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吞噬着那件早已破敗不堪的小屋,曾經美好的記憶也被那天的大火帶去,蕪嫣僥倖逃過了這場大火,而操縱着這一切的人卻沒有察覺到一條小小的生命,將來會威脅到他性命的生命逃了出來......
這......是哪?蕪嫣擡起了頭,眼前的屋子是多麼的華麗,對她來說就像一座宮殿,眩暈感一下子衝進了腦袋,嘶,蕪嫣又突然感到了耳鳴,片刻,一股滾燙的熱流從她精緻的鼻子裡冒了出來。
蕪嫣沒有昏倒,因爲,她已經習慣了,這是她從小的頭痛病,母親爲治好她的病把從孃家帶來的積蓄都花光了,可至終都沒有好轉。
蕪嫣玉足輕輕點地,卻只感覺沒有什麼力氣,看樣子,應該是站不起來的。
“小姑娘,醒啦,趕緊趁熱,把藥喝了吧”來的是位十來歲,長相可愛,話裡都帶着甜美的女孩。
“藥?”蕪嫣不解,她們怎麼知道她的病根?
“是啊,媽媽交代了的,必須把這補藥喝了,只有這樣,身子纔會有些起色”女孩依然笑着。
原來是補藥,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的弱點。
“姐姐能告訴我這是哪嗎?還有,你方纔說的'媽媽'是什麼啊”蕪嫣用稚嫩的聲音問到,?,是的,她只是個8歲的孩童。
“小姑娘,這裡是青樓,你若不知,後來會明白的,至於媽媽嘛,我們拿了銀子給她後她會給我們一張紙,有了這張紙,我們就自由了。”女孩的臉上任然掛着微笑,並沒有一絲不耐煩。
儘管蕪嫣還是不太懂,但是她知道自己回不到從前了。因爲,當熊熊的烈火突起時她的病根犯了,沒能救出母親,是她的錯。
“我叫蕪嫣,我能知道姐姐的名字嗎”蕪嫣想在這裡結交一些朋友,因爲這樣她或許能好過一點。
“姐姐啊,叫凌霜,你先好好休息,需要什麼就去問院裡的阿婆要,姐姐待會再來看你。”
她們算是姐妹了吧,至少在蕪嫣眼中是這樣認爲的。可是,明明是爲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爲什麼也會來這裡呢?她的媽媽也遇到事故了麼?
咕嚕~好餓,還是先飽飽肚子吧。蕪嫣推開房門。不過,院裡的阿婆在哪呢?
掃視了一會兒後,蕪嫣的目光停留在了院子的角落,哪裡堆滿了紅葉,一個消瘦的身影就站在一旁,掃着落葉,風一吹,又落了,這紅葉,似乎掃不完。
蕪嫣慢步走了過去,邊走,邊打量着。
“老婆婆,我能要點吃的嗎?”蕪嫣自認爲自己的禮數到了。
可只見老人回頭望了一下她,沒有說話,轉過身,掃地——
“......”蕪嫣頓時感到無語卻又不好說“婆婆,那您知道膳房在哪裡嗎?”哎,也是個老人家了,她既不願給那她就自己做食物吧。
“......”老婆婆仍然掃着地,不語。
唉,算了還是自己找吧。
轉過身的一片刻,老婆婆開了口“小姑娘來着多久了。”
“不知”蕪嫣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卻又頗爲差異。
“哼,她們乾的可越來越不是人了。”老婆婆的聲音有些氣憤。
“阿婆......”
“也罷你既然叫我一聲阿婆......孩子想吃點什麼。”
“阿婆你要給我做飯嗎”蕪嫣眼裡滿是驚喜。
“怎麼,不樂意?”
“不,不我只是沒想到......”
“哼!說吧,要吃什麼。”
“這個......阿婆我不挑的。”
“我老婆子做的飯可不好吃,到時候你若是嫌棄了我就是灌也會灌下去的。”
蕪嫣輕笑。
阿婆將掃把放在了樹邊,領着蕪嫣進了膳房。
未時——
阿婆將飯菜擺上了桌。
青菜被活生生地炒成褐色的了,有些許肉類,卻已被大火炒成了黑色,有些蛋,但已成不明物體,可這些在蕪嫣眼中卻是那麼的熟悉......
“娘......”蕪嫣輕輕喃呢,豆大的淚珠在臉上劃過,成了一道道晶瑩的帶子,最終落在了碗裡。
阿婆見如此模樣,以爲是蕪嫣討厭她做的菜,剛想要嘲諷,卻件蕪嫣大口大口地吃進了嘴。
好一會兒蕪嫣終於吃完了,也慢慢收住了淚,卻見着碗裡還有有一攤水,帶點灰,朦朦朧朧的,真尷尬,這可是她的淚。於是蕪嫣邊對着旁邊的阿婆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只是這小小的一個動作,卻讓阿婆她的心中起了層層漣漪。
“對了阿婆,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麼事啊”阿婆的目光終於柔和了起來,嘴裡卻仍帶着點尖酸刻薄。
“這裡到底是哪呀。”還是如此稚嫩的聲音,甜甜的,甜進了心
“以後,會明白的......”她們聊着聊着便不覺聊了一個時辰。到了戌時,蕪嫣纔回到了房裡,看起了山海經,也就是一會兒工夫,蕪嫣也竟悟懂了一卷。
這時,凌霜拿着一盤糕點進了來。
“嫣兒,姐姐來看你了。”
蕪嫣一聽,趕緊放下了手頭的書,微笑着拉着凌霜的手,卻發現她的手上有不少傷痕,一驚。
“姐姐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練舞的時候給媽媽打的。”
“練舞?”
“嗯,你也會去的,只是不是今天。”
“疼嗎?疼就不要去了。”凌霜一驚,她來着滿月樓已經有一年了,裡面的女人個個都自私自利,不知廉恥,即使有新來的孩童,不到一月,也就跟着自私了。想到這裡凌霜爲蕪嫣嘆了口氣。
“這哪是由我能決定的......”
蕪嫣不明白,見了凌霜的臉色不好也就沒有多問只是說“我娘以前說這些皮外傷都可以用蘆薈來消炎,會好的快一些。”
“你娘真好......”凌霜的臉色黯了下來,她連娘是誰都不知道......
“其實也沒什麼啦,因爲我家生活比較困難,所以只能用這些小聰明,用多了,自然就見多了。”蕪嫣可愛的臉上盡是天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