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
蕭祁雙手抱在胸前，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所以——這不是正在找位置麼？”
他目光一掃。
“刷——”
蕭祈玥彷彿被人踩中了尾巴的貓兒一般，立即跳了起來。她縮頭縮腦，用一幅忐忑的口吻道，“大哥，不用找了！我……我給你讓座！”
“是嗎？這怎麼好意思。”
蕭祁一邊搖頭，一邊卻又坦然地在洛笙身側坐下，“這麼一來，是不是太麻煩你了？”
“不不不……不麻煩！一點不麻煩！”
蕭祈玥嚇得連搖頭，硬着頭皮道，“這個……這麼好的位置，我哪有資格坐？隨便去後面找一個就行了。”
“哦，原來是這樣。”
蕭祁擡眸瞥了她一眼，微笑，“那，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
“咳咳……這就走，我這就走！”
就算蕭祁如今身受重創、實力不復以往，可多年下來的積威仍在。僅僅一個眼神，就把蕭祈玥嚇得小臉煞白了。
“唉……”
不遠處，夏舒懷輕輕嘆了一聲，對她招手，“祈玥小師妹，不必再繞遠路了。到我這來吧。”
“啊，多謝舒懷師兄！”
蕭祈玥長鬆了一口氣，當即溜了過去。夏舒懷對洛笙微微點頭，示意她不必擔心。
“看什麼看？”
蕭祁翻手取出一白玉酒葫蘆，自斟自飲，朝周圍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怎麼，誰有意見麼？”
“刷——”
話音一落，圍觀衆人盡皆收回了目光。個個正襟危坐，直視前方，彷彿根本就沒看到過之前那一幕。
“蕭祁……”
唯有洛笙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冤枉啊。”
蕭祁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地看着她，“我有叫她讓座麼？我有說什麼麼？阿笙，我根本什麼都沒做啊！”
“你……好吧，你有理！”
若論鬥嘴，十個洛笙也抵不過蕭祁。她只能無力地扶額嘆了口氣，起身欲走，“罷了，你坐哪裡我管不着——我先走了！”
“等等！”
蕭祁反手一把扣住了少女的皓腕，擡起頭，與她目光相接，“阿笙，我是爲了你纔來的。一直都是。”
“你要是走了，那麼我到這個地方來……還有什麼意義？”
“爲了我……嗎？”
這一剎，對上那雙變幻莫測的紫瞳，洛笙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漣漪。
然而那種感覺十分縹緲，猶如散風中的一縷蕭聲。突如其來，無法觸及、亦無法理解。
周圍雖然鴉雀無聲，可洛笙卻能感覺到，有無數道目光正盯着自己。很顯然，幾乎整個四象宮的弟子、長老都在看着這一幕。
“……喂，我是前世欠了你麼？”
洛笙進退不得，只能就勢坐了下來，低聲嗔道，“大庭廣衆之下，別對我糾纏得如此緊！”
“不，不是你欠我。”
蕭祁勾起脣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詭計得逞般的微笑，“阿笙，是我欠了你纔對。”
“所以別躲了……妞兒，我一定會加倍補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