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連忙拉住他,“別這麼不明不白地就走了,你腳上還有傷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你先在我房裡躲一躲,我出去應付一下,一會兒還有事情問你呢!”
不由分說,將吳爽拉到裡面去躲了起來,自己則出門來。趙嬸已經被吵醒了,也披着衣服起牀來,“這到底是誰啊?大半夜的敲什麼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喬婉把頭髮解開,裝作睡眼惺忪地開了門,一羣家丁穿着的人便闖了進來,手中的燈籠上寫着大大的“傅”字,顯然是傅家寶府上的家丁。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麼?”喬婉故作不知地問。
帶頭的是一個面相很兇的家丁,但是對喬婉還是很熟悉的,畢竟是自家少爺看上的姑娘,搞不好會成爲自家少奶奶,也不敢怠慢,於是揖了一揖,恭敬地說:“婉兒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息了!剛剛我們府上闖進來一個黑衣人,有人看見他往這邊跑了,請問姑娘看到這個人了沒有?”
“哪裡來的黑衣人,大半夜的跑到人家的家裡來敲門,富人家的家丁就可以不懂規矩了?”不等喬婉開口,趙嬸就不依不饒地嚷嚷起來,“你回去問問你們家傅公子,他來到我這鋪子裡敢不敢這樣胡亂闖?你們這些家丁倒是比少爺膽子還大啊!”
領頭的家丁被趙嬸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但是腳步沒動,似乎沒有要離去的樣子。
“我們鋪子裡沒來過什麼人,你們去別處找找看吧,我跟傅公子是什麼交情。既然是闖到傅府的可疑人物,我們要是看到了肯定會通知你們地!”喬婉見他們沒有隨便亂搜的意思,心裡大定。於是忘記了自己對傅家寶的糾纏有多麼反感,隨口胡謅起來。
家丁聽喬婉這麼說了。也不好再糾葛下去,於是招了一招手,帶着家丁們走了。
“哎,真是地,有錢人家比官府還囂張。竟然大半夜地跑到人家的家裡來搜人!”趙嬸打了一個大大地呵欠,嘀嘀咕咕地說,“什麼這麼大膽,竟然敢闖到傅府裡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喬婉心裡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面上卻附和地說:“可不是呢,剛剛睡得舒坦,就被這麼吵起來了。趙嬸你快回去睡吧,天亮了還得幹活呢!我去檢查一下庫房,免得真的進來什麼人!”
“好吧!”趙嬸答應着回屋去睡了。
喬婉怕那些家丁去而復返。連忙來到庫房,把吳爽留下的血跡處理掉了,又在門上加了一道鎖。纔回到屋裡來。
“姑娘,那些人走了?”吳爽從帳子後面閃出來。一臉擔憂地問。
喬婉點了點頭。“放心吧,他們不會搜到這裡來。我跟傅家公子還是有點交情的。他們不敢亂來的!”怕吳爽誤會,於是解釋地說,“交情不是很深,我不會把你供出去地。你就安心地在這裡呆着吧,對了,你爲什麼要闖進傅家去呢?”
“在下也是受人所託,進去找點東西的,沒想到傅府裡戒備如此森嚴,還暗藏機關,如果不是我機靈,說不定已經陷在裡面出不來了!”吳爽有些後怕地看了看自己的腳。
喬婉很是好奇,“你跑到人家家裡去找什麼東西?是不是他家有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你打算去拿來佔爲己有呢?”
“姑娘你誤會了,在下不是那種偷東西的人!”吳爽見喬婉會錯意,連忙爭辯地說,“我只是受人所託,去查看一些事情的,並非去偷值錢東西的!”
喬婉有些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我是不會告訴傅家寶的,所謂的交情也只是他單方面地喜歡我而已,我一點也不喜歡他。這樣說你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吧?到底去找什麼東西?”
“這個……”吳爽有些爲難地搔了搔腦袋,“在下是受人所託,不方便相告,還請姑娘見諒。再說姑娘知道了也許會惹禍上身,還是不知道地好!”
喬婉知道他想必也有自己的苦衷,便不再追問,折騰了半天她也累了,於是打了一個呵欠說:“算了,既然你不想說就不說吧,我也困了,還是睡覺吧!”
“姑娘,這……”吳爽看了看這個房間,很是尷尬地於是站了起來,“我還是出去找個地方對付一晚吧,一個大男人在姑娘的閨房裡實在是不太方便!”
喬婉想想也是,就他那種老古董地思想讓他在這裡睡也確實難爲他了,不由得自我解嘲地笑了笑,“這是什麼年頭啊?身爲姑娘的我都還沒有怎麼樣,一個大男人竟然扭扭捏捏地,好像我會佔他便宜一樣!”
“姑娘,你在說什麼呢?”吳爽聽了喬婉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一臉地迷茫。
喬婉擺了擺手,“沒說什麼,我在想讓你去哪裡過夜比較好。啊,對了,旁邊有個柴房,裡面有一架竹牀,你可以去那裡對付一晚,不過可能有點冷,我給你一牀被子好了!”
把吳爽安頓好了,喬婉着實累了,躺在牀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早上趙嬸見她半天沒起牀,於是前來叫門,“喬婉啊,該起牀了,要開工了!”
喬婉被吵醒了,老大不願意地過來開門,“趙嬸啊,你真是個黑心的老闆娘啊,我多睡一會兒你都不讓,我快要連骨髓都被你榨乾了!”
“哎呀,年紀輕輕地就應該多幹點活,不然老了就像我一樣了,想幹都力不從心了!”趙嬸一邊象徵性地捶了捶自己的老腰,一邊往柴房走去,“我去拿點柴火做飯去,你快點洗洗開門做生意了!”
喬婉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一聲,進屋拿起臉盆,一眼掃見桌子上那雙半成品的鞋子,那是她準備做給吳爽的,因爲太累了本想起來再做的,也許睡糊塗了,竟然完全把吳爽忘記了。這纔想起事情不好,連忙扔下臉盆奔出房來,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啊——”柴房裡傳來趙嬸那足以震破耳膜的尖叫聲,接着是一陣亂丟東西的聲音,“你是什麼人啊?爲什麼睡在我家的柴房裡?還有這個被子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呢,你不會是偷進了喬婉的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