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分誠懇的目光,男人的目光卻一瞬變得極其危險。 .
他一把扔掉了手打包回來的晚餐,皺着眉頭一步邁到了我的面前,咬牙切齒的揪住了我的衣領,沒好氣的衝着我吼:“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才讓你想出這種方法來拖延時間?裝失憶,你不覺得這梗太老了,連狗血電視劇都不用了嗎?”
要是我的神志還能保持清醒的話,我肯定能體會到顧夕夜眼巴巴的等着我變成過去那個白鳳凰,結果一不心卻變成了陌生人的感覺。
然而眼下我只是愛莫能助的看着他,除了長得俊美的男人連發怒看去都很美味之外,心空落落的沒有任何想法。
失憶。
這個詞語倒是如同點睛之筆一般,讓我混混沌沌的腦有了點清醒的意味,很不舒服的着被他捉住的姿勢,泫然欲泣的垂下了眸,有些不安的瑟縮着:“你爲什麼這麼兇嘛,不過我覺得我應該是失憶了,因爲我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鳥兒,這寨裡可是有醫生的,雖然醫術不怎麼高明,但是你敢和我裝傻的話,最好趁着醫生來之前給我恢復原樣,否則……”
他陰沉沉的的頓在了這裡,視線如同刮骨鋼刀一樣讓我渾身下都很不舒服,不過醫生確實是我現在需要的,趕緊頭如搗蒜的拜託他:“那快點把醫生找到吧,這裡的環境亂七八糟的根本不有利於我的康復!否則你算是這麼兇狠的瞪着我,我也不知道你爲了什麼而生氣啊?”
這話的時候,爲了能得到應有的幫助和治療,我努力做出了最可憐巴巴的表情,雖然還沒想起來我長成什麼樣,可算我是個醜八怪,這樣純情的眼神也足夠打動鐵石心腸的了。
可惜面前的青年貌似是沒有心的。
我這樣坦誠的告知了他眼下的情況,他卻一點都不在乎的隨手將我丟在了一邊,神色陰鬱的果然離開了房間,看那步履匆匆的模樣,應該很有可能是找醫生去了。
留下我一個人在這種怪怪的破地方,讓我心翼翼的感受了一下四肢,發現我貌似失憶之外並沒有其他什麼問題,才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正好看到寨裡四處升起炊煙,一副莫名其妙的理所當然。
還沒等我藉着外面的景色儘可能的回憶起一點什麼來呢,聽下面的大門輕輕一響。
想不到青年看去凶神惡煞的,其實還是個不錯的傢伙嘛。
要不是真的擔心我的話,怎麼可能這麼快把醫生帶回來了?
只是現在還想不通我和他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不過只要醫生來了我配合治療,應該假以時日能想的起來吧。
輕巧的腳步聲拾階而,讓我有些怪的轉過頭去。
視線之內,一個穿着也很有點怪的妙齡美女俏生生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她的膚色和窗外那些路過的人們完全相同,是一種很有活力的麥色,更加顯得我這白條雞一樣的顏色格格不入。
見我一臉茫然的看向她,那女先是有些怪的在地撿起了被青年掉落的晚餐,才提着籃十分溫柔的衝我走了過來,臉的表情很是複雜,除了真心想要對我好的關切以外,還有不易察覺的豔羨和崇拜。
嗯?她和我又會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心胡思亂想的猜測着對方的身份,我從善如流的被她拉到了牀邊坐下,她則認認真真的開始從懷裡拿出了一把梳,替我整理有些散亂的髮絲,過了一會兒纔不大自然的用很生硬的話語問我:“已經是晚飯時間了,顧去哪裡了?”
她的顧……應該是那個青年吧?
敏感的察覺到了女人的心思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又估摸了一下暴露失憶後她有可能會給我帶來的害處和益處,讓我思量了一下開口回答:“如果你的是剛纔那個男人,他出去幫我找醫生還沒回來。”
不只是女人對我的動作十足溫柔,也因爲看着她雖然我高了半頭,卻柔弱可欺的身板,讓我莫名有一種算她突然對我發難,我也可以輕輕鬆鬆制伏她的感覺。
隨着我這句話出口,女人果然是很驚慌的從我身後轉移到了我身前來,捧着我的臉下下的打量了一會兒,沒能看出任何外傷,只好又伸出手背試了試我額的溫度,應該也很正常。
這樣一個很正常的我表現卻很不正常,讓女人疑惑的蹙起了眉頭來,眼睛睜的大大的望着我,讓我能隱隱約約在她清澈的瞳孔看到自己身體的模樣。
身高的差距在她進來的時候已經很明顯了,除此之外,我的五官應該還算是乘,卻明顯和她的血統格格不入,這或許也證明了我爲什麼會覺得四周的景物都很怪,讓我有一種想要立刻脫身而出的衝動。
“鳥兒,你哪裡不舒服?難道是感染了痢疾嗎?”
