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別人不一樣

回首這一生,林清平好像早已忘記了關於所愛之人的一切,她只記得年輕時的奮不顧身,和父母那悲傷的臉,還有阿姐對她的質問,至於爲何奮不顧身,林清平也在思考着,想着想着,似乎是源於一個叫孟毅因的人。

熱烈的夏日裡,陽光肆意的灑下,林清平躺在大槐樹下的躺椅上,那棵大槐樹投下的巨大樹蔭爲她帶來了一場清閒好夢,夢裡的自己似乎十分年輕,扎着兩個小辮,穿的還是那身淡藍色的校服,兩腳踩着小皮鞋蹦蹦跳跳的。在夢裡,她見到了自己的爸媽,見到了溫柔的姐姐,見到了阿醜,還有一個笑起來十分清俊的男子,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清平,清平!”“啊?!媽媽!”十七歲的林清平從躺椅上坐起,望着眼前拿着雞毛撣子的......溫柔女子,“嘿嘿,媽,你怎麼來了!這地方哪是您這種大家閨秀來的地方啊...”林清平邊說,屁股也跟着往邊上挪,一隻腳已經作勢要跑,突然一隻手擰上了自己的耳朵,不算疼但又掙脫不掉。“媽媽媽!你聽我解釋!”此時的林母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手一提就往家裡走去。

“林清平,你說說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前兩天你爹才教訓過你,今天又不長記性,你去哪玩不是玩,幹嘛非跑去踩你汪伯伯菜園子!”林母說着說着,右手的雞毛撣子開始不受控制的抖起來,“你看看你阿姐,從來就不讓我跟你爹操心,那女子大學的學費雖說貴,但你阿姐爭氣,我跟你爹是無論如何都要供着她的,媽只盼着你有朝一日也能考上學,但你看看你!”感受到林母氣憤的眼光,林清平心虛的望了一眼,就那一眼,她就感覺自己像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一樣,乖乖低下了自己的頭。

走了差不多一里路,就到了林清平的家門口,大門那裡她爹剛送走汪伯伯,目光往旁邊一瞅,就看見了像小雞仔一樣被拎回來的林清平,鼻子裡哼了一聲,兩手一背往堂裡走去。這時的林母也看見自家丈夫臉色不好,連忙讓女兒好好哄哄:“平平,等下看你爹的臉色行事,別爺倆都擺個臭臉,小心吃你爹的手柺子,聽見沒!”看見這早已習慣的場景,林清平也是一耳進一耳出,“哦。”說罷便跟着母親身後一起走進去。大堂裡林父坐在堂中的座椅上,嘴裡正品着清雅剛寄回來的茶,一擡頭便看見夫人和那個不肖女走進來,心裡一陣窩火。

“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爲我林孝正只有一個大女兒呢!”說罷瞥了一眼林清平,又端起茶杯開始品茶。林清平站在那裡,也不想與父親爭辯,只是解釋道:“我並沒有踩汪伯伯的菜園子,我是看他的院子裡有個黑影,想進去捉賊!誰知我一進去,那黑影便不見了。至於那些菜,就算我踩了幾顆,但我一個女子,平白無故踩那麼一大片菜園子幹嘛?你不嫌累,我還嫌累呢。”說完嘴往旁邊一撅,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聽着小女兒的解釋,林孝正也覺着有幾分道理,到底是自己的閨女,看來到時還是要去老汪那再好好說說,這麼細想着,面上也緩和了些,開口道:“即便不是你踩得,但現如今你馬上就要高考了,再這麼玩下去,你還想不想考學了!”說着,林孝正喝口茶緩了緩“前幾日,你阿姐寫信回來,說她在北平過得很好,順帶着關心你的學業,她跟我講她在一所私塾認識一位先生,曾經去聽過他講課,說講的十分不錯,你明天好好收拾收拾,隨我去見見那位先生。”

聽着父親不容拒絕的語氣,林清平也乖巧的應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回了房間。

次日清晨,正躺在牀上睡懶覺的林清平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看着被敲得震動的門,她突然想起父親說的要帶她去拜訪教書先生。“林清平!限你五分鐘之內起牀,人家孟先生昨晚託人來請我們去他那吃早飯!聽見沒有!”見沒人回話,林父繼續說着,“你最好別讓人家等着我們,這點規矩你是知道的!”“知道了知道了!在穿衣服了!”林清平一邊迴應着一邊穿着衣服,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幹嘛非要請着去吃早飯,中餐晚餐不是更好,教書先生就是繁瑣。”穿戴好後,林父又催着她去洗漱,待一切就緒了,便讓她拎着禮品跟着前去拜訪。

走到街上,林父租了兩輛黃包車,“去老北街21號。”“好嘞!您坐穩哈!”隨着黃包車的緩緩起步,林清平也開始觀望着街上的一切,看着街上的風景,漸漸發起了呆。估摸着過了十分鐘,黃包車平穩的停了下來,拉回了林清平的思緒。下車後,看着眼前有點奢侈的小洋樓,林清平不禁問了一嘴:“爹,誰家住着小洋樓還當教書先生啊?阿姐之前怕不是聽的騙子講課。”“噗!”身後一陣笑聲傳來,打斷了林父即將要訓斥的話,林清平轉頭,便看見了掩面而笑的孟先生。這笑聲,倒叫她有些面紅耳赤。

