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白衣女子步踏虛空，手中的血色神劍閃爍了一下，光芒倏然黯淡下去。她身上的力量也在飛速退卻，瞳色迅速漸漸正常。
——仙帝神念，開始消散了！
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洛笙就會失去通天徹地的力量，被徹底打回原形！
“扛不住了嗎？”
凌霄神帝露出冷笑，“借來的修爲，終究是虛妄！”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如何煙消雲散！”
“轟隆隆——”
同一時刻，九源神術的範圍開始暴漲！即使是鎮界大陣，竟然也被壓制了一瞬間，朝着洛笙席捲而去！
“阿笙！”
見到這一幕，夜皇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忘了自己身負重傷、法力無法調動，奮不顧身，想要攔在那個白衣身影之前。
“小子，別過去！”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虛空降臨，禁錮住了他。那居然是鎮界大陣的力量，黑鳥撲打着翅膀，悠悠地眺望着遠方。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能不能這一局賭贏……其中關鍵，可不在你身上。”
忽然間——
“吼——”
一道熟悉的龍吟聲響起，整個虛空瞬間凝固了。九源神術分明是無形的法力，卻被一瞬冰封，彷彿封印在琥珀中的一片葉子。
“小青？是你嗎？”
以金色小鼎爲中心，洛笙感覺到一股奇異的虛空波動正在擴散開來。化爲漩渦，浮在半空中，猶如天穹睜開的一隻眼睛。
——虛空漩渦！
類似的虛空漩渦，洛笙曾經見識過。在人界，進入歸墟大陸的通道，也同樣是一個虛空漩渦。
唯一的差別……在於兩者一是天然形成，而另一個則是施展神通而成！
“吼——”
衆目睽睽之下，一頭長達百丈的青色巨龍憑空出現，龍威浩蕩。在陽光的映照下，它青色的龍鱗反射出點點燦金色，輝煌耀眼，華麗無比。
“這……這是真龍？”
“竟然能操控虛空？定是傳說中的真龍！”
“純血真龍，不知道已經滅絕了多少萬年，居然又見到了一隻？”
……
這頭青龍的實力不值一提，僅僅是真仙圓滿。
然而，它的血統卻十分純淨，甚至比渡過了八轉化龍劫、匹敵金仙圓滿的睚眥尊者更尊貴，極其逼近純血龍族！
“孃親，快走！”
青色巨龍看似威嚴，然而給洛笙的傳音卻十分狼狽，連催促道，“我實力太弱，維持不了多久！”
“再不走……咱們就走不掉了！”
“轟隆隆——”
趁着兩大仙帝分神的一瞬間，黑鳥心念一動，直接破壞了鎮界大陣！那股毀滅之力掀起洪流，朝兩大仙帝洶涌而去，欲要阻攔一個瞬間！
“蕭祁……”
高空之上，巨大的雲旋之下，有一白衣女子站在青龍頭頂。她俯下身，對那個傷痕累累的黑衣男子伸出了手——
“我們走。”
這一剎。
時間彷彿被凝固了，天地俱靜。那雙清寒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罕見的溫情，彷彿春風解凍，河面上的冰都化了。
化作淋漓的春雨，滴滴答答地打溼了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