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瘋子！
洛笙以手加額，無奈地長嘆了一聲，“蕭祁，收手吧。你不欠我，我也不需要你償還什麼。”
“做不到。”
蕭祁拉過她的一隻手，貼在自己心口上，低沉道，“阿笙……早就和你說過了，我是不可能收手的。”
“想要讓我放棄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微笑，一個字一個字地道，“除非我死。”
“……”
前世今生，洛笙從未對任何困境低頭。強如天魔王，她也是毅然決然地拔劍以對，從未退卻。
然而……
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卻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滿心無能爲力。
世界上有一種人，你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因爲他既不退後也不遠離，你根本沒有理由趕走他，只能任由他跟着你，永不離開。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呢？
不求回報、不求希望……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走。可一旦遭遇危險，他就一定會出現在她身邊，不惜性命爲她擋刀。
“……瘋子。”
洛笙只能妥協，低下頭算是默認了。不知道爲什麼，看似蕭祁爲她付出了很多，卻一直都是她在對這個男人低頭。
“乖。”
蕭祁見狀抿脣一笑，從容地自斟自飲，“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捨不得我的。”
“當——當——當——”
這時候，第三次古老鐘聲響起。陽光正好驅散了一天陰雲，從高空中灑下，照亮了蒼茫大地。
“嗡——”
巨大的日晷上，指針恰好停在正午十二時。此時乃是天地的陽氣巔峰，洗去冬日陰晦，又是一度嶄新的輪迴。
“吼——”
“嗷——”
“唳——”
“哞——”
一時間，四道悠長的獸吼之聲同時自東、西、南、北響起。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聖獸一同現身，從天而降，霞光萬丈、瑞氣千條，看起來仙家氣度非凡。
“四大聖獸？”
見到這一幕，衆人都不禁面面相覷。洛笙也不例外，微微一怔，“今年的祭典，怎麼如此鄭重？”
過去的祭典，洛笙也同樣到場了。可前幾次不過是一頭聖獸出面，禮儀成分遠遠高於實用。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蕭祁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放眼整個祭天壇，也唯有他一人能表現得如此悠閒了，“當今修行界，已經平靜地太久了。”
“你的意思是……”
洛笙也是一點就透，當即看向他，“五大帝國間，就要起兵戈了？”
“你說呢？”
蕭祁小口抿着杯中藥酒，眸子微微眯起，“過不了多久……連這點表面上的平靜，也快要維持不住了。”
洛笙心中一緊。
五大帝國，足足佔據了天下近六成疆土！至於剩下的二、三流小國……明裡暗裡，幾乎都會受到五大帝國影響。
可以說——
一旦五大帝國動亂，天下將盡皆捲入其中！無論凡俗、修士、又或者一些妖修精靈……天下有靈衆生，沒有一個能獨善其身！
這，將會是一場千年未有之大亂局！
“別擔心。”
似是感覺到洛笙的緊張，蕭祁握住了她的手，“阿笙，你不會有事的。”
“——不管人間亂成什麼樣，我都一定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