她很擔憂的將我翻來覆去的打量了一會兒,時不時還很親密的摸過了我的手臂,對我的稱呼和那個男人別無二致。
不知怎的,鳥兒這個名字倒是讓我有一點熟悉感,明明隨便的像是個外號,卻讓我突然有了點勾起回憶的感覺。
不過早在回憶起來之前,來勢洶洶的是無法抵抗的頭痛。
我下意識的慘叫了一聲,很是狼狽的撲倒在了女人的懷裡,因爲怕她趁着我病情發作而對我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勢將她壓在了身下的牀,完全制住了對方。
這樣近的距離,讓她很明顯的怔愣了一下,麥色的臉龐迅速染了兩抹紅霞。
我忍着頭痛眯着眼睛看她,發現在這個距離下,她確實是個輪廓很深的異域美人,高鼻薄脣,琥珀色的瞳孔眼波流轉間也很有點誘惑的味道,倒不是她在刻意的誘惑我,反倒像是她早習以爲常了一般。
看我發病的症狀,她也知道我不是什麼痢疾了。
“你是誰?”
我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在這個社會究竟處於什麼樣的位置,誰是我在乎的人,而誰又在乎着我。
也許每一個失憶的人都是如此,那個身散發着血腥氣息的男人不足以讓我信賴,而這個女人又太過弱了,看去也不大像是我過去接觸的同類。
她顫顫巍巍的擡起手來,替我將額前的碎髮撥到耳後。
從她的瞳孔,我看到了此時的自己也是冷酷而漠然的,好像她只要胡八道,我會理所當然的傷害她一樣,和那個令人戰戰兢兢的男人在某些方面也差不了多少。
然而我身下壓着的是個美人。
美人總是有特權的。
這個念頭很異的出現在了我的腦海,只是沒等我付諸實施,美人已經很主動的伸手擁抱了我。
她看我的表情像是看着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喃喃自語的:“太可憐了,鳥兒,爲什麼你會不記得顧了呢?”
我嗅着她身草葉的芳香,隱約覺得這句可憐可能不是給我的。
難道她指的可憐,是那個看起來永遠都不可能可憐的男人嗎?
這讓我有了點想要深究的心思,正當我打算好好的盤問她一下,當然是選擇很溫和的方式時,她忽然喃喃起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不過從動作看起來很像是什麼宗教舞蹈,手指彎曲成很漂亮的形狀,在我的額前點了三下。
除了她動作間掀起的陣陣香風讓我有點意亂神迷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任何作用,甚至連頭痛都跟着加重了。
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她毫無用處的行爲,卻不防她此時已經進行到了勁頭,正如同聖母一樣抿着脣,珍而重之的打算在我的額頭吻一下。
我則忙着打開她的手,你來我往之間,她的吻落錯了地方。
感覺到脣柔軟的觸覺,我下意識的舔了一下。
她的神色也在一瞬間變成了空白,我則如願以償的按住了她的手,總算結束了那令人心煩的聲音。
在此時,一道大力從天而降,一把揪住我將我甩到了一旁。
我渾身都很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見離開的男人去而復返,正怒不可遏的盯着我。
他渾身殺氣肆意的恨不得將我手刃於此,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女人和他是不是有什麼不可言的關係。
不過他卻看都沒看對方一眼,只是忍無可忍的罵我:“該死的混蛋!我早知道你有好色的毛病,現在藉着失憶連女人都不放過了?”
好色?
……我嗎?
而那女人則驚慌失措的從竹蓆跳了下去,緊張兮兮的用那種我聽不懂的語言解釋了半天,才讓男人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也不過是更加像個活人了。
而且我凝神思索了一下他進來時大概會看到的場面,覺得那種一個壓着另一個的姿勢確實容易讓人誤會,於是很好脾氣的對着他嘆了口氣:“雖然你出手太狠了點,不過算了,我還是原諒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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