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個只有一間房屋的院子,走過石路,侍女停在了門口,示意萱萱自己進去。
這是什麼地方?爲什麼不見阿奴和阿嬌,她的化妝之物全是那兩人拿着,而且,她們倆現在是她的丫鬟,應該是在換衣處替等着她,爲什麼不見這兩人。
見萱萱在猶豫,一直低眉垂眼的小侍女輕笑一聲,“姑娘進去吧,姑娘換洗的東西都在裡面呢,姑娘總不能以這樣的面目去見陛下與皇后吧!奴就在外面等着你。”
萱萱還是不推門,她的手比劃着,張着嘴用口型說道:你與我一同進去,侍候我換洗衣物。
說了好多遍,小侍女還是一臉迷茫與不耐,“姑娘快去吧,等誤了面聖的時辰你我都擔待不起。”手一推,已將萱萱推進了虛掩着的門。
進去的萱萱再去推門時已無法推開。
屋裡血紅的紗幔飛舞,銅鏡旁是她交給阿奴的化妝包包,另一旁放着一隻熱氣騰騰的浴桶,浴桶旁的屏風之上則搭着紅色的衣物,屋內沒有半個人,紗幔紛飛間所有東西也都一覽無疑。
萱萱走動了一圈見無藏人之所這才鬆口氣,將那等於不曾穿的紅衣脫下,在浴桶裡草草洗了洗身體與頭髮,一邊順耳傾聽着周圍與外面的響動。
屏風上掛的衣服剛好適合與她,雖然是同樣的紅色,但款式保守了許多,與湘王爺給她的那件紅衣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穿好衣服,這才坐到鏡前,將裝着自己整理的化妝品包包打開,依舊是一臉銀色的濃妝,只是將擰乾的頭髮像男兒般紮了一個高高的髮束,用紅色的絲帶緊緊綁好。
剛剛在覲見皇帝與皇后退下的時候,眼角掃到坐在很是偏遠的睿太子,別人都在望着她,只有睿太子,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有沒有看到她跳的舞,鳳舞九天被她改了又改,變成現在爲了情郎而迷茫不知歸途的九天仙,他什麼時候才能知,這舞,只爲了他而舞。
若是能夠說話,若是能夠說話該有多好,一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她就可以說出爲報恩而做他婢女的話。
心思一轉,計上心來,屋裡沒有紙筆,她咬破自己的中指,在白色的絲絹之上一筆一畫的寫着字,字歪歪斜斜,她咬着牙忍着因痛而顫抖的手指緩緩寫着:昔日賤婢落魄無人問津,唯有睿太子將賤婢從垂死之路救回,賤婢願爲睿太子做奴做婢,以報救命之恩……
大庭廣衆之下,只要她聲淚俱下的請求皇后皇帝,不管是因爲她的報恩之舉還是因爲其它,想來皇后和皇帝都不會拒絕。
只是,這樣會不會給睿太子帶來麻煩,湘王爺會不會把這事遷怒在睿太子身上,他一個質子淪落他鄉,縱然是個太子,只怕沒有半點點的權與力,不管面對湘王還是安王,就只有白白受打的份。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她到什麼時候才能去的了他的身邊,世事善變,她等不起!等不起,就只能賭!
發呆的望着血跡斑斑的絲絹,將帶血的手指含在嘴裡,念青,她想:對不起,我要給你添麻煩了,可是,我真的真的想在你的身邊,想讓你像往常般重新的用暖暖的眼神望着我,念青,是我自私了,可是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冰冷的空氣,我想念你給的溫暖,想的快要瘋掉。
“哈,小妖精,原來在這裡!”
一個聲音從萱萱的身後傳來!