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揚是第一個從惡夢裡驚醒的,低吼一聲:“去醫院!”
話音剛落,耳邊響起了急救車的警笛聲。在劉夢佳閉上眼睛的時候,姚宇恆已經打電話給醫院,讓醫院馬上派急救車,來救他的寶貝兒。
轉眼間,急救車停在他們面前。醫生從裡邊下來,七手八腳的,把劉夢佳擡到急救車上。
醫院,急救室大‘門’外邊,安靜的走廊裡。姚宇恆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看着急救室大‘門’的眼睛裡,全是擔憂跟自責。
在來醫院的路上,他自責的要命。
他發誓,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讓劉夢佳去冒險。
惟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他的寶寶是安全的,沒有中毒。
寶寶站在他旁邊,胖乎乎的小手,緊緊的捏着他的手腕,仰着臉,擔憂的看着他。
劉子揚跟林擇楷陪在他們旁邊,着急的等待着。
急救室的大‘門’開了,又關上。關上、又開了。
姚宇恆想走向前去,拉住一個醫生,向醫生詢問劉夢佳的情況。又不敢走向前去,向醫生詢問劉夢佳的情況。他怕結果,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對姚宇恆而言,慢長的像是過了幾個世紀。急救室的大‘門’,終於讓醫生從裡邊,大副度的敞開。
看着,劉夢佳讓護士用移動病‘牀’從裡邊推出來。
“媽媽!”寶寶低呼一聲,跑上前來,緊緊的握着移動病‘牀’的沿,踮着腳、看着倒在病‘牀’上,面容憔悴,兩眼深陷的‘女’人。
他知道,媽媽是爲了救他,才倒在這兒的。
“媽媽,你一定要醒過來,你一定要好起來!”
寶寶‘抽’‘抽’泣泣,再次哭出聲來。
一向堅強的寶寶,此時此刻,哭的傷心極了。
不管怎麼說,寶寶都是個小孩子。面對惡運,他除了哭以外,找不到任何一種表達方式。
身爲寶寶的爸爸,姚宇恆就算再心痛,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寶寶在無助的深淵裡掙扎。快步向前,把寶寶緊緊的抱進懷裡。低下頭,在寶寶的臉頰上
,落下慈祥的‘吻’。
溫柔的說道:“寶寶不哭,爸爸向寶寶保證,媽媽一定沒事,一定沒事!”
“寶寶要媽媽,寶寶要媽媽!”寶寶摟着他的脖子,‘抽’‘抽’泣泣的哭着。
劉子揚向前幾步,把醫生叫到旁邊,向醫生了解劉夢佳的真實情況。
他不知道劉夢佳怎麼會好端端的,突然倒下。他記的清清楚楚,在海灘上見到劉夢佳的時候,她沒有流血,也沒有受傷。
難道說,她是得了什麼怪病?
這是劉子揚現在惟一能想到的。
醫生給劉子揚的答案是,劉夢佳是因爲中毒,纔會突然間暈倒。
林擇楷傻傻的站在那兒,傻傻的看着移動病房離開的方向。他想快步追過去,腳下想生了根似的,不管他怎麼掙扎,都動不了。
腦子裡,是很久、很久一前,劉夢佳爲了救他,倒在移動病‘牀’上,讓醫生推走的畫面。
是她牽着自己的手,在陽光下慢步的畫面。“擇楷,我愛你,愛你一生一世,永遠都不放開。就連死神,也休想把我們分開!”
她笑了,笑彎了眉眼。
那時,自己是她眼睛裡惟一的愛人。
跟她相識以後發生的點點滴滴,就像放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裡回放。
她的天真、她的善良、她的無知、她的可愛,全像烙鐵一樣,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快步追過去。
追到無菌病房裡的時候,醫生剛從裡邊出來。林擇楷驀然伸手,緊緊的握着醫生的手腕,擔憂的問道:“醫生,夢佳是不是中毒了?”
歐陽冰逸是毒販子,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自己在海灘上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沒有一點點血跡,卻倒在姚宇恆懷裡。
眼下,只有一種解釋。就是,她中毒了。中了一種,非常可怕的毒。
林擇楷曾經是特警,常年跟毒販子打‘交’道,對毒品不說是瞭如指掌,也知道一點點。據他所知,有一種毒無‘色’無味,不需要注‘射’。只要一碰,就能讓人全身僵硬,直‘挺’‘挺’的倒下。
在海灘上見到劉夢佳的時候,她雖然倒在姚宇恆懷裡,身子卻是直‘挺’‘挺’的。由此可見,她是中毒了。
想到這兒,只覺的腦子嗡的一聲,眼前發黑。腳下踉蹌,身子搖曳着向後退了幾步。
腦子裡,是幾年前,劉夢佳讓莫擇那個‘混’蛋注‘射’了毒品以後,戒毒的全過程。
她的痛苦、她的掙扎、她的無助、她的放棄、她的生不如死,像烙鐵一樣烙在他的心裡。每當想起來,他心裡都很痛、很痛。痛的連呼吸裡,都是對她的憐惜。
他曾經發過誓,不過將來發生什麼,都不會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結果,卻是現在這樣。
耳邊,是醫生非常認真、負責任的話:“這位小姐中的毒,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毒品。我建議你,還是給這位小姐聯繫戒毒方面的傳家。畢竟,我們不是戒毒方面的傳家。”
林擇楷沒有說話,確切說,他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以他對這種毒品的瞭解,只靠戒毒傳家,是沒用的。要靠劉夢佳的毅力和堅定,才能完全戒掉。
她一前曾讓莫擇注‘射’過毒品。
她雖然戒毒成功了,身體裡,卻慘留着一部分毒品。
戒毒成功的人,比普通人的體質更差。她現在染上了毒癮,就等於要她的命。
在心裡說道:“夢佳,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辦?”
是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折磨嗎?
有這麼一瞬間,他情願倒在這兒的人是他,不是他看作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女’人。
時間在腦海裡倒退,退到了很久、很久一前,她依偎在他懷裡的時間段裡。
“擇楷,如果我的‘腿’廢了,你還會喜歡我嗎?”那次,她爲了救自己,差點截肢。
要是沒有她,就沒有自己的今天。
她一次又一次,不顧生死的把自己從死神手裡搶過來。自己帶給她的是什麼,是傷害、是痛苦、是折磨。
要是沒有自己,她就不會如惹上莫擇跟歐陽冰逸這種魔鬼。
想到這兒,林擇楷真想擡起手來,狠狠的給自己
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