的羣衆一樣發出一陣陣驚歎聲。
“爺爺,這個人怎麼這麼的不識好歹。”一個小女孩牽着老人的手說。老爺子向小孩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譚愉兮的面色越來越白,白得開始發烏。“愉兮,愉兮。”秦慕天喊着,一試譚愉兮脈博,已然幾乎完全的消逝。秦慕天急切地撲下身子將耳朵貼在譚愉兮的胸口,聽了一下心跳,已沒有一點聲響。此刻,秦慕天從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的手環中抽出三根等長銀針,三根銀針細得像頭三根長長的銀髮,針柄上針座分別雕琢出傳說中的龍丶鳳丶麒麟,三根像髮絲般的銀針,在秦慕天的手中彷彿像着了魔一樣,一下子變的筆直,堅挺的像鋼針一樣。
秦慕天毫不猶豫的熟練的將三根銀針扎入譚愉兮體內,手指在其中一根銀針上捏着不停的搓動。
“爺爺,爺爺,那哥哥扎的是什麼穴,好像你讓我背的穴位圖中那三個地方沒有穴位呀。”
老人家看着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面露極度震驚的神色沉思着。
“哥……”譚愉兮終於睜開了眼。
“大家讓一下,大家讓一下。”隨着聲音,胡建興老師領着幾名救護醫生擠了進來。
秦慕天站起身來,把地方讓給了醫生,在旁關切的注視着譚愉兮。
“小同學,你好,我姓楚,是一名退休中醫,剛剛你那套鍼灸叫……?”楚風老爺子對秦慕天說。
秦慕天看了一眼楚風,然後繼續看着譚愉兮被擡上了擔架,他也緊跟在醫生後面上了救護車,而沒再搭理楚老爺子。
“爺爺,他怎麼這樣啊,才這麼點大兒,就這麼沒有禮貌,他有什麼了不起的呀。”
“丫頭,不能這樣說。”楚老爺子望着遠去的秦慕天對孫女說:“我記得曾經跟你也提到過,在我國留下來的古醫書上也記載不詳,據傳說中扁鵲有一套逆天針法,共有七七四十九針,已經失傳,後來各家的針法據說由不全的那套針法推敲而來,成爲各家各門祖傳針法流世傳承。而且,據傳說,在那七七四十九針之上,還有三針,‘奪天仙針’,可以逆天改命,將已死的人從死神手中搶回來。而且施針要具備兩個條件,其一必爲仙家傳人,其二就是傳說中的仙家三支仙針,龍針,鳳針,麒麟針。”
救護車上,透過車窗,秦慕天摸着手腕上的手環,注視着窗外仍向這邊沒有挪開視線的爺孫倆,小小的額頭擰了起來。
“爺爺,爺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已經上小學四年級的秦慕天,放學一進家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拿着張報紙的爺爺,連忙將書包往椅子上一放,就像爺爺撲去。
沙發上的老爺子剛放下手上的報紙,孫子就撲到了懷裡,坐到了身上。
“小天,又長個了。”老爺子開心的摸了摸秦慕天的頭。
“爺爺,爺爺,這次你又是出去了半年,我好想你呀。”
“爺爺也想你呀,小天,爺爺不在,你的功課有沒有放鬆呀。”爺爺看着孫子說。
“沒有呢,爺爺,你教的功課我一點也沒有放鬆呢。”秦慕天回答道。
“OK,Grandpa is examining you now(好爺爺現在考考你)。”爺爺接着用英丶法兩種語言交替着說:“Vous répondez à ma question en anglais, en français et en russe(你用英語法語俄語三種語言來回答問題)。”
接下來,沙發上爺孫倆一問一答,問題有關於校內的課本學習丶語言學習丶武學丶醫學等。
“小天,爺爺剛回來,讓爺爺先休息休息,你到廚房來幫媽把菜端出去。”媽媽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
“好的,媽,我就來。”秦慕天站起身來:“爺爺,我先去幫媽了。”
“等等,小天,你把這個戴上。”老爺子說着,從手上取下一個金屬手環戴到秦慕天手上。
“這是什麼,爺爺。”
“爺爺回頭跟你說,你先去幫你媽吧。”
秦慕天跑進廚房:“媽,爸和小晴呢?”
秦媽邊炒着菜,邊回道:“你爸去買生抽了,你也知道你妹妹可是你爸的跟屁蟲。”
……
教室內,每個同學都在填着一張表格。秦慕天同桌一個漂亮女生:“天哥,你填哪所大學。”
“不告訴你。”秦慕天邊說邊用手遮檔,女生從後趴在秦慕天背上,伸過手欲搶;秦慕天瞬時臉一紅,環視了一下週圍的同學,連忙收起表格說:“愉兮,你別老這樣。到時,你自然會知道的。”
“切,我知道,你推掉‘清北’的保送資格,你定是想上你夢想的軍校。”譚愉兮指着秦慕天說道。
:“哦,爲什麼會是軍校?”秦慕天看着譚愉兮不解的問道。
“因爲,你喜歡槍,而且你經常跟我講‘美國西點軍校’的故事。”看着秦慕天的表情變化,譚愉兮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擡頭挺胸,做勝利狀。
“嘿嘿,利害,利害。”秦慕天豎起大拇指,一絲鬼異的笑容從嘴角劃過。
“譚愉兮,坐回你的坐位,認真的填你自已的自願,別打擾秦慕天。”班主人老師陳石冰從身旁走過;譚愉兮回頭看到陳老師,立馬乖乖的安靜坐了下來,邊坐下,邊朝看着自已的秦慕天吐了吐舌頭。
“陳老師……”秦慕天衝陳老師說,陳石冰老師面帶微笑的看着秦慕天用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回到講臺上的陳石冰,目光望着低頭填着志願的秦慕天,面露覆雜的表情,婉惜地嘆了口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