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禮堂內滿滿當當的坐着前來參加榮退會的學生，晉封臨時被拉過去充當主持，原本週教授想讓蘇晚和晉封搭配，怎奈蘇晚並不配合。
周教授把蘇晚拉到一邊，偷摸摸地問道：“你不會真跟MFC公司的徐致野在一起了吧？”
蘇晚沒承認也沒否認，反問道：“您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周教授嘆了口氣，“晉封這次特意跑回來，說想要跟你再續前緣，讓我幫忙牽牽線。”
晉封居然還在周教授面前講這些，讓蘇晚一陣反感。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皺了皺眉，“再續前緣？他怎麼跟您說的。”
“跟我說你們之間有點誤會，所以這麼多年以你一直躲着他。”周教授拍了拍蘇晚的肩膀，“你們還年輕，不要意氣用事，這個世界有多少遺憾是因爲一時賭氣造成的。晉封這孩子也是上學的時候就很優秀，你們倆挺般配的。”
誤會？
她躲着他？
蘇晚冷笑了一聲，這個晉封還真是會美化那些齷齪事呢。
“您教師生涯中唯一失誤的地方，就是沒看出晉封這人的真實面貌，居然讓他順利畢業了。”周教授榮退，蘇晚也不好說得太明白，搖了搖頭，“這個事兒您就別跟着摻合了，以後晉封找你來說情，您就別往我這傳話了。”
周教授被蘇晚教育了一通，哼着說了句，“知道了，你主意大我現在管不了你。”
蘇晚將手裡的禮物遞給周教授，“明天徐致野那邊新車發佈會，今天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可能沒辦法一直待到您這邊結束了。”
聞言，周教授更氣了，“你們現在都是大忙人了，就我最閒。走吧走吧！”
蘇晚彎了彎嘴角，看着面前吹鬍子瞪眼的小老頭。走過去伸開雙臂抱了抱周教授，真誠地說了句：“小老頭，退休快樂。”
蘇晚的這句話，讓周教授眼眶一瞬間就有些溼潤了。
有一句話方纔徐致野倒是說得沒錯，一日爲師終身爲父，蘇晚在周教授心裡，跟自己的女兒沒什麼區別。當年那個拽的不可一世的小丫頭也變成了大氣沉穩的工程師，執教以來的種種在眼前飛速掠過，其中有對歲月的感慨和唏噓，也有職業生涯中的遺憾和自豪。如今回首，數十載已過，人已老，斑白了雙鬢，佝僂了腰身。
周教授看着蘇晚，不想在學生面前流淚，粗聲粗氣地說了聲，“滾滾滾。”
這幅性子，倒是真和蘇晚如出一轍。
***
榮退會學生們是費了心思的，專門根據周教授的一生故事排演了場話劇，展現老一代知識分子選擇汽車行業並且一路傳道授業的故事。蘇晚走到第一排看見徐致野的時候，這人正被學生在舞臺上表演的話劇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蘇晚一時間有些無語，這人感情這麼細膩嗎？
“走了。”
正全心投入劇情的徐致野眨了眨溼潤的雙眼，“現在嗎？活動不是還沒結束。”
拍了拍旁邊空着的位置，“你們周教授的人生還挺傳奇，一起看看？”
“明天就是新車發佈會，稿子會背了？”
蘇晚果真知道如何讓他一秒迴歸現實。
即便再好奇後面的劇情，徐致野如今也說不出什麼拖延的話，默默起身跟着蘇晚走出門去。
見兩人一起離開，站在後臺的晉封眼眸暗了暗，讓人窺不出此時的情緒。
蘇晚本碩在A大待了7年，對這裡的環境瞭如指掌。出了禮堂沒急着帶徐致野回去，而是一路順着校園的小路往前走。
徐致野心存疑惑，問了句，“不回去嗎？”
蘇晚頭都沒回，“我帶你在學校找個地方先練習，確認你的稿子背完了再回去。”
有必要嗎？
但徐致野隨即就想通了。
很有必要！
蘇晚跟晉封大學時代就已經認識，不管兩人是否真的曾經有過什麼故事，徐致野實際上在知道這個信息的時候就已經滿心不爽了。蘇晚上學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如果他和蘇晚在上學時候就已經認識，是不是也會手牽手走遍校園的每個角落，就像許許多多普通的大學情侶那般純真，美好。
今天蘇晚假借讓他背稿爲幌子，其實就是想帶他感受一下校園戀愛的氛圍吧。
徐致野忍不住心裡泛出了喜悅的泡泡，小丫頭心思夠細膩的。
所以他現在要主動牽起女孩的手嗎？
是不是要找個偏僻的角落，也像大學生情侶那樣偷偷擁吻？
思及此，徐致野還有點小興奮呢。
“到了。”
胡思亂想之際，蘇晚停下腳步，“剛剛我跟校園電視臺的老師借了他們的演播室，這裡的屏幕可以實時看到自己的表現，和明天的發佈會現場很類似，你在這邊找找感覺。”
徐致野：？
蘇晚打開顯示屏，“像這種公開演講，不但要注重語言表現，還要特別注重肢體動作。之前公關部那邊應該也給你看過喬布斯這些人的演講視頻，我就不贅言了。你先練習，一個小時後我來檢查成果。”
見蘇晚真的要出去，徐致野有片刻的呆楞，“就這個，沒別的了？”
牽手呢？擁吻呢？
蘇晚皺眉，“你還想幹嘛？”
“沒，沒想幹嘛，就想背稿子的。”
徐致野委屈，這跟想的不太一樣啊。
男人在裡面獨自練習的時候，蘇晚在門外碰到了一路尋來的晉封。
西裝筆挺，安靜站在距離蘇晚三步遠的對方，就像料準了女孩會出來一樣。見到蘇晚，晉封往上迎了兩步，沒有上次見面的隨意和草率，“蘇晚，和我談談，十分鐘就好。”
這段時間MFC公司反擊勢頭明顯，加上方纔周教授和自己講的這番話，蘇晚早就料想到晉封定是會找她說些什麼。捻了捻手指，“十分鐘？夠你拍多少個視頻了。怎麼，還嫌上次在網上黑我的不夠徹底麼？”
晉封抿了抿脣，神情彷彿還帶着受傷，“你懷疑網上的新聞跟我有關？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蘇晚嗤笑，現在當總裁還得先學表演麼？
晉封的演技倒是比屋裡面背稿子的徐致野高超多了。
晉封默了默，“蘇晚，我知道你一直在研究我們新推出的無人駕駛汽車。如果你可以給我十分鐘的時間聽我把話說完，我可以回答你任何想問的問題。”
聞言，蘇晚纔在晉封身上放入了幾分注意。
低頭看了眼腕錶，“你說吧。”
晉封朝着自己的汽車做了個“請”的手勢，蘇晚猶豫了片刻，彎腰坐上了晉封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