“哎呀,孟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小女真是冒犯了。”“無妨,林叔叔不必在意,叫我毅因就好了,我倒覺得林小姐講話有趣的很。”孟毅因放下了掩面的手,與林孝正交談着,林清平在旁邊瞄着那位孟先生的臉,好像也沒有其他教書先生那麼死板,倒是讓人覺得很溫柔呢......“毅因你怎麼在外面?”林父問着。“哦,我見您和林小姐還沒到,想着之前林大小姐講過,他家父愛喝茶,便去那個十里香鋪買了新進的毛尖,順便等一下你們,沒想到一回來,就看見您與小姐站在我家樓下。”

聽着孟毅因的話,林清平又開始臉紅起來,想到自己剛纔的言語,心下也惱得很,要怪就怪自己管不住嘴,在孟先生這鬧了笑話。一旁的孟毅因看着獨自羞惱的林清平,不禁淺笑,“林小姐不必爲剛纔的話介懷,聽家姐說,你喜歡吃甜食,我便讓阿醜去買了蜜餞備着,快進去吧。”說罷,便領着林父與她往家裡走着。

一進門,便看見了在客廳守着的男人,身後是一桌小菜和清粥。“阿醜,你去把這茶葉先泡上。”那個叫阿醜的男人接過茶葉便走進了後廚,“林叔叔,林小姐,快坐下吃吧,想着早上還是吃清淡些好,便沒有準備什麼熱菜,也不知道那些合不合你們的胃口。”邊說,孟毅因邊引着他們落座,不一會兒,那個叫阿醜的男人也泡好了茶,端了出來。“你先放在一邊,快坐下吃飯。”聽着孟毅因的話,阿醜只猶豫了一瞬,便坐在了他的旁邊。

待所有人全部落座之後,孟毅因又對林父說道:“林叔叔別介意,阿醜從小和我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只是不喜說話。”林父自然也善解人意,表示理解:“沒事,這說明毅因你待人隨和嘛,快吃快吃,粥涼了就不好了。”聽着林父的話,一行人也動起了筷,餐桌上林父向孟毅因說着林清平的學**況,林清平則是用餘光瞟着那名叫阿醜的人,清晰的輪廓,是個很乾淨的面容,看着也不醜啊,怎麼會叫阿醜呢?心中雖然好奇,現在卻不敢貿然開口了,她想起剛纔的場面,就覺得羞愧。想着,又把目光轉到了孟毅因那裡,嗯...衣着整潔,頭髮一看也是晨起打理過了,手指也是乾淨修長,聲音聽着也溫柔悅耳,這麼看着,倒真長得像斯斯文文的小青年。

“清平,清平!”“啊!”林清平被一聲聲呼喚喊回了現實,“爹,怎麼了?”看着剛剛發呆的女兒,林孝正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還問我怎麼了,我剛剛喊了你好幾遍,你盯着孟先生髮什麼呆!”我?盯着孟先生髮呆?這麼一想,剛剛好像是在看他......林清平一擡頭,就對視上了孟毅因的眼神,想着親爹說出自己盯着孟先生髮呆,現在恨不得立馬鑽到桌子底下去。但還是紅着臉說道:“爹!我哪有盯着孟先生髮呆!我那是在想...在想孟先生手上那塊表是在哪裡買的,看着真好看!”聽着這話的林父,又開始了自己的教誨:“你好端端的,盯着人家的表做什麼,多擔心擔心自己!”

“無妨的,林叔叔。”孟毅因出來調解着,又對着林清平說道:“這塊表是之前去北平遊玩時買的,小清平若是喜歡,下次給你帶一塊回來。”“啊?小...清平......”聽見孟毅因如此稱呼自己,林清平臉上剛消下去的紅暈又泛了上來。孟毅因笑了笑,繼續說:“是啊,聽林叔叔講,小清平今年才17,也是可以喚我一聲叔叔的。還有,以後每日清晨,我會讓阿醜去接你,在我這聽課不認真,可是要被打板子的。”說完,孟毅因像逗小孩似的笑了笑。林清平聽着那些嚇唬小孩的話,既覺得幼稚,又感覺有些不一樣,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孟先生……孟先生……他與別人不一樣趙小姐他與別人不一樣趙小姐孟先生……趙小姐孟先生……趙小姐孟先生……他與別人不一樣孟先生……孟先生……孟先生……趙小姐孟先生……他與別人不一樣他與別人不一樣趙小姐他與別人不一樣孟先生……趙小姐趙小姐他與別人不一樣孟先生……孟先生……他與別人不一樣孟先生……孟先生……孟先生……他與別人不一樣孟先生……他與別人不一樣他與別人不一樣趙小姐趙小姐他與別人不一樣趙小姐趙小姐孟先生……孟先生……趙小姐他與別人不一樣他與別人不一樣趙小姐趙小姐趙小姐孟先生……孟先生……趙小姐趙小姐他與別人不一樣他與別人不一樣趙小姐他與別人不一樣孟先生……他與別人不一樣孟先生……趙小姐趙小姐孟先生……孟先生……孟先生……他與別人不一樣趙小姐孟先生……他與別人不一樣他與別人不一樣他與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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